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三安排好后带领人员赶奔东便门。
朱宏三一行人是从官道来到北京的,应该外城的左安门进入最快。但是现在流寇就要来了,弄得北京全城人心惶惶。十三个城门全部关闭。只有东西便门才定时开放。
朱宏三等接近北京,看到城墙并没什么人把守,朱宏三问道:“马全,不是流寇要来了吗?怎么没人站岗?”
马全回头说道:“东家,现在北京城里闹瘟疫,死了很多人。外城几个胡同已经死绝了。我看这北京不用等流寇来了,自己就要死光了。”
朱宏三在前世看到一篇帖子,说的是李自成一片石大败是因为军队在北京感染了鼠疫,要不以他四十万南征北战的军队怎么能败给满清。
朱宏三认为这种说法不靠谱,败了就是败了,找那么些理由干什么?有本事冲到关外把大辫子全部杀光,那历史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在后世朱宏三把这想法发到网站上,被一帮皇汉好顿喷,朱宏三一气之下发帖子大骂,弄得被禁言半个月。
现在听到真有瘟疫,朱宏三怎能不感到震惊。朱宏三连忙传令自己人,进城后绝对不要喝生水,一定要烧开五分钟后在喝。还有吃饭前洗手,绝对不能和老鼠和病人接触。这样还不放心,命令马全进城后立刻制作二百个厚棉布口罩。
通知完后大队人马已经来到北京城外,马全带路从外城经过,像东面的东便门赶去。
来到外城一角的东便门,门口排起了大队进城和出城的人们,门口站着十几个半死不活的守军。
出城的队伍一半是运死人的牛车,看到那些死人一个个淋巴结肿大,成黑紫『色』。朱宏三看到这样心凉了一半,看来这北京城里真的有瘟疫。还是死亡率最高的腺鼠疫,也就是欧洲『色』变的黑死病。
朱宏三带人躲得远远的,等这帮运尸队走远后才敢进城。马全挤开人群,来到守门士兵门口,出示冯家的信物。士兵立刻赶开人群,放朱宏三一行进城。
冯若舒现在是大理寺卿,相当于后世的检察院检察长,正经的九卿之一。在北京城位高权重,这帮守门士兵自然知道轻重。对这帮彪悍的家丁看也不看。
进入东便门后就是北京外城。外城就是后世北京火车站南边的大片地区。后世这地方房价都是七八万一平,可是在明代还是大片的农田和荒地。皇家的天坛和先农坛建在外城。
东便门距离崇文门大概三里,骑马很快就赶到了。崇文门外都是一片作坊,也就是后世的工业区。所以崇文门的税关那是全国闻名。不过朱宏三等有冯家的证明,很容易入关。
进去就是正式的北京城了。朱宏三进城一看,到处关着门,唯一开门的就是棺材铺。这时候也就这地方生意好。
朱宏三对朱宏义说:“大哥你领十个人,去商铺把火枪取来,咱们到冯家集合。”
朱宏义点点头带人和马全去了。
冯府带着其他人来到甜水井胡同的冯府。冯府大门实在气派,门口两个石鼓,七级水磨石台阶,门口打扫的一尘不染。门口左边立着两个进士旗杆,证明老冯家出了两个进士。大门紧闭,门上一个好大的门匾,写着冯府。
到地方冯府下马说道:“姑爷,请等一会儿,我去叫门。”说完走到侧门叫门。
冯福喊道:“开门,我是冯福,谁在守门?”一会儿侧门打开,『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看到冯福说道:“爹,是你回来。”
冯福说道:“小五,今天是你守门,快,让我进去禀告老爷,姑爷来了。”说完冯福走了进去。
过了十多分钟,中门大开,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来到朱宏三面前深鞠一躬说道:“姑父在上,冯润有礼了。”
看来这个是冯自用大哥家的儿子,听说在国子监读书。
朱宏三上前搀扶起冯润说道:“都是自家人,舅父大人在家吗?”
冯润说道:“祖父大人正在家中,请姑父进去说话。”
朱宏三说道:“这些都是我带来的家丁,以后还有十一人来,他们去取火枪了。”
听到火枪二字冯润眼皮跳了跳,说道:“姑父请进吧,我会安排众家丁住处的。”
朱宏三跟着冯润进入冯府。冯若舒是大理寺卿,正三品的高官。在往上就要入阁了。但是冯若舒当年读书成绩不好,没进入翰林院。所以现在三品已经是到头了。
但是这也已经是人中龙凤了,不过进去后朱宏三发现家中可没有大门外有气魄。里面只是三成院子,大概十多间屋子。边上冯润说道:“姑父莫要笑话,祖父一直清贫,住的实在不好。”
朱宏三知道冯润说的都是屁话,冯若舒在河南当了将近八年巡抚,还能穷?他家在成都上万亩良田都是老天给的?
但是朱宏三知道这帮臭老九就这德行,一个个一肚子男盗女娼非要装的像圣人一样。正如他们穿的衣服一样,衣冠禽兽。不过这时衣冠禽兽可不是贬义词,可是实打实的褒义词,说明你又能力,能当官。
朱宏三和冯润来到中堂,看到一个老者坐在正中。这个老者留着三绺胡须,穿着青衫。头戴一顶员外冠,坐在那不怒自威。
朱宏三知道这是自己老婆便宜大舅冯若舒,连忙上前施礼说道:“舅父大人,小三来了。”
冯若舒看了看眼前这个青年,这个就是二儿子说的光武刘秀?看着就是一个普通人。
冯若舒其实已经接到二儿子冯自用的来信,知道他们去了广东,没给回信是因为老头发怒了。
原因很简单,冯自用信上说因为时间紧急没去成都府接嫡母和大哥一家。冯老头混了一辈子官场,眼睛『毛』都是空的。
冯老头知道冯自用的小心思。冯老二是小时候不受嫡母待见,亲娘还被弄死了。小时候就是姑母养大,对这个嫡母和大哥一直没什么感情。
但是再怎么讨厌那也是嫡母和大哥,能忘了亲情吗?现在张献忠已经攻占了成都,看样子冯若舒在成都的家人也不保了。这样冯老头对冯自用能有好脸『色』才怪。
冯老头哼了一声,说道:“那个孽子在广东过得可是快乐?怎么想起了我这个老不死的?”
朱宏三一看冯若舒这样就知道什么原因。张嘴说道:“舅父大人,二表哥在广东很是开心。过年前有小婿做主刚娶了衡州知府徐大立的女儿当填房,小日子真是开心无比。”
这一段话气的冯若舒好悬没背过气去,说道:“那你来干什么?说这些想气死老夫吗?”
朱宏三说道:“二表哥说了,当儿子开心快活不管老爹死活让人看到不好,这在让小婿来接舅父大人,还和我说能接到最好,实在不行也不要强求。”
这一段话气的冯若舒全身『乱』抖说不出话来,边上冯润说道:“我二叔真说了这不忠不孝之言?”
看到冯若舒气成这样,朱宏三生怕他气死过去。接着说道:“舅父大人息怒,刚才都是我『乱』说的,二表哥知书达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冯若舒怒道:“那你这小子说这些话干什么?拿老夫寻开心吗?”
朱宏三说道:“舅父大人息怒,刚才进的屋里我看到舅父大人生气,怕怒气纠结肺腑,对舅父大人身体不利,这才说些混话让舅父大人的怒气发出来。小婿无礼了。”
听到朱宏三这么一说,冯若舒哼了一声说道:“算你说的有道理,你说说为什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