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薄冷的眼眸,乌戾浸寒。
他看着凌平:“多年不见,谁教的你趴姑娘的窗口?”
凌平扶着自己的腰站起来,连声喊冤。
“大哥,我都说了,我是想跟你俩说说话。偏偏你俩,一个给我脑门一下,另外一个还把我踹倒了!”
顾诺儿走出房门,笑着拉住夜司明。
“不好意思嘛,谁让你忽然出现,我一时惊吓,就自我保护地出手了。”
凌平揉了揉疼痛的脑门和屁股。
他转而看向夜司明,眼中再次流露出当年的崇拜之意。
“侯爷大哥,我总算再见到你了,你离开的这些年,我一直精进武艺!什么时候你跟我练练手,我保证不让你失望!”
夜司明嗤笑:“现在没时间,我有事要做。”
顾诺儿好奇:“什么事?”
夜司明看着她,声音略柔和了几分:“你不是要去看望凌深么,我们现在去。”
“现在?”少女惊讶:“可是,皇帝凌说深儿可能睡了,让我们改日再去。”
夜司明拉住她的手,深沉道:“改日不知是何日,你为他担心,我看得出来,既如此,不如就现在去。”
随后,少年转而看向凌平:“凌深现下住哪,你肯定知道,带路吧。”
凌平一向听从夜司明的话,这会马上走在前头领路。
然而,他时不时回头,欲言又止。
顾诺儿笑的娇软:“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凌平放慢脚步,走到夜司明身边。
他挠了挠额头:“去看深儿,不是不行,只不过……”
“少废话,直说。”夜司明扬眉。
凌平叹气:“你们可能不知道,深儿错手杀了朝中的一位姓梁的大臣。”
“什么?!”顾诺儿惊讶:“深儿杀人?这绝不可能!”
凌平挠了挠头:“我也不相信,但是,数百名禁卫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夜司明和顾诺儿对视一眼。
少年的眼中,凝起狼的警觉。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
凌平道:“这事,要从梁家弹劾陶家贪污,仗着太子殿下的名声作威作福的事说起。”
原来,那位梁大人,是一位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御史。
他发现陶家的亲戚,凌辱孕者,并致死以后,立刻上奏弹劾。
可谁成想,却被陶家的势力,污蔑成梁御史贪污受贿。
这个廉洁的官员,因受贿罪锒铛入狱,配合调查。
凌天殷深觉此事有问题,于是安排一向沉稳聪明的凌深皇子调查。
可谁成想,凌深刚去牢房的第一天,他将要审问梁御史的时候,梁御史忽然发狂,拿藏在身后的草绳,想要勒死凌深。
凌深急忙反抗。
禁卫听到声音,赶来的时候,梁御史已经被勒死了,而绳子的另外一端,缠在凌深的手上。
此事一出,朝野哗然。
凌天殷为了保护爱子,立刻将事情压了下来。
凌深面对此事,竟不辩驳,反而异常沉默,他将自己困在殿宇里,一步也不出去。
凌平说完,也已经带着顾诺儿他们,来到了凌深所居住的院落外。
“深儿现在不一定愿意见你们,连父皇和母后来了,他都拒而不见。所以,对外,都说他病了。”
“怕他情绪激动,父皇把宫女和禁军都撤远了,白天他们送饭的时候才来。”
顾诺儿担忧地垂眸:“我去看看。”
夜司明陪同她一起上前。
少女走到门口,殿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她轻轻拍门:“深儿弟弟,我是诺儿姐姐,还有司明哥哥,我们一起来看你了。”
就在这时,夜司明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一道黑影闪过后庭。
“什么人!”他呵声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