“这个我怎么给你承诺?价格给的低了你不高兴,价格给的高了官府亏本,再说了,茶也是分等级的,好茶跟便宜的茶价格完全不一样的,我也要到时候才能做决定。”李东升当然不会现在就给他承诺,就是有交换也要看看他们的诚意,不要嘴上说的好,真正去做事的时候就玩心眼,对付这些家伙无论如何也要留一手。
“那是当然,我们会做好自己的事情,接下来的事情,请大人看我们萧家做事的态度。”萧釴能作为萧家在江南的主事人当然也是个聪明人,话就点到而止。
不过李东升拿了人家东西总要给点东西补偿下,不然老记在心里太难受:“听说西湖龙井村周围群山,产出的茶叶是世上最好的,萧家可以去看看。”
“真的嘛?”萧釴听了这个话立刻兴奋起来,李东升刚才的话给了他两个信息,一个是茶叶要分级,二是李东升把最好的茶叶产地告诉他家,意思就是你送给我房子的人情我用这个茶叶还了,以后还有什么事情就看你的态度。
“大人,为什么把这个茶叶的信息告诉萧家啊?”柴令武很奇怪:“知道这个情况怎么不自己去买下来呢?”在他的心目中,有好东西或者能赚钱的事情当然要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往外推或者送人那肯定是要进行交换。
李东升笑道:“你们都是有这个疑问吧?”
程处亮跟段瓘也是疑惑的点点头。李东升笑道:“钱是赚不完的,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你们都是大家族出来的,这个是深有感触吧。”
“萧家送来了房子给我们,这个手笔已经不小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现在把这个茶叶告诉他,就是告诉他们这个人情我还了,以后还要什么想法的话,就看他们后面的态度了。不过今天看萧家的态度,我们有一个好的开头了。”
萧釴得了李东升的消息,立刻去龙井把哪里的地全给买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价格给的特别公道,赢得了龙井村的村民一致赞美:果然是做过皇帝的后人,就是大气。要是他们以后知道这个茶树的价值估计要诅咒萧家一万年。
互相试探过了,接下来就是正经的开始工作了,首先就是丈量田地,李东升带着三个人奔波在各个乡镇的,虽然袁才把文书都给发了出去,但是在江南士族全面掌控的乡村里,都没有多少人搭理他们。李东升还好,柴令武他们几个非常沮丧,天天的辛苦付出但是就没有回报。
现在能真正配合的就是萧家了,那真的是把老本都给拿出来,只要是萧家的地,无论山地还是农田,李东升说是适合种茶的,那立刻就开始丈量,人员佃户现场造册,顺利的连李东升都不敢相信。肯定有别的原因,但是现在李东升也不想猜。
时间过得很快,真正做起事情来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很快就到了春节了。几个人背井离乡的在外地,小菊做了一顿好吃的给柴令武几个,程处亮跟段瓘还哭了,长这么大都没有离开过家里。李东升道:“慢慢习惯吧,做官就是这样,远离家庭跟亲人,每逢佳节倍思亲啊。”
茶叶这个东西对自然条件要求比较高。茶树种植的自然条件包括地貌、气候、土壤类型等。地形以丘陵为主,排水条件要好。降水充沛,年温差小、日夜温差大,无霜期长,光照条件好,这样的气候条件适宜各种类型的茶树生长,尤其适合大叶种茶树生长。冬末至夏初日照比较多,夏秋雨多雾大,日照较少利于茶树越冬和养分积累,利于夏秋茶的品质。砖红壤、砖红壤性红壤、山地红壤或山地黄壤、棕色森林土,这些土壤发育程度较深,结构良好,适合茶树生长。
唐代的人那里知道这些,也就都是粗浅古老的种茶技术,看的李东升眉头不展,只有按照后世的法子,手把手的教萧家的那些茶农们种茶。
萧釴也很纳闷,问柴令武:“李大人他以前种过地?”
柴令武摇摇头:“虽然不是大户人家,但是也不愁吃穿,没有听说过他下过田啊?”几个人更迷惑了,异口同声的道:“难道真的会有什么都会的人物?”
李东升站在梯田上看着他们聊天,大声喊道:“在旁边说什么话,你们什么都懂了吗?还不快点过来干活。”
“唉!”叹气的是段瓘,到江南的两三个月他已经瘦了十几斤了,有时候他也后悔为什么跟着李东升,现在都变成一个干农活的了,每天就是日照、排水什么的,不过没有办法,李东升这个六品官都下地了,作为跟班当然要跟老大步调一致。
看着他们几个不情愿的表情,李东升笑道:“怎么?后悔跟我出来了?”
“后悔倒是不后悔,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们要干这个活?”柴令武是最不情愿干这个活动,以前也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做官了反而要干农活,回长安不是被人家笑嘛。
“是啊,这些都是农人干的事情,我们开始指导下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呢?”
“你看看你们,还指导下就好了,你都没有干过农活,怎么指导人家。术业有专攻。”李东升道:“我跟你们说,今年我们把这些茶农给教会了,等收茶的季节,那些收获一定会刺激到其余的人家,那个时候你们就是香饽饽了,多少人都会请你们去指导。而且我不会一直在茶饮司,你们家大人既然让你们跟了我,那我就要对你们负责,学会这个种茶的技术,你们就是茶饮司的顶梁柱,不管谁来这个部门做主事,都要依仗你们,这个就是你们在官场的立身之本,晋升的阶梯。”
几个人知道李东升是真心实意的为他们着想,同时对李东升行礼道:“多谢大人!”
李东升摆摆手:“快去做事吧,我跟你们说,这个茶叶以后就我大唐一个宝贝,人见人爱,也是对付草原突厥人跟吐谷浑还是吐蕃人的利器。还有南方那么多的地方要开发种茶,你们今后这十年都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