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了明穗身旁,格外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把玩着她的手指,动作中透露出淡淡的占有欲。
在白露眼红的目光中,他淡淡点了点头。
白露一下子哭了出来:“那你能不能帮......”
“——不能!”
明穗一愣,被季宴这句干脆利落的拒绝惊到了。
白露也呆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说的一定是“能”的吧?
直到季宴喊了一声:“王姨,送客。”
一直观察情况的王姨马上走上来对白露做出送客的手势:“白小姐, 这边请。”
她傻愣愣的:“走?我话还没说完......等一下!我不走!这件事是关于你的大事!”
关于季宴?
明穗疑惑又怀疑地看向季宴,想起他之前应该喜欢过白露,就是不知道失忆后对她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季宴难得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奇怪白露还有什么事情是与他有关的大事。
说了这么多废话,被王姨拦着肩膀的白露终于想起自己的正事,连忙大喊:“宴哥,我要离婚了!你开心吗?”
此话一出,王姨看看外面的日头,又看看口出狂言的白露,怀疑自己做白日梦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离谱的话。
白露她离婚专门跟季宴说什么?难不成上赶着当人小三?
呸!小三活该受尽万人唾骂!
季宴也一言难尽地看着白露。
就这,关他什么事?
结婚两年就离婚,真够可怜的。
不像他跟穗穗这么恩爱。
幸好他跟穗穗感情好,他的那张隐患也被他藏起来了,就等着找个时间锁进保险箱或者两张一起销毁了,来个死不认账......
明穗却深下了目光,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季宴,想要看看他会是什么样的情绪。
惆怅?
喜悦?
还是春心复燃......
出乎意料,她居然在季宴脸上看到了得意的神色。
他在得意洋洋什么?
季宴伸手揽过明穗的肩膀,让她挨在自己怀里,他才看向泪湿衣裳的白露。
“那你好惨,幸好我跟穗穗永远都不会离婚。”
明穗:“......”
看着他们两个如出一辙的话术,白露难得失语。
初中时季宴给她送过很多很多次东西,她还以为季宴会对自己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她艰难试探:“......我终于要跟李阳离婚了,你不为我感到开心吗?”
季宴抓了一把明穗柔顺的头发抚摸着,随口敷衍:“开心,我跟穗穗祝你二婚快乐,早生贵子。”
白露终于掩面而泣!
白露终于甩袖而走!
白露走后,家里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明穗偏头看了一眼正在玩她头发的季宴,不免想起了他初中给白露带东西的时候,语气不免带了些捻酸带醋。
她故意找茬:“还早生贵子呢?你是不是想要小孩子了?”
她明明知道自己已经结扎了,却还是这样问,明显就是来者不善。
季宴眼也不眨,为她列出要害:“穗穗,生孩子太危险了,周期也长,还疼,容易损伤身体,对你不好。”
知道对她身体不好?
那他提什么小孩?
明穗记得初中的时候,白露就是他们那群人里年龄最小的,是被他们看着长大的,可不就是他们那群的小孩......
哪怕知道这两件事完全没有任何的逻辑联系,但此刻放在这个场景,明穗真正开始天马行空地乱想了。
明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阴阳怪气:“对我不好,但是对你没有影响呀!又不用怀孕,又不用哺乳,娃也不用你带,你还爽死了呢!”
空气中四处飞溅的火花终于让季宴意识到她在生气了。
谁惹她了?
刚刚还好好的......
他下意识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的举动,帮忙赶走了她不喜欢的白露,还顺带嘲讽了一波。
回答她问的关于孩子的敏感话题时,他的回答也应该是挑不出错的。
他都说了不想生,但她反常地生气了,难道......
季宴斟酌着语气跟她商量:“如果你想生的话,我可以去医院复通......”
这是什么地狱级笑话?
最害怕生孩子的明穗一顿,慢吞吞地瞪向他。
季宴一下子闭了嘴,回视她的瞪视,意识到自己又揣摩错她的意思了。
“穗穗,我不是这个......”
“——我去给球球开饭了,你别跟过来!”
明穗打断他,快速从他怀里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去了球球的屋子。
她的情绪不对劲,季宴说不出来为什么,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进了球球的房间,逐渐合起的房门挡着了他的视线。
季宴心一沉。
都怪白露!
要不是她出来胡言乱语,穗穗也不会冲他生气了。
看来她还没吃够教训......
他上了二楼的书房,给沈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给白泉多拨点白李两家之前的人脉......
短暂交代之后挂了电话,季宴才注意到被动过的英文书......
书房重地,除了他在这里办公,平时也就是明穗来这里码字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专门夹在这么厚的书里的协议,季宴的心都颤抖了一下,终于知道明穗刚刚的异常怎么来的了。
她看到了他的那张协议!
楼下,明穗抱着球球呆了一会,放空了一下思绪。
她刚刚又冲季宴无理取闹发脾气了。
越接近四月份他们结束协议的日期,她就越心烦。
特别是想到季宴喜欢过白露,她就觉得膈应。
又喜欢白露,又同时给她没有法律效应的协议,让她自恋到怀疑季宴是不是暗恋自己。
男人真是最奇怪的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