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这,倒也是实诚话,这宅子毕竟是这些王公子弟们打猎临时住的,不可能修得太过于精细。
当今皇上清正廉明,可不喜欢铺张浪费,这房梁,便自然而然的没有公主府里那么宽敞。
时樾年在上面,只能侧着身子。
按照俞乔的思维逻辑来看,虽然气运之子异于常人,忍耐力都是一流的。
但是。一整夜都那样,睡在上面侧着身子,而且还是硬邦邦的木头…
再怎么。也没有多舒服。
再者,她心里,也存了几分想要和气运之子更亲近几分的心思,所以才会这样说。
如果换了是别人,即便对方在上面难受到无以复加,她也不可能好心地提出这样的建议了。
“怎么?”
时樾年似乎也感受到她想是要说什么的样子,挑了挑眉,看着下面的女子。
作为史诗级影后,在生命的日常中,都是“演”。
“演”字,已经贯穿了她的日常生活,俞乔已经将这个字诠释到灵魂中去了。
此刻,只见她皱起眉头,露出一副非常为难,又很纠结的样子。
她的容貌本来就像长公主,生得极其精致,倾国倾城。
即便是这样一副皱着眉头,格外纠结的样子,也格外养眼,让人惊叹。
这莫不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不似人间的女子。
时樾年自认自己,不喜女色,向来不因为对方的容貌美丑向一个人下定论。
但在此刻,他才知道,并不是自己不近女色,只是因为,那女色还入不得他的眼。
他早在还小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顶顶好的,在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女子了。
怎么可能还看得进去其他人呢?
他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江湖险恶,什么东西没有见过?
什么人什么心思,肮脏的,还是可贵的,他都遇到过了。
此刻,看着这娇养着长大的女孩子,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一眼就能看清楚。
也正因为他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才更能明白这一份心意的可贵。
长公主和将军,将她保护得真好,即便是在这豪门贵族中长大,仍旧有平常女儿家的天真可爱,以及那一份难能可贵的善良。
不知为何,向来他的心里都是硬如磐石,只是在看见这个女子的时候,才柔的像一滩水。
俞乔皱眉了许久,像是总算下定决心似的。抬头看向了房梁上那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格外的肯定道:
“不如你睡到床上来,好像这柜子里面还有几床被褥,我就在地下打地摊,怎么样?”
她这慷慨赴死的语气,倒让时樾年哭笑不得。
有一个男子在这,怎么有女子打地摊的道理?
就算是睡在地上,也比睡在房梁上舒服多了。
他心里自然是将自己归到了睡地铺上,但却仍然忍不住要逗一逗面前这个格外善良的女孩:
“为什么要邀请我去你的床上睡?”
俞乔:“……。”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歧义呀哥。
但是想到这个外面的原主还是一个纯情小女孩儿,她也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