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硬地转移话题:“穗穗,我带你去听音乐会。”
让高雅的音乐洗涤被污染到的耳朵,净化被黄色废料入侵的思想!
明穗还愣愣的,软声软气地“嗯”了一声,看起来乖乖的:“哪里有音乐会?”
季宴拉着她去车库:“维也纳的音乐厅今晚有一场。”
被迫走了几步,明穗见他真的要去倒车,她马上停下脚步。
她突然不走,季宴怕她崴到脚,也被迫停下了大步伐。
他其实十分郁闷,但还是尽量温和着声音:“穗穗,不远的,就十来分钟的路程,我带你进去,好吗?”
明穗终于从刚刚听到的动静中彻底回过神,看了眼天色:“现在?”
华灯初上,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季宴不容置疑:“对!就是现在!”
不然过久了,那些糟糕的声音就永远埋在她纯洁的心灵了。
那些人坏了也就坏了,败坏风俗,为什么还要带坏他的穗穗?
季宴越发坚定了带她去听音乐的心。
见他这么坚决,难得见他这样的明穗慢吞吞“哦”了一声,同意了,任由他带着去听了场高雅的音乐会。
他们到的时候音乐会已经过半,等到为时一个小时的音乐洗礼结束,季宴才满意地带着她回家。
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明穗耷拉着脑袋,半张脸埋在他手臂上蹭了蹭,困得眼睛直泛酸涩。
被她蹭得心尖发软,拉着她折腾了这么久的季宴心疼地亲了亲她的眼睛:“穗穗,我们去睡觉吧。”
睡一觉就彻底忘记今天听到的那种糟糕的对话了。
难得见他这么异常的明穗嘟囔:“你今天怪怪的......”
季宴也十分赞同她的说辞,他确实不对劲,生怕她会被吓到。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并没有很惊讶,只是他没想到会被她听到那种声音。
简直就是带坏小孩子!
在他心里十分纯洁的明穗泛着困,思绪混沌之间梦回之前的大学生活,与之相似的记忆随之展开。
她忽然一激灵,跟他叭叭叭分享八卦:“季宴!你知道吗?我之前也有一个同学,她跟她男朋友也很奇怪的......”
季宴一点也不想听,不想让她再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但他熏陶了这么久都没有用,他只好“嗯”了一声,十分捧场:“怎么说呢?”
“就是!”一说起八卦,明穗就精神了,也不打哈欠了,刚刚还雾气弥漫的眼睛一下子亮晶晶起来,“我有个室友交了个十分奇葩的男朋友!”
女孩子现在精神奕奕的,仿佛春天里迎风招摇的柳枝,曼妙又鲜活极了。
季宴有一瞬间的走神,直到明穗的一句“她男朋友让她拍我们宿舍的照片”,直接把他赶回现实。
季宴骤然加紧了力道,淡定的气息有些不稳:“什、什么?”
本来只是被他虚虚环着腰肢,这下子他一加重力气,明穗感受到他的震惊,也掐住他结实的手臂,分享欲更加浓重了。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他让她女朋友,也就是我那个室友拍我们的......”
明穗凑到他耳边说了“私密照”三个字,窃窃私语的声调,仿佛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话一样。
他们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拉了灯,在隐蔽的黑暗中,仿佛能够激发人的情绪,明穗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实际上,也确实见不得人,这种男的简直恶心透了!
还有她那个室友,应该没有同意这种离谱的事吧?不然也太恋爱脑了......
哪怕理智告诉他这件事并没有成功,不然明穗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
但季宴还是心有余悸:“那你室友后面......”
明穗遗憾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答应,反正我跟漫漫最后是搬出来了。”
这确实是在当时最好的选择,跟这样的人住在一起真让人心惊胆战的。
他沉声问她:“是在什么时候?”
面对他的询问,已经很信任他的明穗想也没想:“大四快毕业的时候啦!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跟那个室友的联系很少。”
只不过六月份还被她阴了一下,就是在绿洲KtV那晚,在安雅想要给她下药的时候,她就彻底不理会安雅了。
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活该她跟她那个男朋友配对!
季宴稍微放下心:“穗穗,你做得对,我们要远离这种人——对了,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
这件事是在年初的时候发生的,距离现在才过去十个月左右,明穗还有印象,就随口说了那个男生的名字。
事发的时候,她还没有跟季宴交心,所以季宴不知道这件事也正常。
王天石?
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小心眼的季宴把这个名字记住了,总觉得自己对这件事有一点印象,但想不起来了,只好问她:“穗穗,那他当时知道这件事,他采取了什么措施?”
他?
明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怎么还把现在的自己跟之前的自己区分开来啊?
哦,忘了他现在还在失忆中,事发的时候他们已经结婚一年多了。
按照她所说他们之间那么恩爱的说法,他没道理不知道这件事,也没道理不护着她。
但她那时候真的没告诉季宴,甚至外宿的时候也是跟宋漫一起租了个学校里面的教职工公寓,并没有回丽水湾。
一不小心露馅的明穗懊恼地咬了咬唇:“哎呀!我那时候忘记跟你说了。”
季宴诧异。
所以在她差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做?
季宴更加看不起之前的自己!就这眼力劲还学人家什么暗恋人?难怪结婚两年了穗穗还跟他这么疏远。
温水煮青蛙也不是这么煮的,瞧瞧他现在不就抱得美人归了?
季宴十分有眼力见,假装没听出她话里的漏洞,附和着她:“这种男的简直就是男人中的人渣!”
明穗深以为然,更加凑近了他的身边,点点头:“是啊是啊!你们男人真是太恶劣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坏点子啊?”
生而为男,他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