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还这么执意?”杨柔笑了笑,“但南城很快就要出国了。上周开始他就去了美国,这件事,你不是不知道吧?你不可能跟着他一起去,这么久的时间,你当真能保证,他就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唐语轻,女人年轻的时候,总不免天真。你在这里好好坐坐,想想清楚,别浪费了我的西梅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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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便走了出去,唐语轻看着合上的门,手轻轻摸着漂亮的杯子。冰镇的西梅汁透出凉凉的温度。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她看着窗外一片模糊的雨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堵。
出国这件事,陆南城并没有跟她说过,他人在美国,她也不知道。这几天学校组织了一次远足活动,是文学系的,她一直以为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人还在海城。
如果照着杨柔的说法,那么他去美国该是长期的?即便这次不是,以后也应该是?他没有告诉她,是怕她担心,还是这件事并没有确定?
唐语轻拿过杯子,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如同恋爱一般。两个人在一起,还是要彼此信任的吧?因为背景相差悬殊,遇到的阻力那么大。想想也知道,杨柔会极尽全力地破坏这段感情,对陆南城,她难道还该有任何不信任吗?
这样坐了许久,站起身来,脑袋感觉有一阵晕眩。她揉了揉太阳穴,该是坐了太久,问题太多,心乱如麻所致。走到窗边,看着滂沱的雨幕,她拿出手机,打给陆南城的手机,是关机的。
在美国,忙些什么呢?晚上的七点,他都会准时打电话过来。交往的这些日子以来,这个男人虽然有的时候自大了点,不过对她真的是极好的。若说他会在美国爱上其他女人……她还真不觉得自己天真,但她就是执意地觉得,他不会的。
那个情深似海的男人,不会的。
她勾了勾嘴角,捏了捏自己僵硬的脸,未来的路很长,但是,她可以勇敢而努力地走下去。
她的笑容那么自信,以为爱情的力量大到无从摧毁,只是,她是无论都想不到的,那个夜晚,断送了她对幸福的所有的念想。
还没有走出房间,手正握住门把,她整个人就软软倒下,失去了意识。
沉沉睡去,等意识有些回笼的时候,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黑暗的环境。
头还是持续晕沉,脑子里想过许多了想法,都那么不切实际。绑架、勒索、杀人?可是这些,她怎么沾得上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急切地想要理出一条线来,脑子却是混沌得无法思考,身体也绵软得没有一丝气力,无法动弹。
仿佛有热意一点点地蹿上,喉咙焦渴,热得难受。
门把扭动的声音,她心底一沉,灯光并未亮起,却感觉有人走进。唐语轻眨了眨眼,浑身的热力袭来,有种陌生的难耐感,她咬了咬唇,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那种神经灼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根本无从招架。
*榻轻陷,男人已经在*边坐下。能嗅到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
“谁!”
手触及到她的身体,男人的声音该是冷厉的,她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他的脸,依稀就听到那么一个字。
他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可是,这是为什么?
来不及思考,男人的手已经触摸到了她的脸,手再朝下,唐语轻倒吸了口冷气,他的手极具耐心,她明明是该有种羞耻感的,却是觉得他的手有神奇的魔力,所到之处,都缓解了她那种紧绷的难受。
她甚至,想要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想让他离开。
“哪里来的?想做什么?”
男人声音低哑,热气在脖子喷吐,她难耐地搂住了他,身子不住地往他身上蹭去。
扣住胡乱的小手,男人冷冷开口:“回去告诉霍行勋,我对这种送上门的东西,没什么……该死!你在做什么!”
唐语轻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意识早就混乱不清,她只想汲取这样的舒适感,她只想攀住这根浮木,不然,那种感觉,就像是溺水,如果他一消失,她就会溺水而亡。
那根浮木,好难抓住,她抱住,又被推开,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要狠狠地抱住,不松开。
气息粗重,整个过程都是黑暗的,唐语轻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身体那种灼热感逐渐消失,她才沉沉睡去。
仿佛做了好久的梦,她才困厄地睁开眼睛。雨声在耳边,梦里,好像是杨柔指着她的鼻子在骂。她揉了揉鼻子,抬手之间,手碰触到了旁边。
指尖的位置一烫,她惊惶地睁大了眼睛,即便是在黑暗中,男人的气息也是分明,她觉得太阳穴的位置一点点地刺痛起来。她反应慢半拍地挪动身子,男人翻转了个身子,她捂住了嘴,被子从身体上滑落,那是与肌肤贴着的亲密感。
所以,所以……
她咬住唇,不敢发出声音,泪水已然滂沱。
狼狈地下*,地上是凌乱的衣物,有那么几个瞬间的镜头,她抱住他,胡乱啃咬,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手在颤抖,心也是,她胡乱地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
她做了什么?她在做什么?女孩子最为珍贵的东西,就这样丢弃了吗?她甚至,还是主动的吗?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真的希望那只是一场荒唐的噩梦,可是身上的酸痛感残忍地提醒着这样的事实。
“轻轻……我会尊重你,把最美的一刻,留在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是谁的声音,这样温柔缱绻,在耳边?每次情动,他总是这样按捺自己,将她圈在怀里,她微笑地把头埋在他胸前,听着彼此的心跳交融。
那样美好的时刻,她也曾想过无数遍,会怎么样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一个爱着她,她也爱着的男人。
可是……
现在,她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究竟给了谁,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想逃,逃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雨水打在脸上,已经感知不到疼痛。可是心的位置,疼到窒息。夜已经深了,偶尔路过的行人,都用怪异惊诧的目光看着她,有个十五六岁的女生,看到她惊叫着逃开了。
她这个样子,很像鬼吧?
颤抖的手拿出手机,她是要打电话给陆南城的,可是她该怎么说?怎么开口呢?她告诉他,她已经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吗?她告诉他,她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吗?怎么说 ?该怎么说?能怎么说?
看着熟悉的号码弹跳而出,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拨出了手机。她的心紧张地颤抖着,如果这一切只是阴谋,陆南城,会原谅她吗?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还是关机?
她怔怔地看着手机,又连续拨打了几遍,可是还是那样冰冷机械的声音,在耳边刺痛着她的神经。
唐语轻颓然地在大树边蹲了下来,捂住了脸。交往那么久,他的手机一直都不会关机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能找到他。
可是现在,他在哪里?在哪里?
“陆南城!……陆南城!”她对着天空大喊,回答她的,只是那样强烈的雨声。
“你在哪里……在哪里……我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她痛苦地抱住了头,手机也掉落在地。雨水砸在脸上,分不清哪里是泪,她站起了身子,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就如同行尸走肉。
是一场局吗?是杨柔设置的一场局吗?她要她丢掉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还有尊严、完整和爱情。为什么会那么可怕?人心,怎么可以那么可怕?
怎么可以为了不让陆南城跟她在一起,就设置这样的阴谋。她要怎么开口跟陆南城说,她要怎样跟她深爱的男人,继续走下去?
大雨滂沱,手机的声音和震动淹没在雨水之中,她还在麻木地走着,不知道身在何方,也不知道未来是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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