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买对侯君集的心思猜的很准,任何一个大将对于这样的机会都不会放过,天亮的时候,大军已经把四处奔逃的突厥人给堵在蒲昌海边上,那漫山遍野的突厥人跟战马,把侯君集他们吓了一跳,本来还以为是进了突厥人的陷阱,但真正看到的时候,大家才觉得震撼。
没啥说的,大家抓俘虏,抢战马去。战马可是好东西啊,长安要几十贯、几百贯一匹,现在到处都是,大家就各显神通了。至于那些突厥人已经被吓破了胆,看到大唐军队竟然都跪在那里不动,有的还嚎啕大哭,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跟惊吓。
契苾何力他冲在最前面,因为他是突厥人,投靠大唐后总要有成绩来表现自己,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到处都是俘虏,随便抓,自己的手下喊突厥话,那些人就乖乖不动了。但是他心中却是悲哀的,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骑兵技术竟然被唐军一千人打成这个样子。他对李东升的印象就是一个小白脸,不怎么说话,也不受大总管的待见。
却这么低调的情况下,干出这样的大事。看来以后要跟他交好,就凭这一仗的战功,估计他的爵位又要往上升一级。他才二十多岁,以后一定是位极人臣啊。
侯君集心中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么大功劳是在他的手下出来的,作为直接领导肯定也是有功的,忧的是火器营高审行攻城不利,损失惨重,而且这两任领导就在同一个战场,这么一来两个人的能力就有了明显的对比,这个结果让他也很头疼。侯君集知道李世民的心思,这么威力强大的武器最好掌握在自己人手里,但是高审行的表现就像在李世民脸上重重的甩了一记耳光,不知道李世民知道这个信息后心里会不会对自己有芥蒂?
薛万均事不关己,哈哈大笑:“难道卫公真的把所有的兵法都教给这小子了?年纪轻轻,打仗这么厉害。”
听了他这么说话,侯君集盯着他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自己是奉李世民的命令去学兵法,但是李靖总是对自己留一手,原来全教自己的侄子了。
抓俘虏整整用了一天,一万三千的突厥俘虏,还有两万多匹马,金银财宝就不要想了,这些草原上的家伙个个穷的跟鬼一样。侯君集也见到了李东升,长途奔袭,一夜混战,李东升竟然还能保证自己的脸还是干净的。
薛万均上来就给李东升胸口来了一拳:“你小子,这下要名垂青史了,一千人偷袭两万突厥骑兵,竟然还大胜。自古以来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功绩。”
花花轿子人人抬,李东升当然也要吹捧:“都是大总管跟各位长辈对我的关爱,不然这些家伙早就跑了。”
侯君集单刀直入:“那个阿史那不代是真的吗?为什么他们后勤营地不准军帐中人进去检查?”那个幕僚还在后面等着看好戏呢,李东升直接了当:“当时情况紧急,所以我下了命令没有我谁也不准进后勤营,大家被偷袭怕了,生怕有突厥人诈开。”
等得就是这样的一个解释,侯君集知道李东升就凭今天这场大功劳,这辈子只要自己不作死就没有可以动他。后勤营地的事情就翻了过去,让哪个幕僚很是失望。
“你们伤亡怎么样?昨天晚上一战。”
“回大总管,刚刚才把队伍整理完成,轻伤一百七十二人,重伤八人,无一死亡,伤者基本都是在马匹上摔下来的。”
“嘶”听到这个话的人都是吸了一口冷气。薛万均上来抓住李东升的双肩,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说话声音都变了:“你说昨天夜里偷袭,你们一个人也没有死?不可能吧?我看突厥人都死了好几千。。。。。”
“大总管,昨天夜里我们根本没有和这些突厥人近距离作战,就是赶着战马踩踏他们,偶尔几个手榴弹就是驱散他们的,真正被炸死的也就几百个,其余的死伤都是战马跟他们自相残杀造成的。”
薛万均松开双手,叹息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看到你们这么能打,我也该回家养老了。”
“大将军真是当打之年,我是十分佩服的,以后还要多多请教。”李东升赶紧圆场。
“请教个毛啊,不过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呢。”
“大将军有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晚辈一定义不容辞。”
“早就知道你生财有道,能不能指导指导。。。。。”薛万均脸色一红:“家里人太多,俸禄不够用啊。”
麴智盛就是高昌国世子,现在的高昌国王。奢华的高昌王宫,往日高朋满座,冠盖如云,现在全像是一个鬼城,宫中侍女、太监一个个缩在角落里,抖动的就像个鹌鹑一样,恨不得不把自己给隐身,好让新国王看不见自己。
麴智盛现在心中有句MMP不知该怎么说,自己的这个不靠谱的老头没事找事去听突厥人的话去撩拨大唐,现在倒好,唐军以来,你直接死了,现在把烂摊子扔给我。我这个国王估计也是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国王了,想不做吧,自己的那些弟弟们平时一个个对自己恨的牙痒痒就想着把自己的世子位置顶掉,现在倒好,所有人众望所归,不做都不行。
现在外面唐军大军已至,想到唐军那威严的军容,肃杀的气氛,还有前几天那赢的莫名其妙的攻城战,麴智盛的心里就慌的不行。杀了大唐军人,这个仇已经结下了,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突厥人身上了。“来人,宣阿史那法觐见!”
没有多长时间,一个高大威猛的突厥人走进了宫殿,离的远远就闻到他身上那浓烈的狐臭味,他却洋洋得意,还顺手摸了一个宫女的屁股,听到那尖叫声,哈哈大笑的对着麴智盛大大咧咧的道:“不知道大王找我有何事?”
“本王今日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事要发生,不知道城外唐军哪里有什么动静吗?”麴智盛对这个家伙也不感冒,但是现在是紧急关头,只有他可以依靠,而且他也是西突厥汗的远亲,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