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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养甲听到钱礼德说皇帝已经查到了军队,不禁心中着急,赶紧问道:“你军队那边处理干净了吗?”
钱礼德赶紧点头说道:“这个自然,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已经将那边处理干净,那个传令兵也在战场上阵亡,伤口、目击人都是完备的!”
“那个传令兵的家眷呢?”
“小婿当时挑选的都是孤儿,根本没有家眷,死了也就死了!”
佟养甲听钱礼德这么说放下心来:“既然已经收拾干净你怕什么?”
钱礼德苦着脸说道:“岳父大人,小婿不是怕这件事!小婿是怕的那只秘探队伍暴『露』啊,皇帝要是知道小婿瞒着他伸手军队,那小婿。。。”钱礼德行到手段残忍的朱宏三,吓得浑身栗抖,在武昌时朱宏三给他留下的童年阴影太严重。
看到钱礼德这个样子佟养甲不仅心中暗骂废物,这种没有担当还想做什么大事!
不过佟养甲手中唯一能信任的就是这个钱礼德,还不能说话刺激他,只能好言相劝。
“贤婿,你放心,老夫有办法让皇帝的调查进行不下去!”
钱礼德一听佟养甲有办法,赶紧抬头问道:“真的吗?岳父大人有什么好办法?”
“贤婿,现在陈子壮倒霉,马明远当了首辅,皇帝看来必定要和满清和谈了!和谈一起,你我手中的权利必定减少,所以为了保证你我手中的权利,还有让皇帝不在调查南昌一案,只有将和谈搅黄!”
钱礼德睁着金鱼眼看着佟养甲,他不知道和不和谈还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佟养甲看到钱礼德的白痴样心中不免暗叹,这个钱礼德实在无能,可是现在自己身边没有人手,龚大成虽然和自己亲密,但是这种事情可不是胆小怕事的龚大成能参与的,自己完全信任的只有自己的亲侄子佟图昌,可是佟图昌还在福建当布政使,并且刚提干不到半年,实在没法调到南京自己身边。
佟养甲看到钱礼德的无知样只好慢慢和他解释:“贤婿,我管军事,你管情报,你说和谈一开皇帝是不是必定减少军事和情报的拨款?”
钱礼德这点还是知道的,昨天在朝堂上打成一片不就是为了钱吗,不过那是佟养甲的事情,锦衣卫的拨款可不是走国库,而是直接由皇帝的内库拨出,所以钱礼德并不怕马明远趁机卡自己脖子。
“岳父大人,事倒是这么回事,可是小婿的拨款来自内库,和国库没啥牵连啊!”
佟养甲真是被钱礼德的无知干无语了,佟养甲站起来说道:“贤婿你怎么还看不清啊!现在锦衣卫中你的亲信只能把握北镇抚司,南镇抚司可是赵孟关的人,赵孟关听你的吗?还有战事一停,皇帝在接到东厂那边关于南昌事件的密报,你说能不调查你们锦衣卫吗?可是战事重开就不同了,只要在和满清开战,你们锦衣卫掌管情报之权,皇帝为了保证战事的顺利进行,必定不在调查你们锦衣卫那些烂事,而我也能得到内阁的拨款,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钱礼德听佟养甲这么说才反应过来,对啊!只要接着打仗,皇帝朱宏三是一个识大局之人,必定不会为了南昌那点小事在接着调查锦衣卫,同时给了自己时间好好收拾一下手尾。
想到这钱礼德高兴的问道:“原来如此!不知岳父大人可有什么好计策能重开战事呢?”
这可是个难题,佟养甲坐下来手捻山羊胡说道:“现在朝廷大军看是多方出击风光无比,但是已经是强弩之末,战线上到处是窟窿,可是只有关键几个点让皇帝吃亏,才能让皇帝下决心再打下去。一个就是扬州,可是这个地方皇帝驻扎了重兵,再加上马老大在那驻守,马老大这个人虽然迂腐,但是精明无比,咱们不好下手。还有一个就是武昌,那个地方兵力薄弱,只有马良的一万八千人再加上不到五千人的新兵,对面的汉阳可是驻扎了满清吴三桂的十多万人马,这个地方可以搞一下!还有就是安庆,这个地方在长江以北,安庆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占了安庆顺江而下不到两日就能到南京,这个地方也可以搞一下!”
钱礼德听佟养甲在那分析,突然他也想到一个好办法,说道:“岳父大人,小婿也有个主意!”
佟养甲一愣,你个废物也能有这脑瓜?
