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仓看完了信,苦笑了一下。
自己是有求于人家,不得不做一些让步和委屈。
南宫夜给的条件,就是会保护好他们的安全。但却不能让他们留下护卫在身边。
按南宫夜所说,进入青州的人,除了南宫仓是成年的男子外,其他的男子都暂时不得入青州。只能是他带着家里的这些女人和婆子丫头们及他的孩子们进去。
南宫仓转头看向齐国公和苏将军:
“国公爷,苏将军,我看了摄政王的信,我自是答应这些要求,护卫和暗卫,我都列好名单交给苏将军,只是请苏将军好好待他们,他们都是好男儿,只是奈何跟了我这个没出息的人。”
“但有一个人,我想请你们同意跟我走,就是我妻的兄长,梁实,原来是跟着我父亲的一个前锋将军,但这次父亲出事时,他为了保护王印和虎符,被老五的人马追杀时,断了一条胳膊,并伤得很重。”
“这一路的逃离中,也没得到很好的救治,能活不能活,我还不知道。所以,请求让我带着他走。他妻儿都在我的车队里,也好方便照顾于他。”
说着,南宫仓从怀里拿出一块黝黑的牌子道:
“我把这块虎符交给你们,这是他用命保着拿回来的。”
齐国公是真的没想到,镇南王那边的虎符在世子的手上,而世子却没有把虎符用起来。
他还以为世子这一路逃难,怕是一点人手都没有了。但没想到人家有虎符,只是没用。
齐国公和苏将军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待过军中的人,自然知道虎符的重要性。
再说,那梁实齐国公还真的认识,人倒是一个很厉害的将军。但如果已重伤了,那还真的不用担心。
齐国公接过虎符,沉声道:
“好,我会送你们到青州去。今天你们先吃好,下午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我们就动身去青州。”
齐国公让顾世子专门给苏红那边送了信去,相信明天去的话,苏红那边也有了准备了。
纪王妃在一个丫头的陪同下,来到他们的包间里。给齐国公行了个礼。
齐国公也是站起身来对王妃行了礼。
南宫仓扶着母亲坐下来,然后把接下来的安排和打算都说给了王妃听。
王妃在昨晚都还不知道儿子选择了回到大兴,投向了南宫夜,虽说所行之事与镇南王的期望是肯定相背的,但王妃却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她不是不知道。如果她们一家留在原来的镇南王的地界上,可能最后大家都没法活下来了。
南宫仓的决定也可能会让人指着脊梁骨骂,但最少保全了孩子们的性命了。
听说要把他们送到青州去。王妃欲言又止。
在她的识知里。青州,是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当年分封青州给老七的事,也是因为老七不招他们的皇帝大哥待见。
再加上犯了个错,皇帝就借机打压老七,就把青州封给了他。
而老七也是一去好些年都不再回京城,只是每年的官员去收税倒是还稳当。
现在王妃听说是要送到青州去。王妃有些担心的看看齐国公道:
“国公爷,我们走到这一步,仓儿也只是为了我和保全孩子们的性命,但青州那边,我真的很担心孩子们去了会水土不服。可否容我们到京城寻一个小子守,我家自当关上大门,只开后门过日子。”
意思是说,我们家不会再同以往的那些人往来,以后就悄悄的活着就行。就让我们到京城里过吧。反正在你们的眼皮下,你们也放心啊。
但齐国公笑道:
“纪夫人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是要送你们到青州,你们在吴州可能不知道,现在在连山那边新建了一个村起来,那里住着一些能人,就是摄政王和皇上前两年落难,也是住在那里。现在太上皇和太后也住在那里。所以,你们放心的去吧,那里,倒是一个安静的养身的地方。”
纪王妃闻言,与儿子对看了一眼。
太上皇和太后没住在京城却住在那边?
苏将军也点头笑道:
“南宫世子你放心,那边绝对安全。”
齐国公突然想到了他们担心的是什么,连忙说道:
“你们也放心,让你们住到那时绝对不是看守你们的意思,到了那里你们就明白了。”
当天晚上,就把珍肴楼及旁边的一个客栈收拾了出来,让他们这一行人全部的都去休息好。
一两个月了,纪王妃是第一次睡到了床。世子妃也是倒下床就安稳的睡了过去。
而世子爷把花名册拿了出来,直接叫上所有的护卫和暗卫,把他们转交给了苏将军。
苏将军也当着世子爷的面,把这些人直接编成了一个小队说道:
“以后,你们要接受专门的训练,只是你们的主子以后就不再是世子了。但是你们放心,世子一家的安全,我拿人头担保。”
“而你们想以后回到世子身边去,那就跟着我好好的干!总有一天,你们还是能和世子一家团聚的。”
虽说这是画的一张饼,大家也不知道以后会是怎么样的,但所有的人不得不选择,他们从来得到了训练就是听主子的。
暗卫们有些不服,但世子这次是强行让他们起了誓,让他们要好好跟着苏将军做事。
第二天天明,齐国公就带着长长的马车队伍,往青州行去。
而提前得到了消息的苏红,昨天就让人在谷外的村里建起了一个工棚做的大院子,里面有十来间屋子,床是给放好了,柜子也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也是放好了。
然后苏红就带着墨壹来到了谷口,她主要是来迎接齐国公的,因为齐国公还没有到这谷里来过,来了自然是要想着他去看看那边新修的城去。
而苏红相信,齐国公更想来看看他们这个传说中的隐世的山谷的。
虽说休息了一下,但因为对青州的担心,南宫仓还是没能睡好,好在连夜休整了一下胡子,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看上去要精神一些。
但当骑着马来看到过了长长的官道后的沙漠时,他还是傻眼了,这地方怎么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