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西黎国皇宫内,一处门窗紧闭的大殿内。
“陛下饶命!饶命啊!”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趴在地上发出凄惨的求饶。
然而,坐在最上面的明黄身影却无动于衷。
皇帝的冕冠下,玉藻闪烁着耀眼的华泽。
将西黎国皇帝凌天殷原本就阴翳的一双眼眸,衬托的更加鸷目。
人前,他是温润儒雅、不常动怒的皇帝。
人后,他却手段狠戾,对违背自己命令的人,赶尽杀绝。
虽年仅三十五岁,但和大齐国的皇帝顾熠寒齐名,成了世人眼中最不好招惹的两个皇帝。
凌天殷看着面前求饶的男人,面色冰冷:“拖出去,绞杀。”
他话音一落,便有大内侍卫上前,将男人拖走。
男人留下一连串的求饶,被拖到殿外不久,叫惨的声音止于一声哀嚎,便没了气息。
一个身穿鹤袍官服的官员入内。
他是凌天殷的心腹,尚书大人左达。
左尚书拱手:“陛下,户部侍郎犯了何错,为何……”
方才拖出去的人,便是户部侍郎李大人。
他在朝中为官已有七八年,凌天殷竟然直接将他绞杀了。
只听得凌天殷语气冷淡地说:“他冒犯陆妃,朕只是杀了他,没杀他全家,已经算开恩了。”
陆妃,是几年来最为得宠的妃嫔。
皇上宠她宠得跟眼珠子似的。
不许别人说她一句不好。
就连陆妃生的儿子,也被凌天殷破格设立为太子。
这种盛宠,让外人都怀疑陆妃用妖术迷惑了皇帝。
但没有人敢说,生怕因此惹来杀身之祸。
左达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同情已经惨死的户部侍郎。
他拱手,说起正事。
“这封信是快马加鞭从大齐送来的,请陛下过目。”左达将信纸递上。
凌天殷身边的太监立即接过,再交到皇帝手里。
凌天殷拆开红漆,拿出信件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
只见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冠下垂着的玉苏也遮盖不住他眼里窜起来的怒火。
“废物!”他豁然站起身,猛地将信纸扔下。
尚书左达立即躬身:“陛下息怒!”
息怒?他息怒得了么!
当初,大齐的老皇帝去世,把皇位传给顾熠寒的时候,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一向自认为大权独揽的裕太妃,也想不到自己的孩子到底还是没能登上皇位。
所以,那时刚登基不久的凌天殷就秘密联络裕太妃。
答应辅佐并提供势力给她和广王,要求他们与他里应外合,将顾熠寒的江山推翻。
为此,他在大齐安插了不少眼线和细作。
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帮助他彻底抢走顾熠寒的皇位!
到时,他就能将广王一家杀了,寻个由头,把群龙无首的大齐占为己有。
这些事,他铺垫了那么久,竟一朝败在广王和裕太妃的愚蠢上!
尚书左达上前,捡起信笺看了一遍。
与凌天殷不同,他很沉得住气,只是皱紧了眉头。
“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奇人,中毒也不死?”
凌天翼余怒未消,冷看他一眼:“不就是顾熠寒唯一的女儿么,坊间夸大其词罢了。”
他不屑地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