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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明远在家这半年事情少了很多,日子过得也很悠闲,但是马明远心中并不怎么高兴,因为这次罢相并不是他自愿的,而是被人陷害。
这天晚上马明远刚睡下,门外马府大管家马福在门外轻声叫道:“老爷!六夫人!”
六夫人是马明远在去年刚纳的小妾,只有十六岁,正是青春年少。
六夫人听门外管家马福的声音,不满的说道:“叫什么?老爷刚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六夫人,外面钱公子来求见老爷,说是有要紧事情!”
马明远今年快五十了,本来就睡得轻,马福这几句话已经将他吵醒。
“马福,什么事?我不是说了不见客吗?再加上这都什么时辰了,让他明天来吧!”
“老爷,来的是钱阁老家的二公子钱遗爱,他说今晚上有天大的事一定要见老爷!”
马明远听到是钱遗爱立刻坐了起来,他知道钱遗爱和太子交情莫逆,难道是太子要见自己?
想到太子马明远不禁满肚子气,去年因为那个小妾向氏之事弄得太子被圈禁一个月,马明远知道后真是恨铁不成钢,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和皇帝对着干,实在是不智。
虽然马明远对太子不太满意,但是现在他也没办法,自己已经和太子绑到一起,完全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想到这马明远起身说道:“来人,给老夫更衣!”
有了马明远的命令,住在外屋的丫鬟赶紧进来为老爷穿衣服。那个六夫人看到今晚上又要没戏了不禁埋怨道:“老爷,你都不当官了还怕太子干什么?”
马明远听六夫人这么说骂道:“『妇』道人家懂什么,你先睡吧!”
马明远穿上衣服后出了门,跟着马福来到前院的会客厅。马家别院并不大,只有前后三进院子,除了马明远和几位夫人其他人都住在城里,但是房子虽小可是要看在什么位置,马明远的别院就在皇家别院左手第一个院子,从这个位置就能看出来马明远在朱宏三心中的地位,并没有随着马明远被罢黜而减弱半分。
来到前院会客厅,马明远看到钱遗爱正在屋中急的『乱』转。
钱遗爱看到马明远迈着方步进屋,赶紧上前行礼道:“叔父,您可起来了,出大事了!”
看到钱遗爱这个样子马明远皱了一下眉说道:“子高,你也是官身了,怎么还这么急躁?”
马明远进屋后坐在上首,这才问道:“说吧,你这么急来找老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钱遗爱这才将下午和晚上的事情说了个详细,说完后钱遗爱急道:“叔父,太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才让小侄来请教叔父!”
马明远听到太子闹出来这么大的事,气的站起来指着钱遗爱骂道:“子高,你让老夫说什么才好!你明知道太子身份特殊,现在秦王和楚王对太子虎视眈眈,你怎么看还和太子去胡闹?”
钱遗爱听马明远训斥自己也无话可说,坐在那低着头,心中想道:我哪知道能出这种事,要知道这个结果我还赴什么宴,在家吃点不好吗?
“马叔父,现在训斥小侄也晚了,还是想个办法怎么救太子吧!”
马明远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开口说道:“事已至此老夫也没什么好办法,太子胆大妄为,也许给他一个教训也不错!”
钱遗爱一听这算什么办法,这不是坐着等死吗?
“马叔父,未经过皇帝许可在京师调动军队,这可是大事啊,您不帮忙太子危险啊!”
马明远看了眼钱遗爱,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说道:“子高,你聪明机敏,但是为官经验还少啊!太子胆大妄为不假,但是现在皇帝并不在京中,现在西南战事四起,皇帝太需要朝中稳定了,这时候怎么能就因为这么点事废太子呢?”
钱遗爱听马明远这么说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废太子可是大事,明代历史上那次废太子不都闹到沸沸扬扬,最后成功的一次没有。
“子高,你再想想,太子做出这种大事,你以为皇帝一无所知吗?老夫估计今天晚上锦衣卫的急报就要送出京城,过半月有余就能送达皇帝手中,到时候皇帝就会知道详细经过的!”
“叔父,话虽如此,但是咱们不做些什么吗?小侄估计楚王这时也会去佟阁老家中密谋,万一对太子不利呢?”
“哼!佟养甲?他这次不出手还好,如果帮助楚王打压太子,佟老匹夫估计要和老夫差不多了!”
钱遗爱没听明白马明远说的,难道马明远早已经准备好手段收拾佟养甲?
“叔父,小侄不明白,难道叔父要反击了?”
