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棋,在原来的伤口处继续划开,把里面的碎块都引出来。”
引碎块,可不是单纯的把碎块弄出来就好了,同时还有大量的失血。
曦华已经将手放下,转而去配药了。
有些药要即配即用,故而才要云棋帮忙。
徐长庚感受着体内的血液一点一点地减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清零。
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
云棋看出了徐长庚的状态,咬咬牙直接几根金针飞到徐长庚头上,低声道:“你想死我不拦着,别拖累了主子。”
在金针的作用下,徐长庚瞬间清醒不少。他很想问些东西,但以他现在的状态,能醒着已经不错了。
云棋话虽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很快便将碎块尽数引出。
云棋让开位置来,曦华将粉碎的药物倒在徐长庚伤口上,辅以内力引导,将药物引至肩处,以便更快地刺激经脉再生。
如果说碎脉是极致的痛,那么生脉就是绝对的麻痒,让人恨不得把手给砍了。
曦华将药物引好,任务就大致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徐长庚和云棋的事了。
曦华就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一有不对,随时准备插手。
徐长庚现在就不好过了。
双臂已经没了知觉,只是肩膀处时而似针扎,时而似有许多小虫子在爬,时而似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咬他。
即便是咬着毛巾,也有点受不住了。
其实曦华并没有强求。
月然澈手下的几员大将,这种状况下能熬下来的估计也没几个,更别说徐长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
只不过,刚才把集中于双腿的内力抽调太多,现在双腿内的血毒又蠢蠢欲动了。
曦华捏了捏作乱的腿,发现毫无效果后认命地将手放在腿上,任由体内血毒活动,而后专心看着徐长庚的情况。
“云棋,腋下三寸。”曦华看出徐长庚有些坚持不住了,开口。
云棋立即把一枚金针落到曦华所说的地方。
金针配以合适的穴位,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疼痛。
不过只是暂时的。
生脉远比碎脉来得缓慢得多,这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考验。
曦华开始还时不时指出让云棋落针的穴位,随着血毒的一次次反扑,曦华不得不闭上眼睛调息,把徐长庚交给云棋看着。
不过云棋的医术是月然澈亲手教授的,虽然比月然澈弱些,但差不到哪里去。
曦华也发现了,现在体内已有的内力根本不足以镇压住血毒,反而随着血毒的一次次反扑被逐渐消耗,逐渐构成了一个危险的恶性循环。
曦华干脆一心二用,一边调动内力压制血毒,一边运转功法修炼。新得的内力开始慢慢填补被损耗的空余。
渐渐地,双腿的疼痛开始减轻,直到血毒被内力压缩在几个角落。
曦华又在丹田里存了不少内力备用,这才睁开眼睛。
此时,徐长庚的治疗已经接近尾声。
云棋已经能空出手来查看曦华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