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远庖厨。
沈自酌懒散地把手枕在脑后,看着季宴去厨房拿了一托盘的食物,然后准备上楼。
他慢吞吞出声:“阿宴,你跟弟妹在房间吃吗?”
现在准备到饭点了,宋浩跟顾城、艾叶已经就座,菜式上了大半,看到季宴的举动,也纷纷疑惑地看向他。
季宴端着托盘,转身,看向眼底带笑的沈自酌,淡淡答他:“穗穗不太舒服,我去陪她。”
顾城身经百战,一眼就看出了季宴的异样,特别是他破皮的嘴角。
闻言,艾叶担忧地看了一眼二楼。
主人家宋浩没那么多细腻心思,主动关心:“发生了什么?需要让自酌上去看看吗?”
季宴摇头:“不用了,我们休息一下就好,失陪了。”
见季宴不肯说原因,沈自酌看到了他略微破皮的唇角,耸了耸肩,了然了。
他提醒不识趣的宋浩:“浩子,不要打搅人家小夫妻的二人世界!”
话语一转,他又问:“——白露他们怎么还没来吃饭?”
宋浩皱了皱眉:“她打完球之后就不见人影了,李阳刚刚去找她了。”
顾城忍不住吐槽:“小露今天奇奇怪怪的,一天天的情绪七十二变?孙悟空都没有她善变!”
艾叶巴不得见不到白露这个刻薄的前任雇主呢!
季宴已经上楼了,提到白露,沈自酌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忽然问宋浩:“你那两只猫呢?”
“害得阿宴过敏了,我就让管家关起来了,等我们走了再放出去。”
沈自酌语气平淡:“猫挺漂亮的。”
自家的哈基米被人夸了,宋浩身为它们的主人,忍不住分享:“那是!也不看看我花了多少钱买的?,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见过它们的人就没有不喜欢它们的!当然,除了阿宴这个过敏的!”
“也不见得吧?”沈自酌提醒他,“刚刚小露不就讨厌它们吗?”
宋浩摆摆手:“害!她平时不这样的,小露今天心情不好,看什么都烦,你没看李阳都被她甩了好几次脸色吗?”
沈自酌:“......”
个没眼看的蠢货!
二楼的某个普通房间,季宴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明穗,反而是浴室继续传来水声。
他知道明穗已经进去洗了快一个小时了,就先把饭菜一一摆放好,耐心地继续等待她出来。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季宴担心饭菜凉了,就走到浴室门口,并没有敲门,而是喊了一声“穗穗”。
水声停了,季宴提醒她:“饭菜拿上来了,你洗好了吗?”
季宴并没有听到她回答,正要继续询问,浴室里女孩娇气的声音就弱弱传来:“我忘记带衣服了......”
于是季宴从带来的衣物里翻出明穗的睡衣,想了想,把干发帽也一起拿到手里,然后敲了一下门。
里面静悄悄的,直到轻慢的脚步声走近,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条小缝,一只雪白滴水的藕臂俏生生探了半截出来。
季宴低着头,目光落在那截肤如凝脂的雪臂,眼眸微深地将衣物放在她的手心,在抽离的时候,突然不小心刮到了她的手心。
痒痒的感觉马上让明穗收紧了手心,抓紧自己的衣服,飞快缩回了手,紧接着,严丝合缝地把门关紧。
季宴听到了清清楚楚的反锁声。
他挑了挑眉。
大概五分钟之后,明穗就裹着干发帽,穿着严严实实的睡衣,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出来了。
洗完澡的女孩带来水汽和清香,季宴一眼就看到了她脖颈上淡淡的红色印子。
明明亲的时候也没有多用力,怎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消?
明穗外面去吹头发了,季宴紧跟其后,看到她吹了十来分钟才停下,然后背对着他擦拭剩下的水雾。
一旁的季宴摸了摸温热的饭菜碟子,忍不住多看两眼做事格外慢吞吞的妻子。
她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是谁惹到她了?
想到不请自来的白露,季宴主动为自己解释:“穗穗,我们想到李阳他们也会在这里,宋浩说过他们两个最近没有空,我才带你来的。”
听到这句话,明穗终于忍不住了,丢开毛巾就把自己埋进了胳膊里,趴在沙发扶手上肩膀颤抖。
季宴神色一变,连忙走到她身边,关切地拍着她的肩膀,语气有些急:“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
明穗有苦说不出,只能支支吾吾说:“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呜......”
越说到后面没事越委屈,就连声音也染上了哭腔。
明明已经仔仔细细洗了好几遍,身上肌肤都皱了红了,但他的气息好像刻在她的骨血里,一回想都是那些触感那些画面......
“穗穗......”
季宴将她拉起来,看到她眼眶中摇摇欲坠的泪珠,他心疼地用指腹擦去,才柔着声音:“你已经在浴室里呆了一个小时了,到底是怎么了?”
他一抱自己,明穗就回想起他刚刚不断侵占自己的画面,要不是白露到中途看不下去,怒极走了,明穗都不知道他会做到什么尺度。
白露一走,忍了这么久的明穗终于鼓起勇气,毫不留情地推开已经把她衣服拉开一点点的季宴,马上跑回浴室洗澡,直到现在。
现在被不知情的季宴询问自己怎么了,明穗这才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是她没有哄骗季宴就好了......
要是她当时推开季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