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情还在继续,霍葆琴刚刚为太子解了燃眉之急,正暗自得意。
不想。太子又出事了。
这天,陛下急如太子,东宫遍寻不着,都以为太子出宫了。
宣旨的公公在途经御花园的时候,听到假山深处传来隐约的嬉笑声。
一时好奇,公公顺着声音往前寻。
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看到太子正搂着一名宫女……
吓了一跳的不仅有宣旨的公公,还有太子。
太子像是突然梦醒一般,一把推开怀中的宫女,一退八丈远。
宫女惨烈地一笑,凄厉地喊,“太子,奴婢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着就要一头撞向假山。
宣旨公公反应快,一把扯住她,用力按倒在地,叫人绑住四肢,堵了嘴,交给胡徒大总管。
太子一惊,嘴里还不断的说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说着说着,太子便抱着脑袋哀嚎,不仅倒地不起。
公公立刻找来人,七手八脚地把太子抬回东宫。
等霍葆琴听到消息的时候,太医已经在为太子诊治了。
她急得眼红,立刻要去寻太子。
流云一把拉住她,“娘娘,别急,太子,太子是在御花园被发现的。”
接着她凑近霍葆琴的耳边,细细地诉说了一番。
霍葆琴听到流云说的话,整个人像被雷劈过一般,瞬间动弹不得。
太子,太子,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犯下这样的错误。
东宫刚刚度过一场劫难,安抚了灾民,避免了可能的动荡。
为什么?
不!她更相信太子的话,不是太子。
有人借此向东宫下手了!
谁!
这个人是谁?
连东宫都不放在眼里,敢如此下手。
霍葆琴头痛不已。
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想到嫁进东宫的尴尬与困难,却想不到这么难。
她四肢无力,母家靠不住。唯一善待她的外祖家,也因为长华的事,和她离了心。
她该怎么办?
富贵险中求。
她咬了咬牙,脸上恢复了血色,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除了走下去,别无他法。会有办法的,一切都会好了起来的。
她连长华的御兽之能都能解密,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呢?
她重新理了理心绪,深深吸了口气,抱起小灰兔,往前殿走去。
流云见到这样的霍葆琴,松了口气。
她真怕娘娘一时想叉了,和太子离了心。
毕竟娘娘现在也算是走投无路了。娘家靠不上,外祖家离了心,除了太子,她还能依靠谁呢?
哪个女人能容忍男人身边的其他女人?
她真怕娘娘一时气愤,与太子置气,那今后的路将更加难走。
还好,娘娘是个有大智慧的,晓得事情的轻重缓急。
再说,太子是未来的皇帝。
历来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太子身边注定有无数的女人,娘娘若能想开,对她只有好处。
霍葆琴急急地赶往太子处。
当她来时,贵妃娘娘已经在了。
见了她,一把拉住她,哽咽地说,“好孩子……”
才开了个头,就哭泣地说不下去了。
边上的宫人连忙劝慰。
霍葆琴更是连声安慰,“母妃,您不要担心,太子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
贵妃摇了摇头,颦眉叹气,“太子糊涂啊,现在这个时候,还闹出这么一出,真是雪上加霜。因为这次灾情,大臣们的眼睛本就盯着东宫,瞧着太子。若再有个品行不端的名头,日后很难服众。
“母妃,这事怕不简单。”霍葆琴肯定地说。
贵妃一愣,定定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母妃,太子打小被陛下和您精心养育,怎么会糊涂到此。何况,这段时日,殿下一直与臣妾交心,他知晓陛下是心怀天下的,一心想为父皇分忧,怎么会不晓得轻重?这里面,怕是另有隐情。”
“哈哈,好一个心怀天下。”弘道帝一脚跨进殿。
两人连忙起身行礼。
“太子如何了?”
贵妃一听这话,就泪如雨下,“太医正在救治。”
正说着,太医出了内殿,依礼向陛下禀告,“太子殿下晕倒,无甚大碍,只是被惊着了。待服几贴药,便可痊愈。”
陛下眉头一皱,“惊着了。”
“是的,就像小儿惊风,突然被一件事吓着了。”
陛下眉头皱得更紧,被吓着了。前一秒,太子还与宫女寻欢作乐,被公公发现后,突然惊着了。
那说明太子在御花园是不清醒的?看来,真的被霍葆琴说着了,此事另有隐情。
当下,陛下眉头一舒,温和地看着霍葆琴,“进殿内陪着太子吧。”
霍葆琴当下施礼进了内殿。
贵妃待他们一走,迫不及待地问陛下,“陛下,我们的儿子岂会如此糊涂?东宫刚刚度了一动,正是修养生息的时候,太子再傻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
“来人。”
胡徒应声而入。
“你亲自去问问。”
胡徒得令往殿外走去。
胡徒心里明白得紧,宫里的风是越来越大了。
他若是不能问出个所里然,怕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他顿住脚步,往身后一看,“去,把三子叫来。”
看来,不用刑是不行的了。
殿内,陛下安慰着贵妃,贵妃倚着陛下,一边哭泣,一边诉说。
皇后进殿时,就见到一幅岁月静好的美好画面。
弘道帝余光瞥见了皇后,立刻推开怀里的贵妃,大步走向皇后,伸手想拉住皇后的手。
皇后俯身行礼,很自然地躲开了弘道帝,弘道帝眉头一皱,看着空落落的手,呆了一呆。
贵妃见状,冷笑不已。
果然是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自家姐姐多年不搭理陛下,陛下还上赶着不讨喜。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浅笑地迎地上来,“姐姐,近日可好?妹妹这心里可是时刻惦着姐姐,姐姐平日也无宫务,不如多到妹妹这里走走,咱们姐妹俩也好多说说话。”
皇后依旧面无表情地说,“太子尚可?”
“出了这等丑闻,贵妃还有心思和本宫唠家常?”
言下之意,怕是你得花时间给太子遮丑,没空岁月静好吧。
贵妃一噎,陛下狠狠地瞪了过来,一甩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皇后任务完成,也潇洒地离开了。
贵妃气得跳脚,又担心太子,忍着气进了内殿。
不远处的贤妃娘娘正在自家宫给花浇水。
文尚宫微笑地陪着娘娘,时不时地换上装满水的壶,或者递上剪子。
等收拾好一切,贤妃接过文尚宫递来的手巾,擦了擦手,问起了自己的女儿,“二公主可安好?”
文尚宫笑嘻嘻地回答,“公主一切安好,只是时刻惦念娘娘。”
说起女儿,贤妃的脸色更为柔和,“当年那么小小的一只,如今长成大姑娘了。”
“是啊,过几年公主要招驸马了。”
贤妃听了,笑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