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钟府出来,早已到了午后,也怪不得钟重这家伙会落到如此境地,居然不留他吃顿午饭,当真无礼之徒。
不懂人情味啊。
李泰手臂挂着皮草,心中开始想如何将这个皮草出手,铁武老大哥应当不会喜欢这个东西,毕竟谁会拿皮草去当防御物件,那在大夏天岂不是直接热到中暑,也不知道张大哥有没有办法处理这个皮草。
毕竟是道修,手段繁多也正常。
李泰来到包子铺吆喝了一声,“店家,来二十个包子,带走!”
一个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穿着一件麻布上衣,却没扣着衣服,露出偌大胸膛的胖子走了出来,看到李泰的官服,连忙筛出二十个包子,用纸袋子装成两袋递给李泰,道:“官爷,十二文钱。”
仔细闻了闻,嗯,馊了的猪肉,不是人肉就行。
李泰也不是吃霸王餐的人,但是馊了的猪肉包都拿出来卖,自己给钱他岂不是助长了他的气焰,这可不行。
头也不回地说道:“馊了的猪肉还敢拿出来卖,我不抓你都是官爷我心善了。”
说罢,直接拎着两袋包子就这样走了。
包子铺店家看着李泰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声,这二十个包子就当是喂狗了。
可惜了我这二十个包子,哪怕是喂狗,包子铺店家还是有点心疼的。
走在路上,李泰两口解决一个包子,馊了的猪肉也不嫌弃,毕竟也是肉,吃不坏他。
边吃边来到来到侦妖司,来这里自然是为了交任务以及上报钟府的情况了。
再看看张兄弟他背后的青天观要不要收一下那些药铺,药庄啥的,顺带也看看张平会不会处理这个皮草。
如果不行的话,自己就当床垫来睡了,毕竟躺上去也是挺舒服的。
钟老爷看在自己如此辛苦的份上,给了自己那么多东西,自己也不能浪费啊。
“这个天怎么还是这样。”李泰站在侦妖司的门口,抬头看了一下老天,乌云蔽日,想见一眼太阳都觉得有点困难,而且空气中的水汽逐渐浓郁起来,又要下雨了。
李泰揉了揉鼻子,五感敏锐之后虽说自己的从前世遗传下来的传统技能,‘看天识雨’进化到了‘闻天识雨’,能通过鼻子来判断空气中的水汽的浓郁程度来判断是否会下雨。
但是总觉得不太像是人,反倒是像狗。
倒是那把油纸伞落在了客栈那里,也不知道张大哥介不介意再给一把伞他。
……
张平有些无奈地看着李泰,这个家伙怎么又来了,之前没认识他的时候可没来得那么勤,不会是来催货了吧。
现在倒好,李泰成了他债主了。
不过李泰将一张任务条递给他,他接过来扫视了一眼,道:“那么快完成了?莫非是假消息?”
“真的。那个冤魂我没办法解决,你让道修或者佛修去处理一下,如果消息没错的话,那些冤魂应该是钟府的钟老爷钟重弄出来的。为的是夺人财运聚财。”
李泰两口将剩余的包子全部吃完,将纸袋子卷好,放在张平的桌子上,笑眯眯地将钟府的情况一一道来。
“冤魂?那倒是有可能,不过你的消息怎么来的。”
“钟重亲口告诉我的啊。”
“哈?你可不要胡作非为,随口编造。要是有问题的话,先不说你的俸禄保不住了,恐怕在档案上你也不太好看。”张平提醒了一句,做事情还是要稳重一点。
虽说那个钟重没有勾结妖邪,恐怕是得到了什么夺人财运的阵法或者邪法用于夺取别人财运,不算是勾结妖邪,但是修行邪法,不用诛九族,顶端就是后半辈子在牢里面过日子了。
李泰皱起了眉头,张平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如果钟重这个家伙口不择言将他隐瞒的事情说出来的怎么办,糟了,当时被钱迷了心窍,现在倒好,那个家伙临死前绝对会拖他下水的。
“我自然说是真的,那些尸骨还在他家的莲花池底下呢。他的阵法恐怕是那头狐妖所布置的。两者互相勾结,钟重助她修行,她帮钟重聚财。”
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钟老爷都说了,这一百五十两是给他杀妖的辛苦费,自己拿的是问心无愧。
至于什么封口费,他可不知道这些东西,他李泰做事情还是很有准则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他钟重勾结妖邪害人性命,敢做不敢认怎么滴。
“狐妖,什么狐妖?”
“就是这个啊,钟重的夫人是一头狐妖。”李泰将手边的皮草堆到桌面上,张平看到如此油亮光滑的皮草,忍不住上手了,摸了摸,掐了掐,手感很不错啊。
又听到李泰这是从一头狐妖身上拿到了,更别说这头狐妖居然是钟府钟老爷的夫人。
张平有些蠢蠢欲动,道:“不如你就将这个皮草卖给我如何?我肯定不会让你亏的。”这个毛皮又软又香,哪怕不炼制成法器,用来垫着睡觉也不错。
而且居然还是钟重的夫人身上的皮草。
当真是妙啊。
“那张老哥看着出价吧,关键是这个东西。张老哥看能不能帮我出手一下。”李泰拿出盒子,里面的现银早就被李泰收起来了,只留下两张转让凭证和一张地契。
张平拿起来粗略地看了一眼,上面还有钟重的画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小子倒是什么钱都敢收啊。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吧。”
张平笑骂道,这小子倒是生冷不忌,什么钱都敢吞下来,不过想到之后安山县会出现的风波,张平也不好说些什么了,他为青天观观主的亲传弟子,只要逃得及时,足以在这场风波中保命。
李泰就另说了,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恐怕他与李泰见面的次数已经是屈指可数了,也不在乎这些东西的,就是担心李泰有没有落人话柄,如果钟重被抓了,肯定会被审讯的,到时候很可能会让李泰去对质。
无论是儒法,道法,巫法,佛法,甚至是武法都有能让人说出真话的术法,如果李泰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那恐怕手段就要激进一点了。
“什么钱?这是钟老爷给我的辛苦费,帮他杀了妖邪。这不是我理所应当得到的吗?”
“说实话,拿了多少。”
“一百五十两。”
“好小子,我辛辛苦苦画符,都没有去敲诈一趟拿的多,做一两次就够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李泰听到张平以一种长辈的语气教训他,有些讪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拿那么多钱,不都进张大哥的口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