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穗瞪着他。
有点可爱……
季宴的拇指微微用力,按了按她的小虎牙:“也希望你能够配合我。”
于是明穗一口咬住他主动抵上来的虎口!
季宴脸色微变:“穗穗,你松一下口。”
明穗闻言更加加重了咬他的力道!
微微刺疼的痛感和湿润的柔软唇舌碰到了他的肌肤,感觉从虎口传到手臂,再到大脑,最后汇聚到身下。
季宴眼神微闪,主动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察觉到他的退步,明穗马上松开他的虎口,蹭蹭唇上沾染的口水,卷了被子滚到床的边边角角,一言不发地用背影控诉他刚刚的举动。
季宴注视着自己手上带着一排牙印的晶莹,半晌,才从床头抽了张纸巾擦干,也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
王姨觉得家里最近的氛围有点奇怪,具体表现在夫人和先生最近都不怎么说话了,但说他们吵架了,他们也没有任何冷眼相对的场景。
先生还是对夫人很好,夫人跟先生说话的时候也是温声软语的,甚至在某一天出门,先生忘记打领带了,还是夫人主动提醒的他。
先生那时候还把领带递给夫人,夫人也神色如常地给他打好了一个漂亮的领带,之后提醒他上班路上注意安全,他们之间的氛围还是像之前那样相敬如宾。
但王姨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难道这是他们的情趣?
六月底的端午假期结束之后,时间步入七月初,明穗在网上开始连载她的第三部作品,上一本的稿费也在月初到账。
自从破产之后,明穗就沉迷于攒钱,像个存钱罐一样喜欢把钱存起来。
稿费到账的时候,她查询了一下自己的余额,看着四十万的存款,满足地翘着脚尖滚在床上。
她这两年赚的钱不多,因为吃穿住行不用自己付钱,她买的东西也不多,所以她赚的钱全部都放到了存钱罐,也能存到小二十万,另外二十万是出版商侵权的赔款。
她其实还有另外一张超级巨额卡,里面有差不多七千万。
其中的三千万是季宴在新婚夜给她的精神补偿费,四千万是季母还有季父这两年零零碎碎给她打的零花钱。
这些巨额财富明穗不打算动,四千万在一年后尽数归还季父季母,至于这三千万,想起新婚夜里季宴对她做的禽兽事,明穗鼓了鼓腮帮子。
这是她应得的,她要拿来买独属于自己的房子,一个没有季宴的房子!
让球球可以尽情奔跑,她也可以尽情改造自己的房子!
就在明穗为自己的未来憧憬的时候,一条来自海外的消息打破了她的幻想。
【穗穗,妈妈下个月准备回国了,我们有空见一面吧。】
“——穗穗,可以帮我拿一下衣服吗?”
明穗面无表情地删除短信,并且拉黑了这个号码,才下床去衣柜翻了套睡衣给季宴。
季宴穿着她拿的衣服出来的短短两分钟里,明穗已经躺在了床上,静静闭着眼,呼吸绵长。
这是玩累了?
怎么睡得这么快……
季宴放轻了脚步,来到床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脸蛋。
她依旧没有醒,只是睫毛抖了抖,胸口微微起伏着,呼吸依旧绵长。
于是季宴关上灯,去客房吹干湿润的头发,才回到主卧。
明穗已经换了个睡姿,背对着他那一边,脸颊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季宴这回把小夜灯也关了,房间彻底陷入沉静的漆黑,他睁眼注视着天花板。
直到季宴听到了细弱的抽泣,控制不住的哭声只响起来一秒,就马上消失。
他偏头,看到她的后背微微颤抖着,心脏骤然一紧,呼吸微窒。
明穗在伤心。
从小到大学不完的兴趣课,上不尽的礼仪班,还有各种课后辅导班,不关心她身心是否健康,只知道把她丢给保姆,一个只知道工作,一个只知道打牌。
最后卷款潜逃的父母,被迫面对的巨额债务,两年的不管不问,却在她即将走向美好未来的时候打破她平静的生活。
明穗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喉咙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酸涩涌进了眼眶,她也不想哭的,是眼睛自己流了泪。
直到她被季宴搂进怀里,感觉自己又被他占便宜的时候,她也没有反抗,或者说懒得管他了。
季宴缓慢擦拭她的泪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到她渐渐平复下来,才温着声音问她:“为什么哭?”
缓过来的明穗不想说自己家里的破事,就甩锅控诉他:“我梦到你为了别的女人让我难堪了!”
季宴:“……”
他顺着这句话继续下去:“我不会的。”
明穗吸了吸鼻子:“我亲眼看见你抱着别的女人,对我冷嘲热讽。”
被这个大锅压得沉重的季宴:“……那个女人是谁?”
明穗想说“白露“,但想想还是觉得不妥,毕竟在现在季宴的认知中,他对白露还是对小妹妹的感觉,要是因为她的话过度关注白露,恐怕他又要喜欢上白露了。
于是她说:“我不记得了。”
季宴边抚摸她的眼尾,边安慰说:“梦都是反的。”
明穗扒开他乱摸的手,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所以你保证你在现实中不会抱着别的女人,也不会对我冷嘲热讽吗?”
被推开的手顺着她柔软的脸蛋摸到薄弱的耳朵,再抚摸她温凉的发丝,季宴认真保证:“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
明穗想:等你恢复记忆就恨不得早日抱你的小青梅入怀了……
明穗心思一转:“口说无凭。”
季宴思考了一下:“那我立个字据。”
不愧是喜欢搞协议结婚的季宴,都这种时候了还能想到立个字据。
明穗故作勉强:“也行,那你立吧。”
于是季宴下了床,开灯去书房用五分钟打印出来一张字据,并且当着明穗的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印了私人印章跟指纹。
那些不开心的事已经被抛到脑后,明穗有些开心地抚摸着那张崭新的A4纸,看着上面的保证弯了弯唇。
这和那张协议一样给了她安全感。
她幻想到下次白露要是再来挑衅她的时候,她就把这张字据丢出来,让白露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