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买看着王弼那哀求、迷惑的眼神,笑了一下道:“就不告诉你答案,让你做个糊涂鬼!”然后一刀就砍了王弼的头颅,人头咕噜噜的在院子里滚了好远,眼神还是不甘和迷茫。
他怎么也想不通,王家不过就是吓唬你一下,你至于要下这么重的手吗?我们可是太原王氏哎,这么多年下来只有我们家欺负别人,哪里有人敢跟我们家动刀子的。
看席君买已经动手,院子里的那些兵丁也毫不客气的把那些从房间里拖出来的男丁全部斩杀,所有人都是一刀两断,无头的尸体喷着鲜血倒在地上,手脚还在那里不自主的抖动。
还有往墙上爬着想逃出这个院子的家伙,迎接他的就是密密麻麻的箭雨,把他们打成了刺猬,惨叫着从墙上掉下来。
席君买出了院门,那里是一个大的花园,所有的王氏家族的人都押在那里。看着那些人眼神里仇恨的目光,他手用力往下一斩:“所有王氏的男丁,全部斩杀一个不要放过。”
命令一下,王氏庄园里立刻成了人间地狱,士兵们把男人们从人群里拖出来,二话不说就是一刀砍下,有的人躲开就多砍几刀,登时惨叫声、哭喊声震天,还有妇孺的苦苦哀求声,可惜这些士兵根本不为所动,依然沉默着把人拖出去杀。
王家的这些人都是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哪里见过这么残酷的场景。一个个吓的浑身发抖,只敢磕头求士兵饶直接一命,却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要奋起抗争,只能被兵丁们挨着个砍死。鲜血淌满了整个花园。
席君买他们的动作很快,把那些妇孺都给绑起来扔到厢房里,然后大军就迅速的开始撤退。这个时候天色已经亮了,好几百人的队伍大摇大摆的走在道路上,也没有人想到会是刚刚屠完了一个庄园的歹徒。
回到海边,席君买点了一下人数,死了二十几个人,尸体都带了回来。然后就是常规的登船,张帆,很快的就消失在天际。
王家的规矩大,一般的百姓跟佃户都不愿意走他们这里走。所以一直到了将近中午的时候才有佃户发现王家庄园出事了,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整个广州府,无数好奇的百姓跟闲人都过来围观,那汹涌的人流把大军的痕迹给弄的一点不剩。
广州大都督府长史崔元就带着都督府的兵丁,终于在下午的时候赶到了王氏庄园。把那些围观的闲人给赶走,崔元走进庄园一看,登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整个庄园里到处都是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鲜血在地面上到处流淌,把那些绿色的草映村的格外诡异。
那些尸体清一色的都是男人,有年轻人有老人,都是衣服华贵的多,崔元一边走一边看,腿都软了,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兵丁们推开两边的厢房,看到有人进来,那些王家的女眷和丫鬟们都尖叫着抱成一团,拼命的往墙角里躲,那种瑟瑟发抖的样子让人知道他们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等崔元他们表明身份后,那些女眷们才颤抖的互相搀扶走了出来,然后看到花园的惨像,晕过的去不知道有多少。
转了一圈后,崔元认定这是一个仇杀案,就看歹徒把所有的王家子弟全杀了就知道。他皱着眉头道:“好了,安排人在周围打听下,昨天晚上具体什么情况。还有去打听下王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惹来这么大的祸事,在广州有这个能力做这个事情的只有海盗。我觉得还是让水师去处理吧。”
他这是明显的要推卸责任,出了这么大的灭门惨案,死了几百人,可以说是大唐的第一大案,自己作为广州大都督府的长史肯定抗不下来,还是要找几个人一起把这个责任分担掉。
“崔长史,那水师是负责海上的事务,这个事情让他们处理估计他们不会理睬我们吧。”一个幕僚轻声道。
“不管他,先上书弹劾水师管辖不利,有海盗上岸来做下如此大案,怎么可能没有责任?”崔元已经决定死死的把水师拖下水,不然这个锅太大,实在扛不住。
跟着崔元来的大都督府幕僚,还有那些捕快什么的,他们都是本地人。这些人能到大都督府里上班肯定都是当地的头面人物,消息也会比别人灵通。
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个王家跟李东升有龌龊,特别是现在的市舶使柳奭就专门找他的茬,反正给李家的货还有三鑫钱庄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听说李东升的儿子被绑架也跟王家脱不了关系。
不过李东升的也很干脆,直接就下死手把广州这里的王家给灭门,手段直接简单粗暴。这些人看到了王家的下场,赶紧要跟家人汇报,问问家里人有没有得罪李东升的地方,不然的话万一这个人再冲动一次,谁也不想有这个下场。
广州王家的惨案详情飞快的通过驿站传到了长安。所有的世家大族闻之登时一片哗然,多少年了,世家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是在改朝换代之机也没有那个军队敢对世家有这样的狠手,现在却发生在大唐的盛世里。
无数的奏章雪花般的飞向宫里,里面内容无一不是要陛下严查凶手,为他们报仇雪冤。那王珪更是颤巍巍的跑到宫门外,长跪不起,老泪纵横,不停的在喊:“我王家到底有什么罪,要遭受这样的屠杀?”
长安城里暗流汹涌。那些世家门阀们都在私下联络、沟通,这是对他们这些世家的挑衅,所有的世家必须团结一致,给予他们一个致命的打击,彻底杜绝以后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不然的话,那些敌人一看到世家的软弱,那就会一步步的试探底线,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要惩罚人也要知道谁是罪魁祸首啊,现在广州哪里凶手还没有找到,我们该报复谁呢?”
“是啊,现在就是有力气使不出,真让人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