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赵怀月还在绞尽脑汁调查计二的身份、生死和所掌握的情报,那边的刘宁涛却带着那个黑色的铁盒子正在紫檀坊到处寻找“韩夫人”。
“少爷,咱们来紫檀坊做什么?”周小七跟在他的身后,东瞧西看:“莫非这次您又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了?您没让小的带上一套衣裳出门,这说明还没得手吧?您是想让小的从中周旋一番?”
“哈哈哈!”刘宁涛指了指他,笑道:“你呀,真不愧是少爷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事情都门清。”
周小七却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道:“能做少爷肚子里的蛔虫,那是小的的荣幸。不知此番少爷看上的......”
“小七啊,交给你一件重要差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丢给周小七:“去,帮本少爷好好打听一下,在这紫檀坊一带,可有一位韩夫人?”
“韩夫人?”周小七在心中重复了几遍,问道:“少爷,这紫檀坊可是咱们开封府中数一数二的大坊,姓韩的女子可不少。您光是告诉小的叫‘韩夫人’,那要找到猴年马月去啊?就没有别的什么线索?比如她姓甚名谁、具体住在哪条街、年纪多大、相貌如何、可有儿女等等,这样小的才好去打听。”
“这本少爷哪会知道?”刘宁涛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要是知道这些,还用得着让你去找?”
周小七傻眼了:“啊?少爷,您这不是在消遣小的吧,仅凭‘韩夫人’三个字要如何去找?”
“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节骨眼儿上就犯蠢了?”刘宁涛指着之前丢给他的荷包道:“若是好找,本少爷还要给你这包东西做什么?”
周小七用手一捏,便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他打开一瞧,果真满满当当全是碎银子。
“你听好了!”刘宁涛向其许诺道:“拿着这些银子,去给本少爷挨个儿打听出‘韩夫人’的下落。若是打听到了,那么剩下来的银子全部归你。”
“此话当真!?”原本叫苦连天的周小七,现在却是两眼放光:“若是小的没花费多少银子就找到了韩夫人,剩下的都归小的了?”
“那是当然,本少爷是差钱的人吗,哪次亏待过你?”
周小七一听有这好事,哪里还忍得住,见到有路过的行人就要上前询问。
“等一下,急什么?”刘宁涛拦住他道:“万一这紫檀坊有好几位‘韩夫人’,你找来的不一定就是本少爷要找的。”
“那怎么办?”周小七为难道:“少爷您可没提到过其它特征,小的哪里知道是不是。难不成每找到一个,就让少爷来确认一遍?”
“那太麻烦了,而且紫檀坊可不小,你一个人要找到什么时候?”他思考后,往原地一指道:“这样吧,咱们以此为界,你由东往西找,本少爷由西往东找。一个时辰之后,不管有没有找到,在对面的茶楼碰头。若之后确认你所找到的就是本少爷要找的‘韩夫人’,本少爷另有重赏!”
“成!”周小七撸起袖子,干劲十足:“那小的就去了!”
“嗯,去吧!”
周小七便顺着方向一路拦住过往行人询问,而刘宁涛也往反方向开始打听。
这个神秘的“韩夫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他不得而知,更别提是不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儿。只是现在他似乎已经魔怔了,在脑子里已经将“韩夫人”默认为倾国倾城的美女,势要一睹其庐山真面目。至于其他的女子,目前都入不了他的眼。
不过他可不像周小七那般莽撞,准备沿街店铺依次询问过去。行人未必就一定是住在紫檀坊,他们恐怕不会了解本地何人姓韩。但是那些店铺却不一样,基本上都是常年在此经商之人,肯定对街坊邻居比较熟悉。
刘宁涛率先经过的铺子,却是一间肉铺。他才踏入铺中,就瞧见里面有人发生了口角。一个唇红齿白、矮小瘦弱的年轻人,正在和膀大腰圆、全身赤膊的屠户争论着什么。
“我说你这肉都臭了啊!”年轻人把半块猪肉往案板上一丢:“昨晚拿回去切了一半做了红烧肉,结果客人吃了之后当晚就上吐下泻。你这肉我不要了,你不仅要把肉钱全部退给我,还要赔我和客人去医馆找郎中看病的钱!”
“放你娘的狗臭屁!”那屠户豹眼一瞪,劈头盖脸骂了过去:“老子每天只卖当天宰杀的新鲜肉,从不隔夜。现在天气又不热,怎会坏掉?看你一副穷酸样,定是你这小子想要借此讹老子的钱。你也不去边上打听打听老子是什么人,也敢来我这儿招摇撞骗,滚!”
“你......你这人怎么满口脏话啊!”年轻人涨红了脸,争辩道:“明明是你的肉发臭了,却诬赖我讹钱。你自己好好闻一下看,这肉到底臭不臭!”
屠户抓起肉送到自己鼻子前,嗅了两下后道:“哪里臭了,这分明是你鼻子有问题!”
“你鼻子才有问题!”年轻人昂起头,越说越气:“你自己的肉,当然不肯承认!”
屠户冷笑一声:“那好啊,你去找一个人过来闻一闻,让他凭着良心说到底臭不臭?”
年轻人一转头,正巧将眼光对上了站在门口看好戏的刘宁涛。他喜出望外,准备拿起这半块肉让其帮忙评理。
“这位兄台,你帮忙......哎,你别跑啊!”
刘宁涛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拔腿就逃出了肉铺,赶紧躲进隔壁的铺子。他可不是傻子,方才那年轻人才转身开口,屠户就朝自己投来了凶恶的目光,彷佛要把他吃掉一般。他是来打听事情的,可不想节外生枝。
年轻人只好回头继续和屠户争论:“你这臭肉狗都不吃。若不赔偿我钱,我就去报官!”
“若狗吃了呢?”
“那我就认了!”
屠户狞笑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