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工听了点点头,“我知道了。”
李怀德拿了个印章在报告上盖了一下,然后放到一旁,把图纸还给刘工。
“这就当技术科研发的一个项目,我现在就批准了,年前给你们发一笔研发费,钱虽然不多,你们也可以拿这笔钱过个好年。
不过你平时还是要把重心放在工作上,估计也没时间在搞这个了,看下面谁有能力,就让谁借着做吧。”
刘工双手接过图纸,道出事情的真相,“李厂长,其实你误会了。
这些都不是我做的,全是张成一人晚上加班做的,我也准备让他把这个弄完。”
“什么?张成一个人做的?”
李怀德听了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是刘工做的,没想到居然是张成做的。
不可思议地说:“我记得张成加入技术科没多久啊,这么多图纸他一个人能完成的了?”
刘工见李怀德总算问到点子上了,心中悬着的心不由放了下来。
“张成私自把小仓库的电动机改成了发电机,拿回家发电用以照明画图。
这些图纸都是张成每晚不停地画的。”
李怀德这才意识到刘工不是来给他看报告的,而是给张成来求情的。
厂里的东西怎么能私自拿回家,虽然很多人也会偷偷私自拿回家,像傻柱就经常拿。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别人举报了那也是一抓一个准。
估计张成是被人举报了,所以刘工才跑过来拐弯抹角地求情。
“行了,不就是一台报废的电动机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被人举报到保卫科了?
到时候保卫科找到张成,就说是我批准张成这么做的,为了就是把这个项目做好。”
李怀德拿起一张项目申请表,填写了项目名称并盖了章,然后递给了刘工。
“谢谢李厂长。”
刘工接过项目申请表,本以为要软磨硬泡,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如果张成确实有需求,就把那些机器按废品卖给张成就行,不过要张成尽量保证质量修好小舱里的机器。”
刘工大喜道:“这个没问题。”
李怀德送走刘工,拿起报告同时整个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
一边翻着报告一边微微点头,嘴里不停地念道:“没想到张成还有这一手。”
他知道这个方案是好方案,只要各个部门努力一下,方案实施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
但是对外解决上下游的关系和如何安顿职工,这就要王厂长出面和其他各部门协调。
要是真成功了,很可能到最后所有的功劳都算在王厂长头上,他仅仅是一个协助作用。
谁都想自己能做出一番惊天壮举,他怎么可能把功劳拱手让人呢?
要实行下去,那也要等王厂长退了下来,他当上了厂长才去实行,这样整个功劳就是他的。
虽然早点实施对各方面都有好处,但是他得不到利益,才不会去做。
……
治安所接到一大爷和三大爷的举报,并没有立即派出人手去抓捕张成。
治安所本身人手就不够,快到年底一堆事情等着要处理,不处理过年之前没法写报告和总结向上面交差。
至于张成,就算偷窃也是偷轧钢厂的东西,反正是轧钢厂内部的事情,厂里本身就有保卫科,就交给轧钢厂内部解决。
等保卫科查清楚了,给他们一个调查报告,再根据报告复核一遍就差不多了。
保卫科接到治安所打来的电话,韩小武作为小队长,立马请求亲自去抓捕张成。
韩小武带着三人来到小仓库,故意大声问道:“你们谁是张成?”
“我是。”
张成见是韩小武来了就知道他被举报了,放下手中的螺丝刀站了起来。
保卫科的人素来嚣张跋扈,两个小伙子以为张成没什么靠山,拿出手铐上前准备抓住张成的手把他押回保卫科。
王跃远直接一个扳手朝那两人扔过去,把那两人吓的赶紧躲在韩小武身后。
“你们敢随便抓人试试。”
一人见对方不是善茬,心里难免有些发虚,不服气道:“武哥,他们太嚣张了。”
韩小武拍拍那人的肩膀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上前说道:“有人举报张成私自偷盗小仓库的电动机,我们只是把张成带去调查。”
张成不慌不忙道:“只是去调查,又不是落实了罪责,没必要弄得这么难看吧。我又不会跑。”
“行吧,也只是去问下话,没其他意思。走吧。”韩小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其他三人见韩小武不准备抓张成,只好把手铐别回腰间。
一人突然说:“武哥,我们还要清点一下小仓库的货物,看看是否对得上账本。”
韩小武指着满地的零件,“这些零件全部都拆的稀巴烂,你怎么清点?你要有耐心,你自己清点。
我估计每一个礼拜是清点不完的。”
那人看了仓库密密麻麻的零件,看了头皮发麻,嘟囔道:“回去怎么和科长交差啊?”
韩小武无所谓道:“如实报告啊,张成的罪都没查属实,你瞎查什么?
万一人家诬告张成,你反而把张成查出问题了,看你遭不遭人恨。
麻烦事让科长自己解决去,我们瞎起什么哄。”
“是,武哥教训的是。”那人连忙低头说道,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韩小武离开的时候,偷偷朝王跃远做了一个oK 的手势,表示保卫科那边他会尽量照顾。
……
范富强带着易忠海和阎埠贵来到保卫科。
范富强以前是领导,和保卫科的严科长是熟人,没事也经常到保卫科串门。
对保卫科的人都熟悉,仗着他曾经的身份,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直接冲到了严科长办公室。
“范科长,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严科长知道范富强虽然被辞职了,但是范富强是李副厂长的人,肯定只是暂避风头,复出是迟早的事。
下次在担任职务,估计不是科长,就是副科长。
给个面子就尊称他一下科长。
范富强听了心里很是受用,向回到自己家里一般大咧咧坐在沙发上。
指着易忠海两人说道:“严科长,我本来只是在外面闲逛,正好碰到易忠海两人说反映一起盗窃案。
我觉得这件事事关重大,又牵扯到你们保卫科,所以就带他们来见你了。
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和严科长说。”
严科长听到居然是盗窃案,自然是很重视起来,伸手示意,“你们俩坐,把事情慢慢地说。”
易忠海心里有些不高兴了,本来是想让范富强上前说明情况,出了问题也找范富强头上。
没想到范富强一甩手直接退居幕后,把他推上前了。
灵机一动,笑着说道:“严科长,我是车间的班组长易忠海,这位是小学老师阎埠贵。”
“哦,你们说的盗窃案到底什么一回事啊?”
严科长不想听他们瞎扯,继续问道。
易忠海指了指阎埠贵说:“这个盗窃案事关技术科的张成。
我们都是一个院的。我是中院一大爷,阎埠贵是前院三大爷,张成也是前院属三大爷管。
具体事情还得问阎埠贵,他最清楚。”
阎埠贵听了有些恼火,派出所是他上前去报案,在保卫科怎么又成了他上前,那坏人岂不是他一个人做了。
有些不高兴滴说:“一大爷,怎么又成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