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双大手扶在了她的腰后,轻轻掐住,将她往旁边一提,明穗就坐到了离他二十厘米远的地方。
见到这个疏离的距离,明穗轻轻嘟了嘟唇,像是有些不满。
但是等季宴看过来的时候,她又垂下眸,雪白的肌肤染上了粉红,像是在尴尬害羞刚刚被他捏住敏感部位的事。
季宴本来还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因为刚刚她实在是太特意了,但是看到她此刻快要羞到哭的表情,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明穗。”
第一次被他点名道姓的明穗愣了一下,随即正色,直勾勾看向他:“什么事嘛?”
季宴对上她勾勾缠缠的目光:“你吃避孕药了吗?”
他昨晚上以为是梦,还弄了挺多进去的......
而且他没打算在新婚夜碰她,家里也没有避孕套,所以昨晚上他是没有带套的。
他知道明穗不喜欢他,被他碰了也是意外,她愿意接受他的补偿已经是季宴意料之外的事了。
如果再多个不应该出现在两人之间的小孩,那他实在是对不起明穗。
而且她好像也没有吃药的这个意识,所以为了她的安全,季宴不得不主动提醒她......
吃避孕药?
明穗这才想起现在的季宴还没有结扎,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季宴叹了口气:“抱歉,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药是七十二个小时有效的,现在吃也不迟。”
他以为明穗会顺从他乖乖吃药,毕竟没有人愿意怀上一个意外的孩子。
明穗却摇了摇头:“是药三分毒......”
季宴下意识:“不吃的话......”
可能会怀孕,生下一个延续他们血脉与基因的孩子。
明穗就像是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一样,自顾自摇头拒绝:“听说那个又苦又不好吃......”
“一点又不好吃......”
见她一点也意识不到事情的重要性,季宴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腕,对上她诧异的目光。
他一字一顿,神色很认真、严肃:“必须吃!”
不吃是对她的不负责。
凶凶的季宴......
被捏住手腕的明穗红了眼,在他有些惊慌的目光中,她凶巴巴骂回去:“反正我不吃!是你自己不带套!都是你的错!我才不要吃那种对身体危害这么大的东西!”
季宴脸色白了一下。
他也知道那种药对身体不好,但如果不吃,真的怀孕了会比现在更不好受。
都是他的错......
要是他昨晚上弄出来就好了......
要是他昨晚上没有碰她就好了......
要是......
可是哪有这么多的要是?
明穗不愿意吃,季宴也不能逼她,也不敢逼她。
明穗当然不愿意吃,毕竟她那时候在安全期,再加上她现在还以为自己是穿越的,她早晚会回去的,就没怎么在意这些。
在一周后,明穗的月经如期到来。
季宴在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垃圾桶里带血的卫生巾时,彻底松了口气。
她现在还在读书,年纪太小了,对很多事都不了解,季宴还不舍得让她怀孕。
而且他最近发现了明穗越来越黏他了,有一些小习惯她对他做得很自然,季宴十分确定自己没有跟她培养过这样的习惯,但她却很熟练。
比如说......
王姨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餐桌上就退了下去。
餐桌上有两只帝王蟹,季宴拿了其中一只刚刚剥好,一个盘子就递了过来。
明穗却没看他,还在喝她的甜汤。
等到季宴最好吃的蟹腿放到她的盘子里,她又毫不客气地把盘子收回,用勺子舀了一点吃,没有一点生疏,就好像是理所应当的。
又比如......
季宴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时候,她也会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过来,懒洋洋躺在那张榻榻米上,一下下敲着字。
他的书房不可能有榻榻米这种柔软的东西,要有也是沙发,所以榻榻米是明穗前两天网购的,还是富有少女心的黄白色。
有时候她码字码着码着就会睡过去,季宴怕她着凉,好心给她盖了张小被子。
小被子也是她带来的,季宴的房间不可能有这么短小的粉色毛绒被单。
等到她醒过来,发现季宴不在这里,也不把她抱回房间,她就会有点生气。
但她也不直说自己是气这一点,毕竟在季宴现在的认知里,跟她确实还不熟。
还不熟?
睡都睡过了他还不熟?
明穗越想越气,越来越愤愤不平,直接杀到季宴的公司!
沈秘书结束了为期半年的出差,刚刚从外地赶回来,听到季宴结婚的消息,他差点没惊掉下巴!
他那个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快的老板有女人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
还是联姻?
也没听说圈子里有其他千金要出嫁啊......
就在他十分纳闷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容貌精致的女孩向他走来,问他:“沈秘书,季宴呢?”
何方大圣敢直呼老板的名讳?
沈秘书八卦着,忐忑着指了指会议室,莫名殷勤:“老板在里面开会。”
明穗知道季宴最近很忙,就举了举手里的食盒,对他说:“那我到办公室等他。”
见她轻车熟路就往办公室里走,沈秘书纠结着跟上去:“这位女士,请问您是?”
明穗停下脚步,才意识到现在的沈秘书还不认识自己。
在沈秘书期待的目光中,以及周围人好奇的注视下,明穗轻轻勾唇。像是在宣示主权:“我是季宴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