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家的公司处于市中心,是寸土寸金的地段,周围是林立的商场大厦,明穗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坐着,点了杯卡布奇诺。
现在是下午四点,五点钟是季宴下班的时间,她就给季宴发了个地址过去,透露出等他一起下班的意思。
她虽然烦恼,但也不想让季宴看出来,所以细节方面她做得很到位。
“季宴”两个字被她含在嘴里,混合中甜中带苦的咖啡,她的思绪又乱又杂,直到她听到面前的桌子被人敲了敲。
“方便拼个桌吗?”
这声音......
明穗从少女心事的多愁善感中回过神,抬头,一眼就看见了一张花枝招展的脸。
农历九月初七,忌出行。
明穗在心里道了声“晦气”,看着男人不等她回答就要入座,就扯了扯唇角:“这里有人了。”
已经一屁股坐下的男人看向浅笑盈盈的女孩,也笑了:“可是我只看到你一个人进来。”
顺利坐下之后,男人看到她手里的咖啡,转头又跟服务员点了杯一样的,才跟她继续打招呼:“明穗,好久不见。”
男人是当下流行的韩系小鲜肉长相,长着张废墟脸,一看就是风流多情的,不像季宴,虽然也俊美,还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但他洁身自好......
又想起了扰动她春心的季宴,明穗垂着眸,懒洋洋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并没有理会他。
事实上,她觉得自己没有把这一杯咖啡泼在他脸上已经是很有教养了。
“女大十八变,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穗穗你还是这么好看。”
好油......
刘耀祖四下看了眼:“听说穗穗你跟季家的大公子结婚了,怎么没看到他?”
穗穗也是你能喊的?
再说了,季宴在不在场关你什么事!
但是服务员过来了,给刘耀祖上了跟她一样的卡布奇诺,见有人来了,明穗还是把怼人的话憋回去。
刘耀祖端着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才笑道:“穗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口味还是没变。”
服务员已经走开,明穗才终于愿意抬眸看他,眼中的厌烦快要溢出来:“刘耀祖,你到底要干嘛?”
被直呼大名的刘耀祖叹了口气,只当她在跟他置气:“穗穗,你之前还追着我喊哥哥的。”
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乱喊的,她上小学之后就没有喊过任何一个男人哥哥了。
其实刘耀祖的名字跟他的长相一点也不相干,只听名字还以为他是什么家教传统又有出息的人物,但他的性格真的是十分符合他的面相。
但见她终于愿意回应自己,刘耀祖低下头,语气沉痛:“当年的事,我替我父亲道歉。”
明穗的指甲掐入娇嫩的掌心,她垂下眸子,并没有说话。
刘耀祖悔恨万分:“我也不知道他对你有这种畜生的想法,他明明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
刘耀祖的父亲是刘庭,两年前追到她避难小镇上逼迫她的刘叔。
许是想起了两年前他父亲的丑陋嘴脸,要不是季宴及时赶到救了她......
明穗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一片清明:“我不想再谈这件事。”
男人十分顺从她的意思,像是在哄她:“好,我们不谈这些糟心事。”
刘耀祖轻轻把咖啡放在桌面上,静静注视着出落得楚楚动人的女孩,看见了她唇红齿白的侬丽容貌,还有姣好的身子体态。
他目光微动,缓缓问她:“穗穗,我上个月约回国的时候你去吃饭,你怎么没来?”
吃你那个又酸又菜的酸菜鱼吗?
明穗在心里腹诽,慢条斯理伸出白皙漂亮的左手,晃了晃手上的婚戒。
在明亮的头顶灯光照耀下,戒指闪耀着金钱的光芒。
是保值的黄金,雕刻的工艺很精美,点缀了繁复的花纹跟浮雕,偏时尚,光是看着就价值昂高,深得财迷的喜爱。
而她脖子上戴着季宴之前送的珍珠项链,还有耳环,也是奢侈的银饰,低调又奢华。
年轻女孩穿金戴银,皮肤白皙细腻,气质出尘高贵,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看就知道她现在生活的很好。
哪怕是面临过足以击溃人的巨额欠债,也没有让她变得粗糙,反而比之前更加娇贵了。
季宴他居然真的对明穗很好,好到她仍然这么美好又单纯......
刘耀祖的心一沉,果然听到了明穗带着炫耀的语气:“我老公太粘人了,非要我陪他吃饭,我想着什么事都没有跟他在一起重要,就放了你鸽子。”
刘耀祖已经笑不出来,明穗又捂了捂嘴:“呀!也不算放你鸽子,毕竟我都没有答应你的邀约。”
刘耀祖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动到她的婚戒上,在上面凝了一会,才重新对上她厌烦的目光,他开始道歉:“穗穗,你在生我气吗?”
正在炫耀自己美好生活的明穗本来没生气,这下子真觉得自己被这么自恋的刘耀祖气到了。
而他还在继续:“筱筱那件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她会为了我跟你敌对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