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穗再次醒来之后,季宴已经去上班了。
他最近很忙,经常是明穗还没睡醒他就走了,等她睡觉之后,他才回来。
不过难得的是,这几天他都给明穗发了信息,说他现在现在在干嘛,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他的消息,明穗脸上闪过一丝怪异。
她怎么觉得自从那天晚上他跟自己滚了床单之后就开始主动给她汇报日程了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以色诱人?
好像还不赖......
反正明穗不排斥这样,她甚至还越来越习惯这样。
她之前就被季宴宠得很好,已经习惯季宴这么对她了,这是很正常的夫妻相处模式,所以她诧异了一下就很自然地接受了。
直到这天晚上,季宴在八点多才回来,明穗还在客厅一边码字一边等他,听到玄关处传来了动静,她心思一动,迎了上去。
人未至,语先闻。
“季宴~你怎么才回来呀......”
后面那个“呀”字的尾音消失在沈秘书诧异的目光中。
明穗止了话,有些局促地揪住自己的裙摆,看着被沈秘书艰难扶住的季宴。
“夫人,老板他在酒局上喝多了,我先把他送回来。”
看着沈秘书惊讶的目光,刚刚还在撒娇的明穗有些不自然地“哦”了一声,上前扶住了季宴的另外一边身体。
明穗刚刚碰到季宴,季宴的微微睁开眼,看也不看她就蹙了蹙眉,从她怀里抽开手,对沈秘书叮嘱:“沈秘书,都说了别让其他人碰我!”
明穗已经闻到了季宴身上的酒味,她有些嫌弃地捂住了口鼻。
沈秘书有些尴尬地为明穗解释:“是夫人......”
季宴脑子转不拐弯:“什么夫人啊?不认识!要是我被别人碰了,穗穗会生气的。”
看着男德满分的老板,沈秘书:“额......”
明穗看着识人不清的季宴,退后两步,指指楼上的房间:“麻烦你帮我把他送到房间吧。”
沈秘书听到这话,连忙带着季宴上了楼。
明穗熟练地给他煮了一份醒酒汤,即将完成的时候,就听到沈秘书在上面喊她:“夫人!快来帮帮忙!”
明穗疑惑着关了火,快步上了楼,就看到季宴倒在了床下,任凭沈秘书怎么扶他,他就像钉在了地板上,一动不动躺着。
而沈秘书满头大汗。
明穗:“......”
她蹙着眉进去,对上沈秘书欲哭无泪的神色:“刚刚他不小心摔倒了,就赖着不起来了,我又扶不起来,夫人你帮忙扶另外一边吧。”
醉酒后这么无赖的季宴明穗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惊奇,但也没感到奇怪,毕竟季宴之前醉酒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都没有超过两次,还都是小醉,保留着意识,明穗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乖乖巧巧的,一点也不像现在这样赖皮。
看来他现在是真的醉狠了。
明穗轻轻叹了口气,跟王秘书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臂,想要把他拉起来。
季宴却收回了手,又开始指责沈秘书:“沈秘书......要是再让别的女人碰我!我就......让你加班!”
加班!
好歹毒的威胁!
眼看沈秘书已经开始欲哭无泪,明穗轻轻咳了一声,终于出声了:“季宴,不准这么威胁人。”
不准?
沈秘书被明穗用的这个词惊到了,忍不住看看季宴又看看明穗。
听到她的声音,季宴终于愿意睁开眼,醉意朦胧间看到类似明穗的面容,他愣了一下,又看向沈秘书:“你去哪里找的这么像我老婆的女人?”
沈秘书:“......她就是夫人啊!”
他明显醉得不轻,明穗不想再让沈秘书看笑话,就对沈秘书说:“沈秘书,你先回去吧,接下来我来照顾他就行......”
“——不行!”季宴连声打断明穗的话,“沈秘书你送我回家找我老婆!我不能呆在这里!不然我肯定会失去清白之身的!”
清白之身!
沈秘书跟明穗双双被季宴这句话惊到了。
季宴不知道自己语出惊人,说完之后他又小声嘟囔:“穗穗本来就不喜欢我了,要是我还被其他女人碰了,她肯定不要我了......”
唔......
看着威信全失,还在自言自语的季宴,明穗连忙让沈秘书回去了,避免他听到越来越多不该听的,影响季宴在公司的名声。
走出丽水湾的沈秘书还有些恍恍惚惚,没想到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老板在内居然是个妻管严!
季宴嘟嘟喃喃大半天,也没发现沈秘书走了。
明穗懒得跟一个醉鬼计较太多,就下楼给他舀了碗醒酒汤,看到季宴还坐在地板上,背靠床垫,明穗一时有些不适应他如此不拘小节的做派。
她走近了些,半跪到了他面前,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呼吸已经清浅起来。
又睡着了。
明穗把碗放到床头柜上,又坐到干干净净的地板上,伸手想要戳戳他的脸蛋。
还没触碰到他,他就已经倏然睁开眼,眼神凌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明穗吃疼,眼睛中含了泪。
她怎么也没想到季宴真的用力握她的手腕,生疼生疼的。
所幸季宴看到她快哭了,连忙松了力道,把她抱到了怀里细细安慰抱歉:“老婆对不起,我刚刚以为是别人......我给你吹吹......”
手腕被他轻轻捏着,轻轻吹拂,疼痛渐渐消散了。
明穗窝在他温暖可靠的怀里,嗔怒地推了他一把:“你不是认不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