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是只短胳膊短腿的黑白奶牛猫,是更加乖巧的母猫,脸蛋处一黑一白被一分为二,黑中带黄的眼珠子又大又圆。
双拼那双被挖出来的眼珠子也是这样的……
明穗眼神发凉,与宋漫挂断电话之后,她靠在床头,雪白的脸蛋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
季宴在书房忙完之后,见已经快十点了,明穗这个时间点已经快睡了,就在书房洗了澡才回主卧。
他昨晚是在书房的小床上将就的,睡的并不安稳,他在想要不要买一张大床,以后惹明穗生气了也有一席之地……
步伐一顿,季宴目光飘远:他在想什么?放着主卧不睡天天睡书房?
把这个奇怪的想法抛却脑后,季宴走进了主卧。
听到脚步声和开关门声,隐匿在床头灯光下的明穗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垂眸,掀开被子,十指交握平躺在床上。
等季宴上床的时候,她马上翻身背对着他。
见状,季宴抿了抿唇,也上了床,规规矩矩躺在属于他的那一边。
然后,将床头灯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眼前是一片黑暗,明穗眨了眨眼睛,鼓了鼓腮帮子,捏紧了手边的枕头一角,调整自己的呼吸,强迫自己尽快睡过去。
“穗穗。”
明穗翻了个身,直勾勾又亮闪闪地望着他,仿佛含着一汪清泉。
漆黑中,女孩清亮的眼眸让季宴斟酌了一下用词:“明天晚上有一个慈善晚会,我缺一个女伴。”
女孩漂亮又雪白的半边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乌发红唇,在阴暗的房间里是唯一的艳色。
季宴看着如此美丽又诱人的妻子,诚挚发出邀约:“穗穗,我可以邀请你当我的女伴吗?”
协议第一条内容包括了陪季宴出席这些活动,维持好表面的夫妻关系。
明穗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但社交礼仪都挑不出错,一开始也陪季宴出席过几次宴会,后面不知道怎么的,慢慢的季宴就不叫她了。
可能是嫌弃她家门破落,因为她那时候出门会被人暗暗嫌弃排斥,特别是以白露为首,她圈子里的人都暗中针对她,所以季宴后面就不带她了。
今年,这还是明穗第一次收到他的这种要求。
她轻轻“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而是在内心思索。
季宴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他在那短短二十秒内肯定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明穗悄悄松了口气,随即继续背对着他。
两人同床异梦。
——
傍晚时分的丽水湾,之前的私人化妆师给明穗做好了妆造,才看着镜子里美丽夺目的女孩,笑道:“我最近都好久没见您了,您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随随便便打扮起来都如此漂亮!造型跟这身高定都太适合你了!”
淡雅的妆容压下了明穗容貌的艳丽,侧编的头发挽在脑后,翡翠簪子插入发髻,使得她此刻的温婉尽显无遗。
她穿着秋季的高定礼服,是一件极显身材的蓝色旗袍,耳坠璀璨的冰蓝色宝石,修长的天鹅颈佩戴着两条精美的珍珠项链,还有手腕上的橘色暖玉手镯。
珠宝衬美人。
明穗本来就是自己的颜狗,此刻看到镜子里与往常妆容不一样但仍然让人眼前一亮的自己,她心下满意。
冲化妆师竖起大拇指:“丽萨,你的妆造水平每次都能让我满意,这条礼裙我太喜欢了!”
丽萨谦虚地摆了摆手:“这都是季先生自己选的,还有首饰发型,都是他敲定方案让我给你做的。”
这还是明穗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她愣了一下。
“他选的?那之前的也是他吗?”
丽萨掩唇笑:“他没跟你说吗?每次你的造型细节都是他先跟我提的,我只是一个按照老板要求做事的打工人。”
闻言,明穗垂眸,轻轻“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一话题了。
季宴早已等在客厅,不到一会,就看到光鲜亮丽的明穗步步生莲地从楼上下来。
穿旗袍的明穗从楼上走下来,过于熟悉的画面让季宴的脑海中闪过另外的画面,一幅幅都是明穗穿不同漂亮礼服向他走来的画面......
“阿宴,我们现在走吗?”
明穗在他面前站定,抬头看着他。
她明明有一米六八点八,但是站在一米八八的季宴面前,穿了高跟鞋也只到他的耳朵下方。
旗袍的腰间不是紧到贴身的,而是松松的给腰肢留出空间,旗袍的开叉也直到小腿肚,并不暴露,却很衬托她的气质和身材。
看着看着,季宴的喉结就滚动了,声音微哑:“走吧。”
说着,他主动牵起她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包在手心。
因为要维持协议里的人设,明穗并没有反抗,两人一同向门外走去。
慈善晚会是圈内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夫人举办的,通过拍卖所得的资产,将悉数以公开透明的方式捐赠,充当贫困山区的女孩上学费用。
拍卖的东西大部分不超过五十万,而顾夫人计划筹集到五千万的捐款。
当季宴以五千万的价格一骑绝尘,将这位夫人捐出的佛珠拍下时,这位夫人笑眯了眼。
她知道季宴可能跟这位夫人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才会这么照顾这位夫人的面子,不至于让这场宴会太过难看。
明穗充当一位背景墙女伴,坐在季宴身边看着他按下了报价的按钮,有些无聊地移开目光,猝不及防对上了距离她十来个座位的白露。
“接下来,是由白露女士捐赠的手串,每一颗珠子都是由玛雅大师操刀雕刻的花纹!起拍价一百万!”
明穗下意识看向看台上的那串品相中上等的玉石手串,保值也就三十来万,她是这么好意思报一百万的?
果然,没有人是冤大头,在场并没有什么人加价,甚至都没有人喊价。
老牌白家最近被另外一个新起之秀的白家全面赶超,白露所嫁的李家也在走下坡路,失去价值的他们正在被这个圈子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