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见激起了众怒,五块钱确实是多了,就按实报价吧。
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我家是老母鸡,就按两块钱算吧。”
聋老太太把头微微往前伸,“说的什么?我听不到。”
阎埠贵知道聋老太太的用意,用手轻轻打了许大茂的胳膊。
“许大茂,见好就收。一只鸡值两块钱吗?”
许大茂彻底无语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就按市场价,一块钱,总这行了吧。”
阎埠贵觉得一块钱买许大茂的鸡,聋老太太占了便宜,应该能让聋老太太满意。
邀功道:“老太太,许大茂说只要赔他一块钱就行了。”
聋老太太四处张望,根本就没看阎埠贵一样,只是自顾道:“我活到现在八十多岁了。
自打住到这个院子以来,都是人家有口吃的,都会给我一口吃的。
哼,现在倒好。
一些晚辈自己在家吃好的,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死活。
平时不送点东西来就算了,反而管我要钱,我还有点棺材板的钱,谁要啊,我送给谁。”
聋老太太还指望着傻柱给她和一大爷养老呢,而许大茂和傻柱向来不对付,自然对许大茂讨厌至极。
要她给许大茂钱,她是不想给。
反正许大茂平时生活过得好,遭人嫉恨,让许大茂吃亏,其他人都会偷着乐。
不仅不会怪罪聋老太太不讲理,反而会嘲笑许大茂罪有应得。
娄小娥一直以来就是被爸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从来没什么心机,只是憧憬着美好的爱情和温馨的生活。
当初许大茂就是看中了娄小娥这一点,再加上放映员工作轻松有闲暇的时间,工资待遇还不错,特别是还有外快。
花言巧语哄骗,再加上不停地献殷勤,今天送花,明天骑个自行车去兜风。
导致娄小娥以为遇到了爱情,不顾爸妈的反对毅然嫁给了许大茂。
虽说生活还过得去,但是许大茂和院里人的关系却不太好,邻里经常为了一点点小事经常勾心斗角,这让娄小娥看不明白。
有时候觉得,为了一个馒头,为了莫名其妙的几句话就翻脸吵架,至于这样吗?
也曾劝过许大茂,既然家里伙食这么好,院里好多人连饭都吃不饱,不如分一点救济他们一下。
反而被许大茂臭骂一顿,全院二十几户人,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过的好过的赖全靠个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再说院内没一家和我有血缘关系,凭什么救济他们?
我救济这家不救济那家,还不照样被人说闲话。如果全救济能救济的过来吗?
升米恩斗米仇,要是救济惯了反而会被对方赖上,等哪一天不救济了,指不定背后怎么骂你,平白花钱养个仇人。
娄小娥听不懂这些,但是既然嫁给了许大茂,那就一切听他的。
每次看到自家吃得好,别人为吃个窝窝头而发愁,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娄小娥现在被聋老太太这么一说,心里更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跑到聋老太太身边,蹲下来柔声说道:“老太太,你就是我亲奶奶,这鸡就当我们孝敬你的,怎么敢收你的钱啊。
刚刚许大茂就是胡说,你别往心里去啊。”
聋老太太这才喜笑颜开,伸手摸了摸娄小娥的头。
“这才是我的好孙女,多好的姑娘,可惜啊,怎么嫁给了混球啊。
哎呀,我累了,睡觉去了。”
傻柱扶起聋老太太,见聋老太太扛下了偷鸡的罪名,又没给许大茂和娄小娥的钱,心里很是别扭。
现在娄小娥不要钱了,估计以许大茂的个性回家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会把气撒到娄小娥身上。
指着桌上一盆鸡,“娄小娥,钱你可以不要,但桌上的鸡,你叫许大茂端回家,算赔给他的。”
聋老太太听了直叹气,拍拍傻柱的手,“就你心善,活该吃亏。”
傻柱只是笑笑,蹲下来背聋老太太。
许大茂心里很不乐意,本来还能赔他一锅鸡和五块钱,周围的人都同情他。
现在倒好,聋老太太一来,只赔他一锅鸡,不仅五块钱没了,周围的人反而说他做事不对。
这叫什么事,嘴上嘀咕着,“该死的老太太,真够毒的。”
聋老太太正被傻柱背着走到了二道门这里,一扭头瞪着许大茂,同时用拐杖指着许大茂骂道:“小孙子,你骂谁呢?”
这把许大茂吓的够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这个老太太不是说听不到吗?
怎么隔得这么远,他说的这么小声,连离得近的二大爷三大爷都听不到,她居然听到骂你?
感情老太太这耳聋是装的啊。
要说听见,只有离他近的张成能听见。
许大茂可是不想再被聋老太太折腾,就算说了也要打死不承认。
“我啥都没说啊。”
“哼,我懒得和你计较,要不然又要说我以大欺小。”
聋老太太放下拐杖,转过头大声嚷嚷,语气充满着不屑。
一大爷见这次危机解除了,不想再生事端了,得赶紧回去写报告,对着大家挥挥手。
“今天的事都查清楚了,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别嚷嚷。大伙都散了吧。”
本来大家还想再看戏,被一大爷这么一说,都不情愿地回家。
许大茂看了一眼张成,发现张成啥都没说,才跑到桌子前端起一锅的鸡走向后院。
张成不想多呆,直接进屋了。
这个年代家里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平时上班都不会给门上锁。谁家要是上锁,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就算有一些值钱的或者吃的东西,最多锁在柜子里。
张成的房子不大,只有三十多平方,本来是他爸妈的房子。
他原本住在倒错房的杂物间里,只有十来个平方。爸妈走了以后,他就搬到这间屋住了。
原来的那间房,由于三大爷的大儿子阎解成要结婚,经院内开会讨论就分给阎解成当婚房了。
当初三大爷看中这间房当阎解成的婚房,但是一大爷和二大爷哪能让他如意,其他人也见不得别人过得好,被其他人全体反对才作罢。
张成关上房门,直接搭了个喷嚏。
这间房子好久没翻修了,以前的张成又不是勤快人,从来不知道打扫卫生。
暗红色的桌子有些发黑,很多家具都是张成爸妈结婚的是买的,现在早已经掉漆了。
在二十一世纪看惯了灯红酒绿和明亮的家具,直接住进这个四合院还真不习惯。
张成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和瘦弱的身体,哪怕在厨房做事,除了傻柱能吃一餐饱以外,其他的人也就吃的比一般人多一点点。
必须要吃好吃饱,否则身体根本长不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