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泰知道他们有心救自己,顿时放下心来。
顾诺儿既惊讶,又欣喜。
“司明哥哥真是太厉害啦,原来最重要的证人,就在我们身边。”
她转而走向床榻边:“沈先生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没丧命,福大命大。”
沈文泰虚弱地笑了笑。
“多谢公主谬赞。”
他低下头:“草民身上的伤,是太子的人造成的。太子命人将我灭口,把我扔进江中,幸好得王爷救起。”
顾诺儿咬牙:“果然是他。”
夜司明冷声询问:“听说梁御史之所以招来杀身之祸,是因为他抓住了陶家贪污的证据?”
沈文泰立刻点头:“不仅如此,梁大人还发现,太子从中获利不少,因此,才被他们残忍迫害!”
说到此处,沈文泰眼眶通红。
顾诺儿忙道:“你情绪不宜激动,身上伤势过重,平静一些。”
沈文泰深深呼吸,缓和了好一会。
“我找到太子,本是天真的以为,太子平日里为人儒雅,看了我的辩词,一定知道梁御史是被冤死的!”
“可惜,我到被扔进江里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陶家之所以敢目无法纪,构陷良官,正是因为太子在背后撑腰!”
顾诺儿微微凝眸:“那梁御史整理了一本有关于太子和陶家贪污的证据,在你那吗?”
沈文泰却没有急着回答。
而是抬起那双悲痛的眼睛,谨慎且警惕地打量着顾诺儿和夜司明。
他在想,他们值不值得信任。
夜司明面色一肃,冷声说:“如果我们是太子的人,我就不会救你,在得知你身份的那一刹那,你就会被我杀死,彻底灭口。”
沈文泰沉默地垂下了眼睑。
须臾,他抬首:“证据,确实在我这里,我去找太子的时候,为了完全的把握,将证据藏了起来,没有带在身上。”
“证据在哪?”顾诺儿问。
“在京畿泰平镇的一家金店里,我将证据伪造成书信,连同我的一些财产,存当给了金店。”
沈文泰说完,又道:“去找金店拿的时候,只要说是‘青石先生’寄存的,就可以取出来了。”
“青石是我的小名,除了梁大人,无人知晓。”
所以,这也是最安全的办法。
之后,顾诺儿让沈文泰先安心休息。
她与夜司明离开屋子。
“司明哥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取吧。”
夜司明冷眸却沉着浓浓的黑。
他想了想,果决道:“我去,你留在宫里。”
顾诺儿不解地眨了眨长睫。
夜司明眼中满是清醒。
“为防万一,我不知道这个沈文泰有几分可信,所以我独自去,以防危险。”
“你留在宫里更安全。”
在夜司明看来,如今云麟洲虽对他们恨意满满。
但目前陆皇后、凌深和凌平都在宫中,顾诺儿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就算有危险,他也赶得回来。
顾诺儿犹豫了一下。
她想跟夜司明一起去,但,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
不然,沈文泰如此重要的一个证人,放他在这千璃宫中,实在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