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听她哭腔,眸色顿时一沉。
“他们到底还是让你受了委屈,对么?”
早知道,他方才应该直入云麟洲的房内。
先将他宰了再说,反正早已看不惯云麟洲的惺惺作态。
顾诺儿吸了吸鼻子,她摇头。
少女抬起盈盈美眸,鼻尖和脸颊蹭的粉红。
“我是心疼皇帝凌,西黎的朝政,一点也不轻松,太子势大,怪不得皇帝凌一边打压不敢放任太子发展,一边又要为深儿开辟出一片天下。”
所以,凌天殷才会积劳成疾。
夜司明牵住她的手指。
他眸色黑沉,语气沉稳从容:“你若是为此担忧害怕,不如我先送你回大齐。”
“倘若你放心不下凌深,等我将你送回去以后,再返身回来陪伴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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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夜司明不想让顾诺儿费心费神。
而且他感觉敏锐,夜司明已经察觉到,西黎朝廷中,危机四伏。
云麟洲将矛头同时对准了凌深和顾诺儿。
夜司明不愿她深涉险境,所以想让将顾诺儿送走。
然,顾诺儿却摇头婉拒。
“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只怕司明哥哥将我送回去后再回来,一切都会来不及。”
她水眸闪烁着乌黑的星光:“为今之计,就是迎难而上,尽快处理好一切,我们才能放心地回到大齐。”
夜司明没有说别的。
他只攥紧了顾诺儿的手掌。
“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与你一起,承担千难万险。”
从小就是如此。
顾诺儿想做什么,只要她说她想,夜司明便无二话,一心一意的陪着她。
望着夜司明眼中坚定的爱意,他眼中翻涌着的深邃乌黑,满是对她的怜惜与宠溺。
顾诺儿怔怔地瞧着。
她忽然感觉,这些日子来,虽然面对了许多困难,但她的心就如开了壳的蜜窍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出丝丝甜意。
从前在大齐,她被爹爹、娘亲们、哥哥们围绕着宠爱。
虽知疾苦,却从未体验过身处险境的感觉。
而今,顾诺儿在西黎,竟有一种她与夜司明相依为命的错觉。
越是情况艰险,周遭不怀好意之人层出不穷,她越能拨开迷雾,看见夜司明对她的那一颗比金子还要真的心。
这样的领悟,竟化作了一种本能。
顾诺儿不知如何表达。
只知道,她忽然想为夜司明生儿育女,想让他们的这个家更加幸福快乐。
夜司明不知她在想什么,只瞧着少女眼中蓄着方才的泪,却没了哭意,只是泫然盈盈地呆看他。
他一声轻笑,抬指刮她鼻尖:“瞧什么?”
夜司明从袖中拿出拿布紧紧裹着的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我将沈文泰说的证据拿了回来,待我换一身衣裳,我们便去找他确认。”
顾诺儿连连点头,望着少年的眼神情意绵延:“好!”
夜司明绕过屏风更换衣裳。
他正要拿起干净的外袍时,却发现方才并没有带进来。
忽然,一只玉白的手,握着他的外裳递了进来。
夜司明薄眸一怔。看见顾诺儿背对着他站在屏风外,一手拿着衣服,努力伸进来。
“给你。”少女声音略低,带着娇娇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