“贤婿想到什么了?快说出来!”
“岳父大人忘了桂王朱由榔了吗?桂王那里可是有好几十万军队呢,如果在广西杀入广东,我相信皇帝陛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的!”
佟养甲一听钱礼德这个毒计愣在当场,没想到钱礼德这个家伙半点仁义礼智信也没有,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竟然要联合桂王杀入广东?
佟养甲主管军事,他知道在广东还有一个第九师再看家,就是要防备广西的桂王。广东这里实在太重要,对朱宏三来说就是大后方,所有的工厂、大半的军工厂都在广州,如果这里被破坏那可是要了朱宏三半条老命。不过广东哪里正因为是朱宏三的死『穴』,所以当被攻击时朱宏三一定要打回去,半点和谈的希望也没有。
佟养甲知道钱礼德这个计策十分狠毒,可以说攻其必救。但是佟养甲毕竟是读书人,他知道依着广东的富庶,只要桂王的军队进入广东必定是一片烧杀,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佟养甲要的是转移皇帝朱宏三的注意力,让他不在关注在锦衣卫上,而不是直接弄死朱宏三,所以佟养甲听到钱礼德这个主意还是很犹豫的。
钱礼德看到佟养甲犹豫,不禁心中暗骂:这帮臭老九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子想出来的计策多好,非要想一些什么百姓什么的,如果换上朱宏三,一定直接同意这么干。
钱礼德在这腹谤佟养甲,但是他也没办法,最后决定事情的是佟养甲。
佟养甲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在长江沿线动手,毕竟广东是朱宏三的根本,自己要的是引开皇帝的注意力,而不是直接弄死皇帝。
“广东那边先放一放,主要集中到安庆和汉阳,你派出人手和满清那边接触一下,看看他们怎么想的!”
听佟养甲定下基调钱礼德也没办法,只有准备实行,不过他心中可不是这么想,佟养甲说不准在广东动手,那自己做一些先期准备工作还是好的,要未雨绸缪吗!钱礼德想到这为自己能使用一句成语而沾沾自喜。
今天是大年三十,对于南中国的百姓来说终于可以过一个安稳的年了、可是在长江以北,扬州城下,根本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息。
赵国栋站在距离扬州城十里外的大营中的一处土坡上,看着对面黑沉沉的扬州城。作为扬州站区的提督,赵国栋深深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愧,一个区区扬州城自己竟然攻打了足足一个半月,到现在还被困在扬州城下。
赵国栋本来以为自己带着几万大军,还都是新胜之师,打洪承畴那些败兵还不手拿把掐?所以在十一月中旬来到扬州城下后立刻展开了进攻。全军上百门的火炮对着扬州城一顿轰击,然后立刻开始了攻城。可是哪想到洪承畴用几万散兵游勇就阻挡了自己的进攻,并且还给自己造成了大量的杀伤,到现在为止,赵国栋一方伤亡足有五千多人,要知道他一共不到四万人,这五千人的伤亡已经伤筋动骨了。
赵国栋跟随皇帝朱宏三征战十多年,从最开始剿匪,到信阳血战,最后流亡大半个中国来到广东,再加上后来的嘉定攻防战,赵国栋战争经验十分丰富,他知道扬州打成这个吊样子实在不是自己部下的过错。主要原因正如当年皇帝陛下课上说的那样,打仗就要以己之长攻敌所短,当年自己打的顺风顺水正是利用新军火器的长处,打击清军冷兵器的短处,这才无往不利。
可是现在不同了,满清军队在狡猾的洪承畴带领下学乖了,懂得不与新军野战,而是利用起坚固的城墙和新军打起了攻防战。而新军这边因为火炮的威力不足,再加上兵员的缺少,这才在扬州城下被清军占了便宜。
赵国栋站在土坡上看着扬州城外漆黑的运河,对身边的赵国良说道:“国良,你看海军的大炮什么时候能到?”
赵国栋和赵国良现在已经接到圣旨的消息,知道皇帝派了马济远来扬州这里总领全局,并且在瓜洲渡口那里已经将海军重炮装船,不日即将抵达。可是就这么等下去十分难耐,赵国栋几乎是每天都要到运河边上看看火炮到了没有。
赵国良也知道赵国栋等着焦急,刚要说话,就看到黑漆漆的运河上逐渐亮起了大片的灯火,大批的船队从运河南方缓缓的过来。
赵国栋一看船队来了,大喜道:“国良,大炮来了!快下去组织力工搬运大炮,老子今晚上就要开始轰击扬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