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走后,闭着眼躺在床上的明穗轻轻睁开眼,偏头,看向窗外的飞雪。
距离春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个年是她跟季宴真正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明穗想要做一点有意义的事,这样以后她的余生也能留有怀念。
明穗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也要让季宴留有怀念,最好永远忘不了她!
可是要怎么样让他对这个年印象深刻呢?
明穗拉起胸口的被子,苦恼地把自己埋到被子里,企图让自己不要那么忧虑。
她闻到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季宴他他他!
居然忘记换被子了!
明穗脸色一片酡红,眼眸中含着春波,酸酸涨涨的身体还残留着他带来的余韵。
事后服务他这几天做得真的是越来越差劲了!
明穗记得最严重的一次,他忘记帮自己清洗了,结果等她醒过来,身上已经是一片……
他还要凑过来亲她,一点也不在意她身上的狼狈……
一想到这里,明穗就气恼地将脏掉的被子丢到洗衣机,给床上换了一床干干净净的新被子。
唉......
做完这些又开始无所事事的明穗开始冥思苦想,参考了种种方案都觉得在她跟季宴之间都不可行。
毕竟她跟季宴都老夫老妻了,谈恋爱时那种见父母见朋友都已经安排过了。
朋友聚会?
好像也没什么好聚的。
旅行?
可是过年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去外面旅什么行?
送礼物就更加不能送了,一送就要大出血,她可没有忘记季宴花钱大手大脚的。
现在季宴已经花空了她的一大半小金库,再送下去,她怕把自己卖给季宴都不够。
置办年货,做年夜饭?一起守夜?
也不太行,太多人了。
过年要去大院里陪家人一起过的,她跟季宴单出来怎么回事?
之前他们还不熟,都是这样过的,季家人对她很好,是真的把她当儿媳的。
所以到底弄什么镌刻在心的春节呢?
此刻的明穗怎么也想不到,今年的最后一天会过得如此惊心动魄,从另外一个方面,达到了她想要让季宴永生难忘的目的。
——
被季宴赶出门的白露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那个看不上的家。
她还以为自己在季宴心中是特殊的,毕竟他给自己送了大半个学期吃的,这让她在当时收获了不少人羡慕的目光。
白露的脚步一顿!
是啊!
为什么初中的时候对她那么好,明明季宴一直对她爱搭不理的,怎么会突然愿意给她送这么长时间吃的?
她记得里面好多都是她不喜欢吃的,后面她隐晦暗示了一下让他换些吃的送,季宴就跟听不懂一样,她说多了季宴还不耐烦了。
所以白露并不敢直接明说,怕他不给自己送东西,那她就享受不到班上羡慕的目光了。
可是现在,情商智商已经有各方面增长的白露再次回想这件事,却发现了不对劲。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东西压根就不是送给她的,所以季宴才会并不关心里面是不是她喜欢吃的口味,反正其他人喜欢吃就行......
对!
白露多年未用已经生锈的脑子终于灵光了一次!
初三那年的班上有二十来个女生,那个人是谁,此刻已经不言而喻。
意识到自己被季宴利用了,甚至这九年来她一直在自作多情,白露羞愧到发怒,把怒火无差别转移到明穗身上!
好一个明穗!
利用她!
要不是她突然转学到京华附中,恐怕她的圈子都够不到季宴!
原来她还无形中促进了他们的姻缘!
这个意识让白露恨到恨不得一口咬碎自己的银牙!
——咔嚓......
白露口腔一疼,有锈迹斑斑的血迹在她口中蔓延。
白露捂住流血不止的左半边脸,再舔了舔自己酸疼的牙床,震惊了。
她居然被明穗跟季宴这两个的骚操作气吐血了!
白露直呼晦气,幸好旁边就是医院,她马上去医院挂了急诊,排队挂号的时候,医院有一位德高望重的权威中医路过,看到白露的脸色,他好心建议白露去查一下妇科。
人来人往的大厅,中医的声音不大,白露却感觉自己的世界都清净了,她听不进去任何的声音。
“什、什么?你说检查什么!”
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满脸燥郁的小姑娘,头发花白的老中医叹了口气:“我五十多年行医,大概率不会看错,你还是去瞧瞧吧!”
他的牌子上挂着姓名跟科室,看着他年老又德高望重的样子,白露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直到她听老中医的话去查了妇科,拿到化验单的那一刻,她人都麻了。
是真的麻了,感觉全身都被点击过,她都喘不过气来了。
坐在医生面前,她无助地喃喃:“我打过九价了的......”
“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唉!像花一样的年纪,怎么就......”
白露已经听不进去医生的惋惜了,遭受晴天霹雳的她已经恨不起来任何人了,只为自己的小命急着询问:“还能治吗?我才刚刚二十三岁!我还这么年轻!我不能死!我还有好多事要做......”
医生按住她:“——这位女士,您冷静......”
白露崩溃了:“你让我这么冷静?我只有我老公一个人,我们在一起快十年了,为什么突然会得这种脏病......”
医生怜悯:“现在还只是轻症,要是再晚些时间,可能就......”
白露后怕:“现在怎么样?”
医生:“可以通过药物治疗达到治愈的目的的,只不过周期有些漫长......”
听到自己还有救,白露激动了:“我吃!医生!我一定按时吃!给我来最贵最好的药治疗!我不要死!”
医生无奈:“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我给你开个方......”
白露猛地点头,看到医生去电脑面前开方了,她慢慢冷静下来,终于开始询问病因。
基于一些职业操守,医生不好直说,只能隐晦暗示她:“hpV感染也就那几类......”
“我知道!我平时的清洁做得很到位的,我还打了九价!”
“疫苗只是起到一个预防作用,它也没办法避免除九种亚型之外的几百种亚型......”
医生看了眼也不眨听她说话的白露,缓缓道:“一般性传播是最重要的传播途径。”
听到这话的白露傻傻的:“可我跟他快十年了,要得病早就得了......”
看着医生意味深长的目光,白露恍然,觉得世界观都崩塌了。
是啊,十年!
最难熬的七年之痒都过去了,到了现在,李阳他怎么就按耐不住自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