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吐完的黑霸从里面探出个头来,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清醒,但离他远点那是必须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离他近了,很怕他胃里翻滚的污物吐我一身,二则也担心他的女人们的口水。
“刘老师,你好!”
他试图睁眼看清我,但是应该一直看不清,不知在他的眼里,刘老师我有几重影。
“你们,给刘老师上茶。”
茶就不必了吧,还是留给你自己洗洗胃得了。
我想了想,又问了他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他跟黑疤是怎么回事?
他?
回答的是他其中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
“那个男人是我们老大当初看他可怜,收留他在山谷里打扫卫生的佣人。”她的话说得很快,也充斥着对黑疤的不屑。
黑疤怎么鸠占鹊巢她没交待清楚,倒是将黑疤怎么垂涎她们几个的美色说得惟妙惟肖。后来,山谷被这个外来人种给占了,她们几个不想待在黑疤身边被他蹂躏,拼死逃了出去,跟着黑霸在大山里做野人。
那,照她们这样说,她们是心甘情愿留在黑霸身边的。
我歪着头,对着黑霸左看右看。
“喂,你看什么呀?”
哦,原来她们会吃醋啊,那平时都是怎么共处的啊。
我的好奇心又来了。
就像刚才那场面,一想到刚才,我的脸又红了。
“哎,你红什么脸啊,是不是在想龌蹉的东西,打住打住,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一个个子稍微矮小些的女人急得乱了方寸,哇啦哇啦的乱喊起来。
黑霸抬起头来,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清醒了,眼神看着不像刚才那般散瞳,眼里的光线是柔和的,但他这柔和的光只对着他的那群女人,跟黑疤一样,他的身边亦是四个女人。
“你跟我来。”
黑霸将我带到了他的书房。
没错,是他的书房,到处都是书,整整一屋子。
他捧着水洗了一把脸后问我:“我刚才没说什么混账话吧?”
混账话倒是没有。
我却忽然生出捉弄他的心思来:“有,说得可多了。你说要我跟着你,做你的老婆。”
他的手掌一缩,人也往后仰倒:“我,我喝多了,那是混话,你别当真。”
“我怎么会当真呢,但是有一点我想不通,你怎么这么重口味,把你的老婆都弄在一张床上,你这里很差床吗?”
他的脸红了,急忙摆手:“不是的,你误会了。”
我哪有误会,眼见为实啊,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我们是坐在一块在喝酒。”
全都坐在床上喝酒,喝醉了所有人倒在一块,衣裳不整的,这搁谁也不能相信这种谎言啊。不管谁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他好像着急了,举着手向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一直在喝酒,我给她们讲故事。”
我别过头。
这,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
他小声地补充道:“我那方面不行,只能陪她们喝酒聊天,你还是不信吗?”
咳!
我被呛到了。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好像无意间挖了别人的短处,他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性无能的吧,这说难听点就是太监啊。
我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只是同情他身边的女人。
他昂起头迎着我的目光:“虽然我那方面不行,但是不会让她们难受的。”
嗯。
我并不在意他的这番话。
只是问他:“他们都去追黑疤了,你有办法找到他吗?”
“啊,你怎么不早说啊,他们这样做太危险了。”
我想早点说啊,问题是黑霸大人您给机会了吗?您不是一直处于醉死状态吗?他慌张的从抽屉里拿了一样东西,狂奔而去。
那我呢?
又被落下了。
这一次,被落在黑霸的书房里。
到处都是书啊。
乖乖,他是学霸吗?是或者不是,只要看看他书架上的书就可以,判断一个人是真学霸,还是仅仅只是装装样子。
我随意打开了几本书,书上白白的,没有翻阅的痕迹。
我将拿下来的书又放了回去。
接着再拿其它的书。
拿到一本专业的历史书时,从书里掉落一张照片,照片上有好些人,他们穿着都很怪异,至少在我眼里是怪异的。
看不出是哪个年代流行的服饰,只能说我孤陋寡闻了。
再看照片里的人。
黑霸在中间一排,从右边数第三个,他半垂着头,不太愿意看镜头的样子,其它人么,好像都不认识。
我将照片放了回去。
在放照片的时候我看了后面的名字。
这照片当中写的不是本名,写的全是绰号,真是有够搞笑的,这种有划时代意义的照片尼妈你居然给我整绰号。
不是寻常人不走寻常路啊。
在屋子里绕了好大一圈,无聊的我只是拿着书东翻西看,其实内容我一个也没记住,我的心里记挂的是他们到底有没有追到黑疤,小午和三姑娘有没有拿到她们要的东西。其它的管他呢。
“咚!”我踩到一个东西。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小木盒子。
我将盒子捡起来放在黑霸的书桌上,他的书桌上放置的东西不多,可是,我看到了让我不敢置信的一样东西。
仍是一张合照。
左边的人是他,右边的人,是晏子。
怎么会?
