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声音让季宴注意到她不习惯反驳别人,就连声音也是小小的,弱弱的,垂着眼皮看起来没什么底气,仿佛缺少自信一样。
季宴又看看那只捕猎高手.球球,动作敏捷,毛发光泽滑腻,蓬松的毛发衬托得它仿佛有十来斤。
他拉住她纠结的那只手,轻轻握住手腕,然后开始夸她:“穗穗,你把它养得很好。”
用来缓解局促的那只手被他握住,明穗感到自己好像被他给予了力量,眼神微亮,抬头直勾勾用柔软的目光钩住他温和的眼神,求证:“真的吗?”
季宴微微用力,越发紧密地牵住她,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你做得很好!”
来自他人的肯定让明穗下意识靠近他的身体,走了一步。
直到挨到他的肩膀,明穗才骤然停下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抬手撩了撩耳边的头发。
看着面若桃花的害羞妻子,季宴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抬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目光逐渐幽深地盯着她。
被这样侵占欲浓郁的目光注视着,明穗轻轻抓住自己的裙摆,红唇微微张开,却没有话语出来。
“——喵呜!”
一声突兀的猫叫打断了两人之间奇奇怪怪的氛围,明穗才如梦初醒,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气息,快步走到球球身边,想要看看它在叫什么。
温暖的阳光下,竖成细线的瞳孔目不转睛地盯着茂密的草丛处。
明穗的心思还残留了大半在季宴刚刚深沉幽暗的目光中,漫不经心地顺着球球的视线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直到球球突然发威,一头扎入嫩绿的草丛!
明穗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抵上季宴宽阔温暖的胸膛,季宴顺势搂住她的腰腹,往前站了一步,护住她。
与此同时,草丛剧烈抖动之后,球球兴高采烈地咬着只大黑耗子翘着尾巴在明穗跟季宴身边绕了整整三圈,仿佛在求表扬一样。
明穗握紧了季宴的胳膊,把半边脸埋进他的胸口,呼吸有些急促。
季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揽住她退后一步,避开绕圈的球球。
直到耗子开始发出“吱吱”的惨叫,它才像个斗胜的将军凯旋而归。
明穗早已被吓软了脚,瘫软在季宴怀里,为这个大胆的逆女胆战心惊。
她要怎么跟季宴解释球球平时很干净,并不会玩弄耗子这种可怕的东西?
明穗紧紧捏住男人胳膊上的肌肉:“球球它平时不这样......”
“——它很勇敢。”
明穗一愣,看向突然开口夸球球的季宴。
他不是有洁癖吗?
亲眼看到养在家里的猫是个捕猎高手,他难道不感到恶心?
明穗迟疑:“你......”
怕她回想起那只可怕的耗子,季宴再次打断她:“——穗穗,你不为它感到骄傲吗?”
明穗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可是我.......”
看着女孩被吓白的脸色,季宴柔声安慰她:“别墅平时没有老鼠跟虫子的,只是最近外面在维修检查井盖,可能会有东西跑到草丛。”
明穗张了张嘴,还没等她说话,季宴又摸摸她白皙的脸蛋:“所以穗穗你不要害怕,我让王姨多放点驱虫药,检查一下周围的防护措施,不会再让这些东西进来了。”
季宴难道以为她害怕这些?
她怕的明明是他讨厌球球乱捕脏兮兮的东西,怕他嫌弃球球,要赶走她的猫。
注意到季宴眼中对她的担忧,明穗最终还是问出口:“你不是有洁癖吗?”
季宴点了点头,承认了。
见状,明穗小心翼翼:“球球刚刚碰了老鼠......”
捉过耗子的猫在他家里跑来跑去,他难道不觉得膈应?
球球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可嫌弃球球了,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瞧见她的胆怯,季宴无奈:“我是有洁癖,但我又不害怕这些东西,再说了......”
再说什么?
明穗屏住了呼吸。
季宴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球球既然是你的猫,也是我的猫,我怎么会嫌弃自己的东西?”
脸上被他的手心摸得痒痒的,明穗歪了歪头,没有躲避,而是主动用脸蹭了蹭他温暖的手心:“季宴,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害得她都不想让他恢复记忆了,就想让他永远维持现在对她好的状态。
又被发好人卡的季宴失笑,改为拉住她的手:“穗穗,出发的时间快到了,我们现在去宋浩家的酒庄吧。”
明穗看了一眼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然后抬头注视前方,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裙摆微扬,柔软飘逸的裙摆被吹到了季宴修长的腿上,季宴垂眸看了一眼就走近了一些明穗。
直到触碰到她的躯体,他才维持着这个被裙摆纠缠住的距离,继续拉着她。
——
酒庄在邻市,两人乘坐季宴的私人飞机来到他在邻市开的酒店天顶,才坐着季宴新买的宾利来到他发小的酒庄。
酒庄占地两千亩,中心有一栋别墅,周围就是一千多亩的葡萄酒产地,可以看到绵延不绝的葡萄架子,秋季的葡萄已经成熟了。
一路开车过来,明穗从车窗看过去还能看到专业人员在采摘葡萄。
在进门的那一刻,季宴搂住她的肩膀,明穗微愣。
与此同时,主客厅的大门打开。
手上拿着牌的沈自酌挑眉:“哟!”
正在倒酒的顾城:“藏了这么久,宴哥终于舍得带嫂子出来玩了?”
季宴跟明穗结婚这两年来,他们还是第四次见明穗,第一次是在婚礼上,第二第三次是在过年时。
此刻难得在平常时间再见一次明穗,见她窈窕而立,气质温柔,雪肤花貌,忍不住惊艳。
一百来平方米的品酒室,散落坐着两男一女,明穗只认得沈自酌的脸,另外一个顾城之前不怎么相处,女孩看起来应该是顾城的新欢,而别墅的主人宋浩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