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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通天之柱,那贯穿天地的身姿,那古朴苍老的身影,正是一切的开端,缔造天地的开始!

盘古!

见此画面,张楚毅简直无法相信!

敬畏,恐惧,同根同源!

顿时间,无数情绪涌上张楚毅心头,一时之间,张楚毅甚至无法开口说话!

“我…您…”

“少年,你就是我要等待之人吗?”

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是的张楚毅倒吸一口凉气。

克制着内心的激动与颤抖的声音,张楚毅点了点头,试探道:“盘古前辈?”

“盘古吗?倒也是个不错的称呼,少年,你终于来了。”

“我吗?”

张楚毅闻言有些疑惑。

在这几天内,张楚毅所经历的一切可以说如梦幻泡影一般,让他都感到有些不切实际。

但偏偏的,这这些还都是真实发生的。

什么天衍五十,大道四九,人遁其一,到斗战胜佛所言的大圣是大圣,斗战胜佛是斗战胜佛,乃至如今的,盘古竟然在等待自己!

“盘古前辈,我不太懂您的意思,您是说,您一直在等我吗?”

犹豫片刻,张楚毅说出心中疑问。

“没错,自天地开始,浑浊沉为地,清涟升为天后,我就一直再次,等待你的到来。”

此话一出,宛如春雷,绽放在张楚毅的心头!

“前辈,你确定是我吗?”

“黑发黑瞳,正是你。”

“前辈,您所言的黑发黑瞳,蓝星上有一种族,名为华夏,那个种族之人皆如此,或许,您是搞错对象了。”

听到这个解释,张楚毅自嘲的笑了笑。

就是嘛,这种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都落在自己的头上。

那可是盘古!能让他从开天辟地之后再次等待,那可是天大的面子!

“没错的,就是你,我能感觉到,我的神魂深处,与你产生了某种共鸣!你便是我所等待之人!”

没来由的,盘古突然兴奋大吼,声音响彻天地,穿云裂石,甚至卷起一阵狂风四起!

那强大的威压,如同大山一般压迫的张楚毅几乎喘不过气来!

所幸,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盘古回复了正常,道:“千万年,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忘了我是谁了…”

听到这里,张楚毅轻叹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但这时,张楚毅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再次开口询问道:“前辈,晚辈听闻,您开天辟地之后…力竭而亡,如今…”

“的确,开天辟地之后,我身疲而亡,但神魂得以留存,一直在此等待。”

“好吧,前辈,那您能告诉我,您等我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目的…”

或许是时间过了太久,盘古有些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一时间喃喃自语了起来。

见此画面,张楚毅倒也不心急,而是盘坐在地,开始修行。

不知过了多久,悟境中的张楚毅突然被惊醒,只听盘古大笑一声,道:“我想起来了!我等了你这么久的原因!”

闻言,张楚毅轻笑一声,缓缓起身,掸去身上尘土,道:“前辈请讲,只要是晚辈力所能及之事,定全力以赴。”

“好!其实很简单,我等了你这么久,就是想让你给我一个解脱!”

话音落下,张楚毅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

震惊,疑惑,种种情绪一时之间涌上心头,让张楚毅有些不知所措!

“前辈,我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的意思是,让你杀了我,祝我解脱!”

张楚毅再三确认,盘古自始至终都是这个回答,这让张楚毅感到无语。

先不说能不能做到,就算能,让张楚毅亲手杀掉可以说是自己的祖先,开辟天地的圣人,这现实吗?

况且,张楚毅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与罪人有何区别!

所以,没有丝毫的犹豫,张楚毅一口拒绝!

“抱歉,前辈,我无法帮您解脱,我做不到,我也不能。”

轻叹一声,张楚毅低下头,沉默不语。

“为什么?你是担心无法解脱我吗?放心,我现在只是神魂状态,只要击碎我的灵台,就可以助我解脱!”

听着盘古那诚挚的语气,张楚毅意识到,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只是,怎么可能呢…

张楚毅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引起了盘古的强烈不满。

“你不是说,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是,定当全力以赴吗?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无法完成?”

“前辈,不是我食言,只是,您能给我一个理由吗?一个这么做的理由!”

张楚毅终于克制不住,大吼一声。

没道理,太没道理了。

等待千万年,却只为寻求一死,这太奇怪了!

张楚毅无法理解,或者说换做是谁,恐怕都无法理解!

抬头望去,张楚毅终于看清了盘古的面容,那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特色的面容。

而在那面庞之上,似乎隐约有泪水滑落。

见此画面,张楚毅眉头紧蹙。

“前辈,您这是…”

“其实很好理解的吧,一个人在这里等待千万年,孤独,无止尽的等待,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

的确,开天辟地是我的使命,但那是身的使命,与魂何干?凭什么我要留在这里忍受孤独!这不公平!

没日没夜,用自己的身躯撑开天地,我真的累了,我没有义务这么做,开天辟地也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我不亏欠任何人,是这天地亏欠于我!

所以,少年,让我解脱吧…”

话已至此,张楚毅内心苦楚,脸色惨白。

其实,开天辟地的盘古,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普通的面貌,普通的声音,普通人的思想,普通人的内心。

他说的对,他不亏欠任何人,是这天地亏欠他。

“前辈…”

说着,张楚毅缓缓抬起头,却发现盘古不知何时,体型变得与自己一般无二!

“前辈,这么多年,您受委屈了,是我们太理所当然,将您禁锢在那可笑的神话之中,忍受孤独,对不起…

千万年的等待,不能白费,我这就帮您解脱。”

语罢。

泪水落下,大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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