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塘县令江地厚正在书房看书,边看还边写批注,听到衙役来报有个疑似东王的人到来,说是微服私访,吓得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赶紧来看看是不是真的王爷驾到。
区区一个县令,他其实之前是没见过赵飞凌的,所以江地厚来到赵飞凌的面前以后他就尴尬了,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要先接驾还是先问清楚。
想了一下之后他还是觉得先问清楚,谨慎一点就算对方真的是东王也不会怪罪自己。
江地厚:“阁下见谅,此事非同小可,所以还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
赵飞凌:“本王微服私访,若非遇袭也不会出现在此处,凭证只有免死金牌,怕是你也无法分辨真假”。
江地厚附和着:“那是,那是”。
一时之间又是死局。
唐大庆:“大人,三月前东王府不是颁布减税法令吗?这法令各位大人不是传阅了吗?大人肯定也记得王爷笔迹,可以以笔迹辨真假”。
赵飞凌:“不错,那是本王亲笔,上面只有八个字:‘百姓疾苦,降低赋税’”。
虽然赵飞凌这么说,但事关重大,虽然传阅的只是各位官员,但可不代表眼前这个人知道内容就是东王。
江地厚:“字,不错,不过请见谅,还是得以笔迹辨别妥当一些”。
众人来到了江地厚的书房。
书房里整整齐齐,摆满着各种书,桌子上各种公文也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看书房就知道这个江地厚是个挺讲究的人。
笔墨纸都是现成的,连磨墨都不用,赵飞凌立马提笔写上次法令那个八个字,他只写了百姓两个字的时候江地厚立马跪下叩头拜见王爷了。
四个官差也赶紧跟着跪下,赵飞凌立马让他们起身。
众人纷纷道歉,赵飞凌马上就表示他们做得对,就应该这样谨慎。
既然确定了身份,赵飞凌也就坐到椅子上,其他人就站着。
赵飞凌:“此事,不能让人知道,不过你这唐大庆是个人才,你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本王所入住的客栈的”?
唐大庆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其实也是巧合,有人说王爷你是外乡人,在湖边赏景,后面不知道怎么了就发生了命案,所以我觉得外乡人总要入住客栈,而且出了事的时候肯定要入住偏僻的客栈,这匕首上有血,不是死者的,所以是王爷你的...”。
听到王爷受伤,江地厚赶紧插嘴:“王爷你是伤着哪了,卑职赶紧去请大夫”。
赵飞凌:“不用了,早处理好了,你继续说下去”。
唐大庆:“所以我沿途问了路人,有疑似受伤的人,并且年龄二十岁上下,机缘巧合就让我找到王爷了”。
赵飞凌:“三分运气,七分分析,很不错了”。
唐大庆:“不知道王爷是否还有其他吩咐,没有的话小的想去查查刺客来历”。
赵飞凌虽然心想,肯定是鬼谷,但是为了考考这个觉得有点意思的捕快,所以也就答应了。
赵飞凌:“去查吧,但是别有压力,查得到自然是好,查不到就放弃,本王不会怪你们的,一个刺客而已,不碍事”。
唐大庆等人告退正要走,赵飞凌立马喊住他们。
赵飞凌:“等等,这刺客查不到底细不会怪罪你们,但是微服私访之事你们五个人要保守秘密,当本王没来过,若是被第六个人知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这几天你们就喊我公子就行了”。
众人赶紧连连答应,之后四个捕快退出了书房,办案去了,他们都知道,对他们而言,这可是个很好的晋升机会。
此时屋里只剩赵飞凌和江地厚两人。
赵飞凌:“这看你的书房像个清官”。
江地厚连忙回话:“王爷见笑,卑职惶恐”。
赵飞凌:“不用害怕,本王这次微服私访只为体察民情,并非来查各地官员,不过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江地厚:“卑职定当做一个为国为民的清官”。
赵飞凌:“因为遇刺的事本王也累了,你安排个房间让本王休息,一切如常就行,不必铺张浪费,权当是来了个亲戚朋友就行了”。
江地厚连忙答应,带着赵飞凌找了一间最好的厢房给他休息。
赵飞凌锁上房门宽衣躺在床上,这回舒服了一些,好歹是衙门的厢房,床被比那偏僻地方的小客栈好多了,所以他没一会就睡着了。
当赵飞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昏暗了,不过还有些亮光,想来是到了黄昏时分,赵飞凌推门走出房间,发现江地厚五人已经在外等候。
江地厚:“公子,卑职的属下们有所发现”。
赵飞凌:“又公子又卑职的”。
江地厚:“公子,案情有进展”。
江地厚给唐大庆使了个眼色。
唐大庆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手绢。
唐大庆:“公子,这女子的包袱和长剑是放在事发地点附近的树下,并且用杂草掩盖,这点应该是当时为了迷惑公子,让公子觉得她是来游山玩水的,更好对公子下手,但包袱里除了衣物,没有其他,身上除了钱袋就只有这个手绢,这个手绢不放在包袱里应该是对他尤为重要”。
赵飞凌:“那你发现什么了”?
唐大庆:“这上面绣着两个名字,‘莫名’和‘温湘琴’,江...”。
赵飞凌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拿来给我看看”。
唐大庆递上手绢。
赵飞凌接过手绢打量着,手绢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
赵飞凌:“你说下去”。
唐大庆:“江湖上有个杀手就叫莫名,不过听说让人杀了,很明显,这个温湘琴也是个杀手,所以在下断言是有人雇佣杀手组织刺杀公子”。
赵飞凌知道对方八成是猜错了,因为他们并非是受雇佣,而是寻仇来了,不过这个捕快还是挺厉害的,赵飞凌此刻心里对他赞赏有加,他结果错误,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内情而已。
赵飞凌:“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告诉你们,天色也晚了,吃饭吧,待会一起坐下来吃就行了,明天查查这个温湘琴的底细,还是老样子,查不到就算了,别有压力”。
江地厚早就备好了酒席,所以六人也就一道吃饭去了。
不知道是因为为了让赵飞凌觉得自己是清官,还是江地厚本来就是个清官,桌上的菜色很普通,或许好一些的客栈酒楼的菜都比这个好。
不过赵飞凌是江湖出身,倒是无所谓,在悬崖下的时候,吃的比这里可差多了,也都吃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