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流星回到了道馆当中。
这里的一切事物都保留着最开始的样子,可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我一定会让你醒过来的,二郎!”
回想起当日发生的事,流星闭上了双眼,拳头不自觉地紧紧攥住,手背上甚至青筋凸起。
那一天,二郎按下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星座开关。
也是从那一天起,二郎就彻底陷入了沉睡。
他的星座宿命并不清晰,甚至无法用星座开关来变成星座使徒,否则的话,也不用流星去找白羊座使徒了。
轻舒一口气后,流星拿出了开关,接通了m-bUS的通讯。
“可以听到吗,立花先生?”
“嗯,我是立花。”
立花平淡的声音从开关中传出。
听到他的声音,流星心中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联络不上。
按照之前的通讯来看,立花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等待着他的联络。
紧接着,他就把明歌的计划分毫不差地告诉了立花。
当然,关于40号开关的事,他一个字都没说,然而立花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心中惊疑不定。
“看样子,所有开关的数据,他们都调试出来了,这么说来,第40号开关就是他决定这么做的底气,不过还是太过冒险。”
立花喃喃着,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被流星听在耳中。
流星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丝寒意,看着手中的开关,不知该如何是好。
显然,他认为自己的一切都被这个开关所监视。
不过转念一想,他之前曾经找过山田龙守做一个交易,那时候开关同样在他的身上,可是立花却仿佛完全不知道一样。
这样看来的话,他的行动并非是这个开关在监视。
“立花先生,你是怎么知道40号开关的?”
流星斟酌了下语句,最后问出了这个问题。
闻言,立花深深地看了眼屏幕上的流星,没有多说什么,合金头盔下的他,也不知是何表情。
“立花先生?”
流星又问。
“他当然知道,毕竟关于歌星绿郎的研究,他是一点儿都没有落下。”
一如最初的那天夜里,明歌再一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道馆的门口,依旧倚靠在那根红木柱子边上。
这一次,流星倒是没有丝毫的惊吓。
他转过身看向明歌,目露疑惑地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自然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明歌挑了挑眉。
“歌星是在高一的时候,受到了一个匿名礼物,也就是大门开关,正是那个开关打开了地球与玉兔舱之间的特殊通道。”
“你猜,那个开关是谁寄给他的呢?”
明歌这么一说,流星顿时反应过来,这和他拿到meteor驱动器的方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立花先生,你认识贤吾的父亲歌星绿郎,对吗?”
“没错。”
立花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在这方面继续说些什么,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
“明歌先生,不知这次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啧,话题转移地真是生硬,不过也是,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那么,你认为的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明歌微眯着双眼,看着流星手中的开关。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开关,直达宇宙中的m-bUS,落在屏幕后方的立花身上。
立花完全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登时一怔。
斟酌了半天话语,最后却是来了一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没关系,我说得再直白一些。”
“歌星绿郎想要的是通过Fourze驱动器来带领全人类进行安全的全体跃迁。”
“我望光明想要的是通过星座开关,来选拔出十二门徒,通过暗黑星云来直达赐予者的对面。”
“那么你呢?你的想法是基于meteor驱动器,还是这第40号的宇宙开关?”
明歌的双眼锐利地仿佛能在人身上撕开一道口子。
就连拿着开关的流星都感觉到了一丝刺骨的寒意,身子都在不经意间打了个冷颤。
屏幕另一面的立花更是身子僵在原地。
一时间,整个道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这就是你不让流星把40号开关的信息告诉我的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立花的声音终于再次从开关中传出。
闻言,流星心中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手中的开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
“果然,你在开关上还设置了窃听装置。”
明歌对此却是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如果是他的话,也会那么做的。
只是现在又有了一个问题。
“立花先生,我……我去找过山田龙守的事,您也知道吗?”
流星皱着眉头,缓缓开口。
很快,他就等到了一个“嗯”。
“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决定,如果你真的那么做,那么我会在你动手之前,解除你的变身权限,你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立花平静地说着,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明歌先生,现在,该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关于40号开关的信息,不只是对你进行了封锁,就连我都没有去看过,从始至终,就只有歌星一个人在调试着那个开关。”
明歌双手环胸,缓缓说道。
对于40号开关,明歌防范得相当之严,如果不是贤吾负责调试的话,他甚至想给贤吾来一次物理失忆。
这最后的底牌,了解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谨慎些总是好的,不过你真的有把握让如月弦太郎从假死状态中复活吗?或者说,你相信流星能够把握好力道吗?”
“如果稍有不慎,那么不仅如月弦太郎会死,我望光明的计划,也将再没有人能够阻止。”
立花忍不住向着明歌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在他看来,友情是完全靠不住的东西,如果流星那个时候下定决心要杀死弦太郎,那么谁都拦不住他。
并非他以恶意揣测他人,而是他自己,便是那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