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厂长见了这情况脸色一黑,端着饭碗站起身来,用饭勺把饭碗上面高耸的饭扒到面盆里。
才坐下正色道:“我说过多少遍,不管任何时候,都要一视同仁,不要搞特殊化。
有些人就是不听,尽搞些小动作,就是不能踏踏实实地做事。
上次还到我面前说想要当宣传科的副科长,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虽然王厂长没有点名道姓,但是谁都知道说的是许大茂。
许大茂身为放映员,工资还可以,工作也轻松,除了下乡放电影被人尊重,还能拿点土特产外。
可是在厂里没什么地位,也就放电影的时候,能给人提前占个好位置,平时谁都不鸟他。
特别是身为厨子的何雨柱,没事总是埋汰他。
这让无所事事的许大茂很不是滋味,想着当个副科长,好歹有个权力,到时候看谁还能不对他另眼相看。
所以整天拍领导的马屁,想着捞个副科长当当。
李副厂长是个人精,对许大茂的马屁那是全程接受,要当副科长,那还要看王厂长的意思。
但王厂长作风正派,早就知道许大茂是个二五眼,根本没什么真本事,就不理会许大茂的要求。
这次更是直接批评起来。
许大茂吓的六神无主,没想到这次居然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李副厂长以前收了许大茂的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还是懂的。
更何况以前他在王厂长面前还夸赞过许大茂,要是这次许大茂被王厂长一竿子打死,那他脸上也无光。
于是站起来,用饭勺把碗里多的饭扒到面盆里。
走到许大茂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到:“王厂长的话听到没有,为什么王厂长会是厂长,你就是放映员。
这就在于做事公正,心里装的是下面这些工人。
我知道你为领导考虑,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逾越。
我们以后还得多向王厂长学习,你放映就做得很好,从没出过差错,王厂长是看在眼里的,不需要耍一些小聪明。
赶紧向王厂长赔个不是,向这些工友赔个不是,下次要注意啊。”
许大茂也反应过来,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脸上强堆起笑容,微微弯腰道:“王厂长,各位工友,这次是我不对。
被王厂长和李主任一番教诲,我深感惭愧,我保证下不为例,一定向王厂长学习。
脚踏实地做好本职工作。”
“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王厂长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不追究许大茂的事,话锋一转,又说到另一件事。
“减速机坏了,难道你们就没一个人能修理一下?”
在座的人听了都停止了吃饭,满脸愁容,羞愧地低下了头。
现在正是赶工的时候,没想到减速机突然坏了。
坏了一天就是耽搁一天的时间。
轧钢厂的工人工作本来就重,减速机就算过几天修好了,哪怕加班加点工作,工人的身体也吃不消。
估计这个月的产量就提不上来了。
所以王厂长对这件事比较重视,亲自过来监督。
一名年龄较大的刘工程师为难地说道:“王厂长,我没什么文化,能当上工程师,都是靠从事这一职位较早,技术过硬,给评上去的。
虽然也自学过一些理论,但是对于简单的机械能修理,对这些复杂的电气机器设备,那还真是束手无策。
只能看看几名大学毕业,正经科班出身的工程师有没有办法。”
刘工程师本身就是厂里的老员工,下面的技术员和班组长都被他带过,是厂里的技术权威。
这些技术员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认同他的看法。
这是一名戴眼镜的年轻工程师说:“我们在学校学的都是理论,维修机器这些都是修理方面的知识。
我只对工艺生产方面在行,维修这方面确实没办法。”
“是啊,我们在学校都是学国外的先进技术,这种机器都是快淘汰的产品,坏了就换。
以前都没见过,从没在意过这种机器,哪会修理啊。”
另一名工程师紧接着说道。
王厂长听了眉头紧锁,不由叹了口气。
厂里就三名工程师,以前都跟着酥联的专家学习过一段时间。
但是都是学习生产技术有关的事,对于维修这方面的技术,这些专家却不教。
这些专家撤走时,把重要的图纸和说明书都烧了。
机器坏了全靠自个摸索。
以前还有备用的机器顶替,现在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没有的顶替。
再修不好,整个车间就得停工,损失巨大。
其他技术员也是摇头,他们都由三位工程师带出来的,所有的技术都是三位工程师教的。
三位工程师都没辙,他们更没办法了。
王厂长看着众人一脸沮丧的表情,知道这件事大家已经尽力了,现实就是这样,责备大家除了发泄心中的郁闷外,实际上没一点用处。
只好叹着气说:“这次算我们倒霉,等明天我去其他厂里看看是否有多余的减速机。”
张成看了看不远的减速机,机械维修他以前也接触过。
你要是懂了原理,修起来很简单;你要是不懂原理,靠自己琢磨,那就够呛。
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减速机修好,在众人面前露一把脸,只要对工厂有功,就能摆脱当厨子的命运。
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以自己的才智为国争光,灭强敌抵御外辱;岂能龟缩于厨房之间,终日与锅碗瓢盆为伍,一辈子服侍他人。
当厨子虽然不愁吃穿,但不是好的出路。
大声说道:“各位领导,这个减速机我能修。”
说完就把技能点全部点在机械设备维修上面,剩下13点技能点不够点,好在直接到了6级能手,修理这些机器没问题。
许大茂刚被王厂长批了一顿,心情正烦着呢,一只手朝张成挥动,好似要赶走张成一样。
“去去去,你一个实习的厨子,还懂机器维修,你蒙谁呢?”
李怀德问道:“诶,许大茂,你认识他?”
许大茂立刻夸夸其谈起来,“我会不认识他?他就是我一个院的,这小子才初中毕业,从来就没有突出的表现。
去年他妈突然病死了,所以才接替他妈的班,一直跟在傻柱后面学做菜,啥都没学出来。
这么多工程师和技术员在这里,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如何维修,他会修?打死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