他跟晏子也很熟,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难道他去学校看我,监视我,是受晏子所托?如果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多少年了?
我都快忘记了。
那时候从那个城市一路辗转到了广州,骆飞受他所托,暗中维护我,原本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能再次见到他。
我抑制不了内心的激动。
但是,也困惑:激动个屁,我到底在激动什么啊,都这么多年了,说不定他早就结婚生子了,当年,也不过是他意气用事吧。
也许后来他后悔了,后悔不该冲动。
他现在找人来看我,说不定只是看看我过得有多惨,也许背地里他还会笑我,如果当时不那么执拗,我是不是不需要像现在这样艰辛?
想不到更好的词,唯一能替他向自己说的两个字就叫“活该”。
我看着照片里的他,还是那般美好。
一如从前。
一如当年我重生回来第一次见到他,那般意义风发,当年乍一看,觉得他平平无奇,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普通人。
后来再见,可能是他的谈吐,也可能是因为我知道后来他的作为,再见他时只觉得身高两丈,原来平凡的长相也瞬间变得帅气。
再后来,成了闪着金光。
然而那些变化,我从未多想。
我一直在告诫自己,离他远点,我经受不起重生后的再次被伤。
我是没有被伤到,那些伤都被他替走了。
所以,我很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非常想知道,可是他在哪里呢?这张照片还是很多年前的青涩照片。
从照片的纸张来推断,比我初次见到他还要早。
高中时代。
他跟黑霸难道是高中同学不成。
人与人的友谊,同学时代是一种,有人可以一直维持到终老,同学情谊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只因为少年时代因为学习而相互陪伴了一段时间,它却不因时间,空间,职业变动而生分。
同事时代是一种。
同事之间是更像战斗友谊。
好的很好,歹的很歹。
还有一种称为知己之交,这种友谊是建立在共同信仰之上的。三观合,彼此相扶相依。晏子跟他算什么交情?
我的心里有些烦乱,在屋子里待不住了。
一迈脚,走了出去。
那几个女人守在门口,卫兵似的站着,这么一看,其实还挺养眼,三围,36,24,36,身高163,五官比例立体。出了这个山谷,要争要抢的只怕要排几好几个足球队。
其中一个拦住我:“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可是,美女拦我的路我也是不开心的。
“老大说了,为了你的安全。”
我,我安全得很哪,年纪也一大把了,没有她们几个这种让男人流鼻血的身材,也没有她们这样精致的五官,哎哎,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我又没说要去黑疤拼命,我只是想找黑霸问清楚,他跟晏子之间的事情。
可她们几个也是一根筋,固执得要命。
我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我真想将她们揍一顿,然后再逃出去。在我还没有准备要行动的时候,一个女人一伸手将我扛了起来。
喂喂喂,我只是想想,想想而已,没有真的打算对你们动手啊,一切都是误会,难道只是心里想想都不行吗?
她一个箭步将我放在书房的中间。
我去。
长得漂亮,还很彪悍,到底还有没有我们这种普通女子的生存之地啊?
“别走。”我抱住她的大长白腿。
“别抱我。”
我扬起头,像个无赖那般问她:“你知道鱼晏吗?”
她也扬起头,她扬头的样子露出脖颈好似白天鹅,我是个女人,我都看痴了,可见美女果真是大家的。
大家共赏。
她低下头来,摇头。
“没有。”
“那你帮我问问,他们几个是不是知道?”放开她以后我又补充道,“他叫鱼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