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算出了吉日,三日后。
消息报到弘道帝跟前的时候,他皱了皱眉,还要三天?
他恨不得立时将两人送作堆。
这个皇弟,真是个烦恼。
留不得,杀不得。
为了防天下悠悠之口,还得好生供养着。
钦天监见陛下皱了眉,晓得其内心所虑,当下恭身说,“废太子府围墙破洞,若此时成亲,天下皆见其颓败之相,不若待修缮后再行礼。”
什么?废太子府竟然围墙都破了洞?
弘道帝不禁懊恼,怎么没人报告他?
罢了,三日便三日吧。
转头便吩咐胡徒,“送去的医女何在?这三日好生伺候着。”
胡徒一尬,瞧了眼钦天监,见他规规矩矩地低着头,便低声回禀,“那两个医女已经随诚王回了府。”
弘道帝一惊,对了,诚王探望废太子,听说出了点事。
他当时正与贵妃一处,无甚耐心,听了个开头,就让胡徒退下了。
难道这里面还有文章不成?
他真是越想越气。
他的儿子怎么个个蠢笨无比,原本以为太子是个好的,如今看来,也是个不能担事的。
诚王更是蠢出了天际。
二儿子无能,他是乐见的。
尽管他才两个儿子,但太子已定,另一个还是平庸些好。
但如今,太子不思进取,天天留恋后宫,叫他如何不失望?
他还年轻,谁规定他只能有两个儿子?
于是,等钦天监退下后,他立刻吩咐胡徒,重新开始选秀。
弘道帝尽管能力远不如先帝,到底还能想着如父皇那般,做个明君,故而后宫不甚充盈,连选秀都停了三年。
此生也不过宠爱了一个贵妃。
重新选秀,是对后宫失望,还是对太子和诚王呢?
或许都有吧。
胡徒忙了起来。
先是去废太子府和谢府宣旨,接着又去坤宁宫,将弘道帝重新选秀的口谕颁给了皇后。
皇后淡然出声,“本宫久不问事,后宫一向贵妃作主,胡总管不若去贵妃主理此事吧。”
说罢,就进了内殿,再不出来。
胡徒尴尬地应是,又去了贵妃那里。
原本以为贵妃会发怒,哪料到贵妃一听说选秀,便双眼发亮,连声吩咐底下人把京中符合条件的闺秀画像拿给她。
最后,还亲自将胡徒送至宫门口。
胡徒惊诧极了,这贵妃娘娘是怎么了?早些年每每听说宫中要选秀,她都要哭闹上好一会儿。
这次倒好,非但不哭不闹,居然还喜气洋洋?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她自以为这么多年,早拿住了陛下,太子如今位置也稳当,就忘乎所以,以为不会再有威胁。她想借着选秀的机会,给儿子扩充东宫。”
皇后正和李尚宫解着惑。
“哼,但她忘记了,她的男人到底是个君主。任何行动的背后,一定牵涉着前朝。”
皇后心知肚明,这仅仅是选秀的事吗?
选秀是为了扩充后宫没错,也的确可以选几个出众的女子填充东宫。
但是,她这个好妹妹啊,忘记了自己的儿子还不是君王。
弘道帝此人能力有限,但在男女之事上,倒还有些先帝的风骨。
所以,这场选秀的目的不简单,其真正的目的是:子嗣。
选秀为表,子嗣为根。
看来,弘道帝对于现在的两个儿子,都极为失望了。
“娘娘,您甩手不管,真的可以吗?”李尚宫担忧地问。
“有些人正想我置身事外呢,想留谁,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皇后如今只关心自家的孩儿,“长公主月份大了,太医院可都准备好了?”
“娘娘,早就准备妥当了。”
“嗯,接生婆安排了吗?”
“都按娘娘的吩咐安排好了。”
皇后点点头,有些疲累地靠在榻上。
女子生产犹如过生死关,她不想女儿再走她的老路,吃她吃过的苦。
世间女子的苦,她一个人吃便够了。
好的宝贝女儿合该快乐地度过一生。
“驸马弟弟的事儿安排好了吗?”
“已经进了金五卫。”
如此,她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事了。
太后也得了消息,开心地说,“早该如此,哀家一直觉得这宫里太冷清,如今倒好,添了新人,会热闹不少。”
“是呢,待明年,或许又添几个新主子。”老嬷嬷讨好地说。
太后连连点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废太子府和谢府,得知三日后成婚,当下都忙了起来。
弘道帝派人修缮废太子府的围墙,务必三日内修缮一新,不能耽误吉时。
诚王得到消息时,正与王妃温存。
不知为何,自打上次在废太子府被强了之后,他竟然再不能成事。
不,不完全是。
只是在面对王妃、侧妃、妾侍时毫无反应。
一旦两个医女死命要为他医治的时候,他居然有了感觉。
所以,他痛苦极了,觉得很羞耻。
面对这样的人,他还拒不得,不然人生还有何乐趣。
药喝了无数,无用。
太医说,心病尚须心药医。
一句话,诚王这病不是生理病,是心理病。
为此,他日日缠着王妃,不断磨着王妃,一次又一次地试炼。
王妃日日被折腾地有气无力,却还成不了事。
原本王妃愿意配合,毕竟尚无嫡子。
可日复一日受此刑罚,委实受不住。
渐渐地有推拒之意,好多次说自己身体抱恙,拒绝了诚王。
诚王一气之下去了侧妃处,后来侧妃也耐不住,又推去了侍妾处。最后,连侍妾都讨饶了。
一天深夜,诚王正安寝,突然听到西索的解衣声。
他睁眼一看,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半。
原来,带回来的医女散着发,解了外裳,摸上了他的床……
一夜酣战。
诚王魇足地入眠。
从此,倒是被他找到了闺房的乐趣。
每每与王妃、侧妃在一处,要先被吓得魂不附体,才有生之乐趣。
后来,诚王的事悄悄地在京城传开。
各家想攀高枝的女儿,都想用这招来勾上诚王。
吓得诚王不敢出门。
长华听闻,只轻轻一笑,摸了摸小金蛇的头,“干得漂亮。”
诚王其实无病,只是每每与王妃、侧妃在一起时,便由小金蛇悄悄下了抑制的药。
如此几翻转,诚王以为自己是得了病。
两个儿子,个个贪花好SE,陛下才会嫌弃儿子少啊。
谁欺了她想护的人,她绝不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