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那次让白露进丽水湾,会让球球被她盯上,她就该把白露拦在外面!
或者说......
她不该低估白露对她的记恨之心,也不该让球球出现在白露面前。
早知道她那天就把球球藏起来了......
早知道她新婚的时候就不把球球带回丽水湾了......
早知道她就不该跟季宴......
意识到自己又在迁怒身边最亲近的人了,明穗一惊,马上把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掐死在腹中。
可是她又忍不住想,白露一个第一次来丽水湾的人,是怎么用短短一周时间就收买到里面的佣人的?
如果是里面有人暗中授权呢?
如果那个人是恢复了记忆,也恢复了对白露感情,还刚好对猫毛过敏的季宴呢?
“穗穗,我看到球球的尾巴了!就在那个纸箱后面!”
陷入阴谋论的明穗猛地回过神,对上季宴那张真心实意为球球还存活于世而高兴的脸,她顿时为自己刚刚恶意的揣测感到羞愧万分。
她还是不够相信季宴......
靠欺骗得来的感情宛若高空的索道,虽然新鲜刺激,但随时可以跌落高空的悬空感还是让明穗胆战心惊,一直对这段随时都会坠落到谷底的感情存在不安。
明穗语气柔弱无力:“嗯,希望球球还安好......”
季宴没有察觉出她对自己的不信任,还在安慰她:“肯定会的,我带你过去看看......”
躲藏在黑暗处的白露听到他们的话,眯起了眼睛,闪过了一丝寒光。
哪怕知道季宴不喜欢她,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但是在听到季宴在哄明穗的语气中透露出的柔和时,她还是忍不住嫉妒。
凭什么明穗一介家道中落的孤女,却可以得到季宴的全部宠爱?
凭什么她初中的时候就被季宴当刀使,沦为他们的工具人?
凭什么跟她相恋了十年的李阳出轨了,明穗身边却还有个季宴对她不离不弃?!
凭什么她患了脏病hpV要终身治疗吃药,而明穗却还是健健康康的?
嫉妒使白露面目全非,她已经顾不上此刻的明穗无不无辜了,她只知道自己需要拉一个紧急垫背的......
她也看到了球球躲在暗处的尾巴。
看着他们的阴影向那条尾巴走近,白露判断着彼此的距离,企图给明穗致命一击!
近了......
近了......
他们的身影近了......
那条用于诱捕敌人的尾巴动了动......
明穗一喜!
她的球球果然还活着!
她正要走近,旁边突然窜出一个身影,明穗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退出了季宴的保护范围。
伴随着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独居小哥的经典国骂,季宴脸色微变,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明穗,才马上上前帮独居小哥。
全程没说话,比季宴矮一个头的独居小哥被白露当成了明穗,她的那一刀毫不留情,是奔着收走明穗生命来的。
要是明穗这个弱女子,哪怕有季宴在她身侧护着,可能还真会反应不过来,会被突然冒出来的白露伤到。
但她刺的是独居小哥,一个崇尚武学的热血年轻人,这个热血青年还去少林寺学过几年。
哪怕他这几年不学了,但他刻在骨子里的警惕还是在危险来临的这一刻被唤醒了。
能被沈自酌喊来阻止白露做坏事的,怎么可能是一个四肢不勤的宅男?
在白露出刀的那一刻,感受到杀气的独居小哥眼神一变,侧身躲开她的手术刀,反手将她推开。
白露踉踉跄跄两下站稳之后,意识到自己刺错了人,目光刚刚对准最后面的明穗,就被赶来的季宴擒住手,反扭住往后拉了一下。
——咔嚓!
白露痛得脸上直冒冷汗,手上锋利的手术刀无力脱落,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喵!”
紧接着,一团阴影朝着她的脸扑了过来!
在明穗又惊又喜的目光中,猫仗人势的球球狠狠给了白露好几个大鼻窦!
球球没有收起爪子,哪怕是被修剪过的爪子,抓人还是很疼的,可以抓破皮,严重的还可以见肉见血。
“啊啊啊啊!我的脸!”
白露惨叫着捂住自己的脸,流着泪闭上了眼珠子,感受到脸上有一道道刺痛,她甚至闻到了血腥味!
真是被鹰啄了眼!
她虐杀了这么多猫,没想到自己也有被猫虐打的这一段。
这让她想起了在宋浩那个酒庄发生的事。
她那时候走霉运,也被宋浩的猫抓伤了脸,是轻伤,后面去缝了十三针,又去做了祛疤修复才恢复如初。
白露不敢想象球球这几个沉重的大鼻窦下来,她要花多少钱去恢复。
或者说,还能够修复吗......
自私至极的她在这一刻想的是,早知道就先不给家里人投毒了,现在家里这种糟糕的情况,她不可能有之前那个条件去治脸了。
白露内心狠毒,但论身手她还是比不上两个大男人的,更别提还加上了一只复仇的狸花猫。
见到球球的那一刻,季宴还有些诧异:“球球?你怎么还醒着?”
球球把眼睛眯成三角形形状,斜眼看了一眼男主人,才继续投入战斗。
独居小哥看着这只身姿矫健的功夫小猫,直呼:“猫大侠,好身手!”
原本紧张肃杀的氛围因为球球的加入,变得轻松起来。
明穗悬着的心骤然落了下来,见球球这么彪悍,她忍不住笑了。
彪悍点好,这样才会保护好自己......
双拼就是因为对人类太友好了,所以才会被白露虐杀......
球球醒来感到自己腹部凉飕飕的,就已经开始随明穗一样记仇了。
只是苦于白露手上有武器,它聪明地知道不能硬碰硬,就选择在暗处蛰伏。
基于它逗两脚兽的经验,它还露出了尾巴来诱捕她......
在这一刻,球球终于大仇得报,看着在它爪子底下嗷嗷惨叫的仇人,它昂首挺胸地翘着尾巴朝明穗走来。
独居小哥忍不住赞叹:“这猫好厉害!”
季宴面无表情将愤愤瞪着明穗跟球球的白露转了个方向,将她另外一只手也扭骨折了。
白露又遭遇剧痛,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狠心,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宴哥......”
季宴打断她恶心的叫法:“别这么叫我,我嫌晦气!”
看到他眼底切切实实的恶心,白露心如死灰,脸上血泪混合,看起来格外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