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李家的院子里,钱多多看着院子里的景色在发呆。李四维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在院子里跟下人玩着橄榄球,一套小小的保护服穿在身上显得那么萌。
珠儿在院子的另一边支起了画架在画画,现在也是半大的姑娘了,变那么娴静,经常画画的原因,比起当代的女人来多一些知性的味道。
“姑姑,你是在画我吗?”李四维摘下头盔,蹦蹦跳跳的到了珠儿旁边。
“不是啊,我画的是风景。”疼爱的给侄子檫去汗水:“叫你读书你就那都不舒服,打个球浑身是劲,也不怕你娘揍你。”
“不怕,我有奶奶!”李四维骄傲的道:“不过我看娘亲这阵子老是一个人发呆,是不是想我爹了?我爹到底什么样子啊,他走的时候我年纪小我都忘了。”
“等他回来你就知道了。”珠儿爱怜的摸摸他的头:“他是我最好的哥哥。”
这个时候魏葭进了院子,她嫁到李家之后,因为性格大气的原因跟别人家的那些世家小姐也玩不到一起,倒是跟钱多多这个性格能和谐相处,两个倒是成了闺蜜,经常来往。
看到魏葭,李四维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叹了口气:“爱哭鬼肯定也来了!”
果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直接朝他奔了过来:“四维哥哥,四维哥哥,你快带我去游戏室玩!”
李四维苦着脸站了起来:“你自己玩不行嘛?为什么老是要我陪你。”
“不行,你不陪我,我就告诉婶子让她训你。”小姑娘是李德謇的女儿,被大家宠的不行,钱多多特别喜欢这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所以看到李四维欺负她就是一顿揍。
魏葭带了个小丫环,神情慌慌张张的到了钱多多旁边,钱多多奇怪地看着魏葭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出了大事了!”魏葭道:“德謇回来说朝廷发了一封公文,让东升回长安述职。”
“真的?太好了,他就要回来了!”钱多多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你高兴什么?”魏葭道:“听说他在岭南杀了好多土人,有人弹劾他,要他回大理寺受审呢?而且他人还没有走,接替他的人已经出发了。”
“杀土人?东升他不是户部的官员吗?怎么会去杀人呢?”钱多多也就小门小户的一个姑娘,对于官职什么的全不清楚。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有很多御史在摩拳擦掌准备弹劾他。”
“其实他不做官也好,就天天在家陪我们,可惜男人的事情说不了。”钱多多叹了口气:“反正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他一定没有事情的。”
“大人,幸不辱命,那些凶手全部抓住,可惜贼人太过凶悍,我们抓不了活的,只能全部杀了。”裴胜笑眯眯的向李东升汇报情况。
“嗯,为了巡检弟兄的安全,那也只能把他们全杀了。”李东升伤势好了一大半,再加上这些挑衅的家伙全杀了,心情也好了起来:“感谢巡检司的救命之恩,这里准备了辛苦钱,让兄弟去分分。”仗打完了,气也出了,当然就要给好处,不然下次谁还为你卖命。
桂州城一下多了许多人。那些寨子里的土人都被抓了回来,用茶饮司的人押送,统一到桂州来,然后打散了分下去,由修路队工人严加看管。现在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这些土人的分配就成了大家争抢的资源。柴令武他们几个已经闹了几次了。
冯智玳病也好了,急匆匆就到李东升这里来认错:“大人,前段时间我家里出了点状况,还请大人看在我们前期合作的份上,不要让朝廷收回白糖司。冯智慧家父已经责罚过他了。”
李东升冷笑:“哦,上次给你们冯家的面子放了巴拉克一马,这次你们直接就站到我的对立面去了。耿国公的想法不错啊,岭南是你们家的基本盘,我反正是要走的对吧。”
“大人这个话可说的重了。”冯智玳冷汗直冒,知道李东升是真生气了:“我们绝对没有那个想法。”
“有没有那个想法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经过两年多经营,李东升完全不怕冯家再有什么反复,道路已经打通,一个巡检的战斗力就让他们害怕了,所以李东升讲话也硬气:“当时我就跟你说了,我能给你们的我也能收回来。那么大的利益都不能让你们在关键时候力挺我,你觉得我有必要还给你们这么多吗?”
冯智玳无功而返,心中把家里的那些长老给骂的狗血喷头,一群蠢货,就看中了那些土人送的礼物,却把家中最大的财源给丢了,现在整个岭南全暴露在大唐的眼下,李东升这几年做了不知道多少工作,就是想反都反不了,这个局面只有让自己老爹去解决吧。
长安来的人终于到了桂州。李东升接过公文看了,登时是怒火冲天。公文里面全是斥责的语气,最后一句停职回京述职,这里的职务由人暂代,格外的刺眼。
李东升深呼吸了一口,平复一下激荡的心情,然后才对过来接任的长孙冲道:“长孙兄,好久不见了。”
长孙冲看着自己的这个对手,他已经把李东升当成了对手,从一介布衣到官居六品只不过用了几年的时间,自己出身高贵也是少年得志,现在却只能来接任他的位置,还是因为他爹跟人家坐了交易,谁都想得到这个肥差。谁高谁低自然是一目了然。这个时候当然不能示弱,衙门里那么多人看着呢,要是被李东升比下去,丢了面子,以后怎么管理。他头一昂:“李东升,你在岭南跋扈不法,杀死无辜百姓,引发诸多事端,又私自调兵,等着回去大理寺受审吧。”
李东升看着长孙冲,他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跟自己划清立场。李东升长期在外,基本事务都是一言而决,很久没有人敢这么直接的跟他说话了。他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长孙兄说话要注意,公文里有一条我是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