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知道李怀德是想借着王跃远的事彻底整死王厂长,自然不可能放过王跃远。
当然张成也不可能放弃王跃远,至于技术革新,已经在厂里宣传的轰轰烈烈,他就不信李怀德会终止技术革新。
坚定地说:“我可以不和你作对,但是王跃远的事必须要管。”
李怀德强压着怒火瞪着张成。
管张成的事不就等于和他作对嘛。
本以为自己一步步地退让,会让张成同意投靠他。
却没想张成是个一根筋,怎么说都没用。
哼,朋友能值几个钱,都不是利益之下形成的关系链。
他还真不信技术革新离开了张成还执行不了?
整张脸立马阴沉下来,语气中充满着威胁说:“张成,我可是诚心诚意给你一条活路,你别给脸不要脸。
连王厂长我都能弄下台,你一个没根基没背景的人拿什么和我斗?
无知的人才拿技术当本事,实际上真正有能耐的是背景和职位。”
张成不怀疑李怀德所说的是真话。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技术可替代性太高,学一门技术确实只是拿工资混饭吃,上限也就做技术组长,能当上副科长和科长的都是万里挑一的牛人。
“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我不会抛弃朋友,也看不惯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别人的人。
我和你斗,不仅仅是因为王跃远,而是你确实不如王厂长。
你当厂长,好厂也会变得平庸。
但是王厂长当厂长,也许不会有太大的成就,但是不会走下坡路。”
“张成,我不整死你,我就不姓李。”
李怀德指着张成咆哮道。
只要张成不帮王跃远,他可以容忍张成不拥戴他,只要张成把技术革新做好就行。
张成要帮王跃远,势必会阻止他对付王厂长,他不想在关键时候王厂长死灰复燃。
只要把王厂长彻底整倒,他在轧钢厂就真正的一手遮天。
至于技术革新晚点做又有什么不可以。
哪怕是技术革新不做也行,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出来,就能终止技术革新。
王厂长是他的死对头,已经被他打败了。
现在张成居然说他不如王厂长,这怎么让他忍受的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很优秀,其他人比不上他。
觉得很多人之所以比他职务高,并不是这些人比他优秀,而是这些人的起点比他高而已。
要真正比起来,他自觉不输给任何人。
特别是王厂长,不就是认识的大人物比他多,背景比他厚,才当了厂长。
要论处理厂内大小事务,要论处理人际关系,要论谋略心机,王厂长哪会是他对手,内心很不服王厂长。
以前王厂长不和他争权,他自然和王厂长相安无事。
现在一争权,立马就把王厂长打倒。
区区一个张成居然不给他面子,真是不知好歹。
难道张成还能还比王厂长厉害不成?对付张成还不是和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张成既然和李厂长彻底撕破了脸,也就没必要再在办公室呆下去了。
直接拉开门走出去,正好迎面撞到侧着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的许大茂。
张成见一脸尴尬的许大茂,直接无视地走开了。
许大茂顾不上许多,快步走进办公室,点头哈腰道:“李厂长,张成他…”
话到嘴边,许大茂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看情况张成肯定惹了李怀德不高兴,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可看李怀德那张如丧考妣的脸,就有预感他会成为李怀德的出气筒,怎么敢去触霉头。
李怀德见是许大茂,脸色缓和了许多。
看到许大茂衣服上一些尘土,就想借许大茂暂时整治一下张成,说:“许大茂,你刚刚是不是被张成打了。”
许大茂立马委屈地点点头,“确实是打了我一顿。”
“你找严科长说明一下情况,居然敢打人,叫严科长把张成关几天。”李怀德很随意地说道,认为这件事只是平常的小事。
张成还想救王跃远?那就一起关几天,几天之后等张成出来了一切已成定局了。
许大茂脸色有些古怪地说:“李厂长,我无凭无据啊,那里没人,根本没人看见张成打我。
张成下手也刁钻,我身上肉眼看不出有伤。
没人证和物证,确实不好抓他。”
李怀德听了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心里膈应着慌。
这个许大茂居然白白挨了一顿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只好转口说道:“这件事就算了,我有另外一件事安排给你。”
“李厂长,我绝对全力以赴。”
许大茂见李怀德没有骂他,感到很是意外,高兴的连忙答应。
李怀德怒意满满地说:“许大茂,你既然是张成的邻居,那么对张成肯定是很了解。
我要你这几天把张成所有的事情整一份报告给我,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能落下。
你是我得得力干将,我怎么能让你收到别人的欺负,欺负你就是打了我的脸,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许大茂欣喜若狂,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总算让张成没有投靠李怀德。
而且李怀德似乎要对付张成,这回张成可要悲催了。
……
张成出了办公室,直接骑着车来到洗发水厂,找到陈教授的办公室。
他本来以为李怀德最多是利用王跃远对付王厂长,会对王跃远网开一面。
现在看来李怀德根本是无视别人的性命与前途,只要能彻底整垮王厂长,哪会在乎王跃远怎么。
他有些担心李怀德接下来会对王跃远采取什么手段,只能想办法这几天保全王跃远。
王跃远好歹是洗发水厂的销售科副科长,虽然在轧钢厂犯了事被抓了,但依然打了洗发水厂的脸。
洗发水厂的人凭什么让轧钢厂的人动。
张成来到陈教授的的办公室,直接说明了来意。
陈教授听完面露困难地说:“张成,王跃远的事昨天我已经知道了,按理说抓王跃远怎么也得我们动手,哪轮到轧钢厂的人。”
“那你还不快点去救王跃远。”张成心有些着急。
陈教授脸色凝重,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想啊,但是把王跃远接过来之后呢?怎么给轧钢厂和上面的人交代。
我和袁主任通了电话询问意见,你知道我们厂刚成立,也有很多人像王跃远一样是直接安排进来的。
现在王跃远出了这种事,不宜和轧钢厂闹矛盾,闹大了对我们洗发水厂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