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跑楼梯刚走,那边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位老者,身穿一袭干净素洁的白衣,颇有一点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感觉。
手里还提着一个古木药箱:“请问,哪一位是孙老太?”
听到声音,孙老太在悲痛间回头。
“是药门的白老先生吗?”
“正是!”
孙老太顿时激动的快步迎上前去,乞求着说:“白老先生,快,快救救我儿子吧,老妇人铭记于心!”
白老大夫很有气势的摆摆手,直接切入正题:“这种客套话的不要说了,病人在哪里,我先看看情况。”
先不提他医术到底如何,光是急人之急这态度,就让人称道!
有人好奇的轻声询问:“叶院长,这医生哪位啊?”
叶鸣说:“药门白三针,你们小年轻没听说过的……”可言语之间,流露出淡淡的吹捧之意,就算他是学西医的,药门白三针的名头也是如雷贯耳,心中敬佩。
外来的医生来就医,需要跟院方沟通,但叶鸣却是直接让道,亲自请白大夫入病房。
看得周围的医护人员暗暗咂舌。
高大上啊!
这位白大夫医术可能非同一般啊。
“希望这位白大夫能治好孙先生吧……”
“这位病人到底中了什么毒?”
“说不上来,反正胃也洗了,败毒血清也打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毒性非常强烈”
“听说是什么补品,喝一口进去,直接就倒了。”
IcU病房内。
白大夫药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点歉意:“对不起,我无能为力,这毒性实在太强,而且之前白某人从未见过,银针除不了毒,也导不出来……”
钱德重闻言心不断的沉下去。
他的心里明白,煞果的毒性连城隍都能毒死,凡人吃了,基本无药可治,但心里还是抱着期望,希望有奇迹出现。
可终究,奇迹还是没有出现。
无尽的愧疚感席卷全身,悔的肠子都青了,我为什么要拿朱果给建军,为什么……
此时,他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生无可恋。
“孙老太……”
老太太无法承受希望再一次落空,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一头向地上栽去。
边上一个亲属粹不及防,赶紧将其扶起来。
“儿子,儿子……”
她的声音哽咽颤抖,是那么的悲凉沉痛。
可怜啊。
她愤恨的转过头去,一双已经浑浊了的双眼凶狠的瞪着钱德重:“是你,是你……我们孙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的害我们孙家,先是害死了我先夫,现在还要来害我的儿子。”
钱德重整张脸煞白煞白,浑身颤抖的厉害,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嫂子,对不起,你打死我吧。”
孙老太牙齿咬的蹦蹦响,她恨不得咬死钱德重。
“墨先生……”
听到外面的动静,孙老太慌忙让人扶着出去迎接。
白大夫闻言也是脸色一变。
来得是一位浑身黑衣的老年男子,中医的泰斗,此人有毒医之称。
医术与其它人大相径庭。
剑走偏锋!
甚至有点邪乎。
孙老太因为绝望而暗淡下去的眼中,再一次亮起一点光芒,也不顾在场的人,当时就做出承诺:“墨先生,若是能治好好儿子,老妇人家中的灵草,随意挑选十数以上。”
白大夫闻言微微动容,墨先生则是大喜说:“一言为定。”
这个时候孙老太已经陷入癫狂之中,把其它一切事情都抛之脑后,仅仅抓住最后这一根救命稻草。
钱财,灵草?身外之物!
只要你能治好建军,随你来拿。
孙家是药材世家,累积数代,收络了不少奇珍药材,像钱德重院子里的草药收藏连他家十分之一,不,甚至白分之一都没有。
所以,一贯眼高于顶的墨先生都被请动了,但他也不敢大意,药材世家,医术多少也懂一点,灵草什么的恐怕也是服用了的。
“我进去看看……”
墨先生很瘦,个头也不高,一双小眼睛有点贼,显得颇为阴毒。
他查看了病情,也是被症状吓到。
病人的脸色如常,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用小刀在手臂上化开一个口子,血液看起来也正常,放了一只水蛭上去,嚯,水蛭刚接触到伤口,当即脱落死亡。
嘶!
墨先生倒吸了一口冷气,好霸道的毒啊。“没戏,没戏,这样的毒简直闻所未闻,活该我挣不到你孙家十位数的珍惜药材。”
绝望,彻底绝望!
孙老太惨笑了一声。
悲痛压抑的氛围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连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没有。
能做的似乎就是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了。
钱德重身躯虚脱般靠在墙上,流下了悔恨泪水。
却忽然又有一个人冲出电梯,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宁静。
这有是谁?
第一个认出的当然是钱德重,看到张凡过来,他的心稍微舒服了一些,起码还是有个人知道,自己是无心的。
“孙老太,药来了,我是来给孙先生治病的。”
张凡跟钱德重点了下头示意,径直的来到孙老太跟前,急切的说。
“呵呵”
“呵呵”
孙老太还没说话,白大夫跟墨先生都呵呵了两下,紧接着就听墨大夫说:“孙家的灵药真是动人心呢!白老头,咱们该淘汰了,瞧瞧,这小年轻才多大,二十郎当岁吧,不知道是哪位高人门下,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声音不响,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张凡没空搭理他,望着孙老太说:“得赶紧啊,多拖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啊。”
白大夫说:“这毒素早已经入侵了孙先生的五脏六腑跟血液当中,现在,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就不了他,区区一碗药就能救他,你当这里人都是傻子?”
墨先生则是摇头。
张凡说:“我知道两位都是当代名医,大专家,本来是没有我插手的份,不过,两位既然也没办法,不如让我试试,万一成了呢?”
白大夫的脸色有些难看,更觉得这个年轻人狂妄,你以为孙家的便宜这么好占啊,“老墨,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也想看看,现在的年轻人的医术到达了什么地步,能从什么地方入手治疗一个毒素入侵血液跟五脏六腑的人。”
白大夫在医学界地位极高,却没想到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给看轻了,语气已经很是不悦,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揶揄。
简直笑话!
我跟墨先生都治不好,你还能行?
“孙老太,我是钱老的……半个弟子吧,我想试试”
孙老太心中伤痛不已,其实已经彻底绝望,更无法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有什么回天之力。
特别还是钱德重的半个弟子。
钱德重的医术不错,但主攻的是鬼医之道,连他这个罪魁祸首的师傅都一筹莫展,更何况是你这个半大的徒弟。
可人家跑去煎药,药甚至还都温的,估计也是想替他的师傅弥补错误吧。
摇头说:“小伙子,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让建军最后的时候,少受点罪吧……”
张凡着急的说:“不,孙老太,让我进去,我真能治好。”
外面的医护人员听了也窃窃私语起来。
“这小伙子哪来的啊,说能解毒?”
“不可能,叶院长,还有两位大名医都说没办法了,他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医生,又能又什么办法!”
“我看啊,多半是盯上孙老太给出的高额诊金,想碰碰运气。”
站在一旁的钱德重这会心肝都发颤啊,别人不知道张凡的底细,他还不知道吗?就看了几本医书,都还没开始正儿八经的学呢?
“张凡小友,我已经很对不起嫂子,跟建军了……”
“钱老,我这秘方是跟以前那位老先生学的,你让我试试吧,事情跟我多少都有点关系,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钱德重闻言,不禁点头,张凡小友的人品真好啊。
张凡又对孙老太说:“让我试试吧,万一成功了呢?”
白大夫说:“就让他试试吧,孙老太太,啊,哈哈哈”
墨先生:“对,让他试试,我们倒也很想见识一下,他有多么高深的医术,真要是治好了,我们可以拜他为师啊。”
白大夫说:“哈哈,你拜我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