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直接敲了敲门。
何雨柱正在颠勺,很不耐烦地嘀咕,“老子做的菜有这么好吃吗?现在就催菜了啊。
马华快去开门啊。”
马华把菜刀往砧板上一放,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前去开门,门打开的一刹那就惊呆了。
结结巴巴道:“张……张成,怎么是你?”
何雨柱做事谨慎,招待餐特意等到人走了才做,不是在厨房做事的人一般也不懂招待餐里面的事,就算知道最多只是道听途说。
严格来说做招待餐从来不会有人来打搅。
突然看到张成过来,把本来就胆小老实的马华着实吓了一大跳。
何雨柱回头一看居然是张成,也吓的够呛,张成毕竟在他下面做过一年的事,万一张成闹起来,就是给领导添堵。
张成受什么处罚他管不着,但他受处罚事就大了。
以后领导就不会找他做招待餐了,那他就没好菜带给秦淮茹一家吃,那他还拿什么给秦淮茹献殷勤啊。
昨天偷带一只鸡的账还没抹平,要是严查,他就有污点了,估计会被开除厂子。
这年头什么都讲究出身清白,世代为农或者为工最好。
四九城以前可是皇城,比何雨柱厨艺好的人一大堆,比何雨柱出身清白的人一大堆,轧钢厂也有上万人。
但出身清白、厨艺好又在轧钢厂工作的就何雨柱一人。
如果有了污点,出身就不清白了,到时候顶替他的人就多了起来。
怎么也得把事情压下来,不能让张成胡来。
把锅铲指着张成厉声喝道:“张成,你小子已经不是食堂的人了,还来厨房干嘛?”
张成推开站在门口不知所措马华,朝里面的碗柜走去,从里面拿出他的饭盒在手里摇了摇。
“我是过来只是想看看厨房有没有关门,好拿回自己的饭盒。
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私自吃独食,我看到了总不可能不管吧,经过保卫科的时候我和他们说一下。”
马华听到保卫科心里就慌神了了,张口就说:“我们不是在吃独食,是在帮领……”
马华话还没说完就被何雨柱给喝止住了,现场陷入了一片死静。
何雨柱和张成互相盯着看,都在揣测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马华则傻傻地一脸苦相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何雨柱知道这件事拿张成没办法,只好和气地说:“张成,你来了厨房做事也有一年多了,应该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你不想惹事就赶紧走,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何雨柱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话里面却透露着威胁的味道,明摆着不让张成得一点好处。
“总厨做的菜就是香啊,你看这鱼,你看这红烧肉,啧啧啧。”
张成走到案板前,一盘盘地看着上面的菜,这群人吃的够好的,随便一盘菜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吃不起。
来都来的,难道还能让自己空手而归。
从桌底抽出一张凳子,靠在墙边坐了下来。
“傻柱,要是我闹起来,我是没好果子吃。
但是你呢?难道就能好到哪里去?到时候就看谁的损失大,看看谁能耗得起。”
何雨柱扬了扬锅铲,很想把张成暴打一顿,可惜上午试过了,打不赢啊。
只能愤恨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张成把饭盒往桌上一放,指了指饭盒,“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如果我不知道倒无所谓。
现在既然知道了,饭都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你居然好意思让我就这么回去?做人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
“说到底你还不是要吃的。”
何雨柱把锅铲往锅里一放,从桌上拿起张成的饭盒打开,在拿起大筷子从盘子里夹一点点菜进去。
一盘菜夹一点点出来,在用筷子捯饬一下,别人根本看不出来分量少了。
除了一条大蒸鱼不好弄之外,每个菜都夹了一些到饭盒里,很快饭盒就装满了菜。
何雨柱把饭盒盖上,一脸不高兴地来到张成面前,并没有把饭盒直接给张成,而是警告道:“张成,你给我记住了。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敢这样做,我跟你没完。”
有一个证据威胁人一次就够了,一次的话可以看成交易,谁都可以接受。
不要尝了一次甜头又再次故技重施,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那就变成欺负人了。
就算是老实人被欺负急了也会暴走。
更何况有仇必报的何雨柱。
张成明白其中的道理,不想多惹事,起身接过饭盒。
“放心,规矩我懂。你做什么事我知道,这次只是拿饭盒碰巧遇到,下次就不会再过来了。”
说完张成把何雨柱往后推了两步,离开了厨房。
回到家,张成把饭盒放在桌上,就准备生火做饭。
从口袋拿出中午包大肉包的纸,塞进炉膛内,再把几个小木炭放在纸上,划了一根火柴点燃纸。
纸张着了起来,火苗把木炭也点燃了,火势逐步增大。
用火钳夹起一块晒干的蜂窝煤,放在木炭上,经木炭火的反复灼烧,蜂窝煤才被点着,慢慢发红发热。
至于如何生火,是下午和李大爷下棋时,李大爷教的。
虽然蜂窝煤被点着了,但是屋内也是充满了烟,呛的张成直打喷嚏,只能把窗户和门打开透透气。
把盛着粉条的钢精锅放在煤炉上,等个十多分钟粉条就会被热熟。
从口袋内拿出李大爷给的票证,有三十多斤粮食的粮票,至于油票能换有两斤多的油。
油票每人一个月只会发三两油,这两斤多油的油票估计李大爷攒了好几年。
把票证放好后,就打开饭盒,瞬间想起扑鼻。
饭盒里面就像大杂烩,像鱼块、鸡块、红烧肉,红烧豆腐等等每样都有一点,倒是让人看得直流口水。
很快粉条煮好了,张成盛了一大碗,和一个鸡腿后,钢精锅里还有一餐的粉条和一只鸡腿,张成把盖子盖好放了起来。
一切准备好了,坐在饭桌前吃起来。
许大茂今晚要陪厂里的领导吃饭,他一般喝酒就会喝醉,有时候晚上也不回家。
娄小娥由于昨天的鸡被她和聋老太太两人中午吃干净了,家里没啥现成吃的。
一个也不想做饭,家里有钱就到外面吃饭去了。
回来经过前院的时候,闻见张成家里飘出粉条和鸡的香味,就知道张成在吃昨天许大茂端的粉条和鸡腿。
走到二道门穿堂这里,正好碰到闻着鸡香味出来的三大爷。
三大爷管理的前院,是三个院内最穷的一个院。
中院有八级工一大爷和当厨师的傻柱,后院有放映员许大茂这些都是生活过得好的人。
至于前院,没有拿得出手的人,一直以来反而是三大爷家算过的好的。
他昨天才有许大茂送的一点点鸡汤,嘴上还没过够瘾,又被勾起了食欲。
“我们前院谁这么有钱,碰到什么喜事啊,居然还有人炖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