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了狠心,不就是丢脸么,谁没丢过。
这时她倒也不怎么担心双方会打起来了。
按她的观察,这一伙人,眉间有一股清正之气,到不像什么坏人,既然先前没动手,这会子都冷静了下来,没什么特殊理由,这架是打不起来的。
想罢,将情况和姬修辕几人一说,其他人自是没有不应的。
做下决定,王学窈也不拖泥带水,顾不得看手中的金色玉简,带着几人就像启晟几人走过去。
待到几人将将走过去,就听见那个全身紫灿灿的人道:“既然都认不了主,这东西总要有个归属,咱们紫微门以卜算之术见长,武力上比起你们各大派还是有所欠缺,这自是给我们紫微门更合适些。”
这话启晟几人自然不赞同,可这东西是在场所有人一起发现的,谁弱给谁没有这样的道理。
再则说各门各派各有优缺点,根本不好比较。
几人正争论的奇劲,就听见:“既然前辈们决定不了归属,那就给晚辈试试呗!”
几人的争论声戛然而止,转过头来看着王学窈几人,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们元婴都失败了,眼前这个小豆丁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
姬修辕几人听见王学窈的话,也是一阵焦急,他们是来求人的,不是来得罪人的,这话不是将人得罪的透透的么?人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一个外人试啊。
王学窈当然有她的考量,说这话自然不是真的要试试,这个道器跟她没有器灵的乾坤兜可不同,人家可是器灵的,哪怕人家只是一抹意识,还没有成为气团,那也不是她可以强行认主的。
除非它自愿认主。
这种好事王学窈是想也不会想的,这无回崖跟她的契约伙伴可是仇敌,人家疯了,才会主动认她为主。
而她之所以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实在是不得已,
眼前这群人一个个看起来谦虚,实则骄傲,这跟他们王家弟子极其相似。
她前脚把人得罪了,后脚就套近乎,行巴结之事,定会让人家看不起。
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呵!小东西,方才你嘲笑我们,是我们大度,不跟你计较,莫非你真以为我们是软柿子不成。”
隽楚最不客气,就算她有点背景,可仗着宝贝,藐视他们几个元婴,不给点教训,她还真的以为她天下无敌了。
话落,就释放了他元婴的威压,当然只是一丝丝罢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王学窈绷着脸,心里将他们会说什么话,她又怎么应对,猜了个遍。
正在胸有成竹时,就感觉一座大山压了过来。
没防备之下,脚下就是一个踉跄,还好灵气自行运转起来,稳住了脚步,可压弯的脊背却不是那么容易挺起来的。
运起全身的灵气,以及炼体功法玉魔功,在深吸口气,顶着那座大山,一鼓作气的站直身体。
“呼~呼~呼~”王学窈虽然站直了身体,可她也不好受。
呼吸困难,突如其来的重压让那两只小段腿都在打着抖。
捏着拳头,鼓着脸颊,尽量找个动作稳住身体,边在心中暗自思量。
事情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思来想去,还是她不对。
一个练气修士,杀一个化神,就算心里再怎么告诫自己不能飘。
可她的行为却不是这么回事。
她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其实方法还有很多,为何要选择这种挑衅的形式。
那是因为她现在下意识的连元婴修士都不放在眼里了,觉得不过如此。
甚至觉得她和元婴修士有平等对话的资格。
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修真界最是讲究强则为尊,她杀了化神,别人会赞一下她的心智胆量,却并不是认可了她,抛去外物,她还是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又如何有跟元婴平等的资格。
王学窈想起方才她飘飘然而不自知的嘴脸,就想时光倒流,抽自己一巴掌。
现在想来,人家只是用威压招呼她,估计还是看在她年纪还小的份上。
这要是个成年人,怕事这会子已经打起来了吧。
一句话,有此一遭,怨不得别人,纯属自找。
不过也幸好经过这一遭,否则她都不知道她已经飘得这么高了,才练气就妄想和元婴肩并肩了。
以之前的心性不说修炼上能走多远,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人打死的吧!
这些思绪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是心念急转间。
王学窈在这里想东想西,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她身后的姬云凡和文琢二人,不知何时已经倒下,
而姬修辕和武寒香二人却正好相反,轻轻松松的便站稳了身体。
启晟几人见此自是惊讶不已的,元婴修士的威压他们清楚。
那小光头能顶住,他们也是有所预料的,毕竟有了神识不说,从地底冲出来以后,表现的很是出彩。
跟她相比,剩下的几人,就黯淡无光了。
几人看着姬修辕和武寒香二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兴味。
向隽楚使了个眼色。
隽楚毫不犹豫的又将威压加大了一丝。
王学窈只觉得背上的重量又增加了一倍。
“呼~呼~呼~哈~”王学窈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张大着嘴巴,以期能多多呼吸,
汗珠从头上滑进眼睛里,刺的的生疼,可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身上的汗如水一般,从身上、脸上一滴滴,落在地上。
又被黄泥土地吸收了去,只留下一块块暗渍证明这一切不是幻觉。
此时她身后的姬修辕也开始吃力,额头微微冒汗。
可武寒香的表现就更扎眼了,方才是什么姿势,现在还是什么姿势。
既没流汗,也没喘粗气,好似看不出极限在哪里。
看着这一幕隽楚不用其他人说,自动又加大了威压。
这次王学窈只感觉肺里火烧火燎,头晕目眩,口干舌燥,呼吸间喉哝好似要着了火。
到底失了心头血,身体本就虚弱,又来此一遭,自是撑不住。
小短腿颤抖不停,只挣扎了片刻,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