马明远嘿嘿冷笑道:“你们都忘了一个人,现在的内阁首辅,老夫的大哥马济远!”
马济远钱遗爱知道,还见过,那是一个看谁都板着脸,做人极正的一个老头,他也能玩这些阴谋手段?
“叔父,您的意思马阁老要对付佟阁老?”钱遗爱说什么也不信那个道学先生也会落井下石。
“我这个大哥是天启二年进士,当过知县、推官、知州,到广东后当过知府、布政使、总督,宦海二十多年,官场这些手段他早就会耍,只是不屑使用而已!子高你回去告诉太子,这十几天不要出门了,不管京中流传什么消息也不要管,我大哥自然会出手为他收拾佟养甲的!”
钱遗爱看马明远说的肯定,没办法只好回到城中,将马明远的消息转告给太子知晓。
就在钱遗爱离开马府的时候,楚王朱淮也赶到城中佟养甲的府外。
朱淮也顾不上亲王威仪了,直接上前叫门,大半夜朱淮的叫门声传出多远。
“开门!快开门!门子都死了吗?”
佟养甲是阁老,门子一个个都牛『逼』的很,他们还没见过大半夜来阁老府上闹事的。今晚上守夜的是佟三,他穿上衣服骂骂咧咧叫道:“谁啊!你疯了,知不知道这是那?”
佟三刚将门栓放下,大门就被朱淮一脚踹开,佟三刚要骂人,一看进来的这位正是楚王朱淮,吓的佟三将骂人的话咽了下去。
“王爷,您怎么这么晚来了?”
“我外公呢?我要见我外公!”朱淮一着急本王都不称了,直接用上了第一人称。
朱淮在门口这么一闹,佟府里纷纷亮起了灯,巡夜的家丁赶紧过来看出了什么事,佟府二管家也赶到门口查看。
朱淮看到二管家来了,上前抓住叫道:“管家,快带我见我外公,出大事了!”
那个管家看到朱淮鼻青脸肿,知道出大事了,赶紧带着朱淮来到后院。
佟养甲虽然人品低劣,但是在女『色』上比马明远可要强的太多。马明远小老婆找了一个又一个,而佟养甲只有一个续弦,正是朱淮的亲外婆,宫中两位董妃的母亲陈氏。佟养甲今年五十五,精力减退,所以早早的就睡了。哪知道睡到半夜,前院突然传来叫声。
佟养甲刚要问是谁这么晚了在这喧哗,哪知道房门被推开,朱淮冲进屋中了。
“外公!外公!快救救我吧!这次我真要倒霉了!”
佟养甲听到是朱淮的声音,起身披了件外套,出了里屋一看,朱淮鼻青脸肿的站在自己面前。
这个时候佟养甲的老婆陈氏也出来了,他是朱淮的亲外婆,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陈氏看到外孙朱淮这副模样,哭道:“我的乖孙,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他不知道你是亲王吗?我的乖孙!”
陈氏这一哭屋中立刻『乱』成一团,佟养甲看到实在闹得不像话了,骂道:“好了!别哭了!楚王,你和我去书房!”
佟养甲让丫鬟拉开陈氏,带着朱淮来到前院书房,进屋后佟养甲问道:“楚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鼻青脸肿的怎么了?”
朱淮定了下神,将晚上之事详细的说了一遍。佟养甲听完后皱眉问道:“楚王,太子怎么突然去了?难道他事前知道消息?”
“外公,这本王就不知道了,不过朱海说的他在窗外偷听的!”
佟养甲点点头:“好,这就好!只要那几个举子没有被太子看到就好!”
佟养甲这时才想起朱淮卖考题这件事,不仅生气的说道:“楚王,老夫和你说过多次,不要伸手会试,你为何不听老夫的劝告?”
看到自己的后台生气,朱淮低头说道:“外公,你也知道本王手头紧,父皇每年才给我不到十万个银元,除了日常的支出本王还要交朋好友,不想办法弄钱那有人跟着本王?”
“老夫不是和你说过,缺钱来找老夫吗?”
“外公,可是本王缺的不是小数,手下文人需要养活吧,王府中的下人需要钱吧,外公给本王的那点钱不够用啊!”
佟养甲叹了口气问道:“你每年缺口多少?”
朱淮盘算一下说道:“除了父皇给我的以外,还缺口二十万银元!”
“好,明天让你王府管事过来,老夫将琼州的两个厂子过给你,那两个厂子每年收益大概在三十万银元,够你用了!”
朱淮听到有钱拿,高兴的站起来说道:“多谢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