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诺儿走后,云麟洲坐在亭子里,淡淡品茶,享用糕点。
只是,在顾诺儿吃来甜香的点心,云麟洲却没有心情好好回味。
他身旁的心腹看出少爷面容沉静,连那点痴傻的表情都不装了。
心腹忍不住上前提醒道:“世子爷,小心旁人看出来您心情不好。”
云麟洲放下茶杯,白皙俊秀的脸上,就像是落了一层阴翳的影。
“问墨,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像夜司明那样,一直陪在诺儿身边?”
心腹不解:“属下认为,永夜侯之所以如此受重视,除了他一直陪在公主身边长大以外,身手也很高强。
而世子爷现在为了图谋大业,自然不能表露才能,所以,有所区别是定然的。”
云麟洲眉色颇冷,他看向湖水粼粼,眼内却一片晦暗。
只听他低不可闻的冷笑一声:“有时候,我多么恨我必须装个傻子,甚至迫不及待,想要了结云楚怀的性命。”
问墨吓了一跳:“世子爷,此话在外可说不得!”
隔墙有耳。
若是被人听见,云麟洲装了这么多年的愚钝就白费了。
云麟洲微微阖眸,快速地调整好了情绪。
他能忍善谋,机智果敢。
既然要图大业,就不能在小事上失去耐心和方寸。
片刻后,云麟洲呼出一口气:“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我这位好大哥,到底是什么来头?”
“卑职只能追查到当年,王爷和王妃没有怀孕时,将大公子领回家的时候。
听当时的王府杂役说,大公子刚来府上时,不会说大齐的语言,整个人都很沉默。”
云麟洲微微皱眉:“他不是大齐人?”
问墨道:“此事尚待调查清楚,因为经年已久,恐怕杂役记忆出现差错也是有可能的。
但除了这些,别的蛛丝马迹半点都查不到。对外,王爷和王妃只说这是路边捡来的孩子。”
云麟洲幽幽回忆:“我曾问过奶娘,当年我母妃并非是不能怀孕。”
也就是说,这个云楚怀,是他们有意邻进府里来的。
身份如此诡异神秘,还重点培养,为的是什么?
云麟洲沉吟许久,忽而笑了笑:“有意思。”
问墨询道:“若是有朝一日,世子爷发现,王爷和王妃要做的事,和您想达成的大业相悖,世子爷会如何做?”
云麟洲没说话,只是拿起一个顾诺儿吃剩到一半的糕点。
他放在鼻下闻了闻,尔后顺着小家伙的牙印处,又咬了一口。
这个糕点,比方才他自己品尝的都要甜。
云麟洲端起一盘糕点碎屑,走到湖边,翻腕倒了下去。
看着群鱼扑食,水面涟漪阵阵,将云麟洲平静的面容,也衬的诡谲深邃。
问墨听到,小主子背对着他说了一句——
“如果父王母妃挡我的道,那我将刀磨的锋利一点,给他们一个痛快。”
问墨听言,深深胆寒,他低下头,不敢再追问。
顾诺儿回到蹴鞠场附近的时候。
谢饮香和江萧然已经回来了。
江萧然大概是道过歉,谢饮香正有些不情愿地说:“我可以和江公子一组,只不过我不太了解你,若是没拿到名次,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