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渊听到吴朝翠被打死了也心头一惊,他原本只是想用此人立威,哪想到能打死人?
朱渊拉过那个行刑的小旗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打死了?”
那个小旗也十分委屈:“王爷,属下也不知道!”
“你们在宫不是经常打板子吗?怎么还能控制不好力道?”
“王爷,属下在宫负责守卫皇宫,廷杖是东厂的同僚在管,属下实在。请百度搜索看最全!!。。”
朱渊听那个小旗这么说长叹一口气,他原本以为打板子很简单,以前在宫看到父皇惩罚那些犯错之人打板子五六十板子都没事,现在怎能打死人?其实朱渊不知道,如何打板子也是一种技术工种。要想做到打的皮开肉绽要练数年才行,最开始用猪皮包裹砖头,第一年要做到猪皮不破而砖头碎。第二年要做到猪皮破了而砖头半点事都没有。接下来用宣纸包豆腐,最后练到一板子下去宣纸破了而豆腐无事,这才算练成。
这些宫的锦衣卫以前都是军人出身,军队的打板子是惩戒手段,十板子能要人命,更何况朱渊命令打的是二十板子。再加那个吴朝翠倒霉,他这十几天都在准备账目,十几天都没有回家,每天晚工作到很晚,再加吴朝翠身体肥胖,什么血压高心脏病在有一些,那里架得住那帮锦衣卫的板子,所以没坚持住呜呼哀哉了。
朱渊前看了看躺在地的吴朝翠,看到这个家伙口鼻流血,已经没了气息,朱渊心十分懊悔,早知道这家伙这么不抗打不找他了。朱渊这次出来是奉了朱宏三的圣旨,但是钦差也分很多种,最高级的钦差是具有临机决断之权,也是后世说的那种有尚方宝剑的,这样地方所有四品以下官员都可以随便处置。
但是这种钦差权利很大,一般来说只有皇帝最信任的亲信才能有此殊荣,如当年驻扎扬州的马济远。还有一种钦差是奉皇帝命令去查办一件或几件事情的,这样的钦差没有处置官员的权利,只有给皇帝书的权利,是打小报告的权利。很不幸,朱渊是这种打小报告的钦差。
这个吴朝翠虽然只有从八品,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但是在不入流也是朝廷承认的官吏,也是体制内的干部。现在你朱渊没有皇帝的圣旨用刑将朝廷命官打死了,这下可大条了。
开封府知府薛田原本在大堂没出来,突然听到外面一片安静,原本哀嚎的吴朝翠也没了动静,薛田赶紧跑出来观看。
薛田一看吴朝翠口鼻流血已经死了,不免心大喜。这倒不是薛田和吴朝翠有仇,而是现在吴朝翠被打死,这个钦差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薛田指着吴朝翠的尸体问道:“燕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无缘无故将我开封府属官打死?”现在薛田对朱渊已经没多少尊重了,不称呼钦差大人而是直接叫燕王了。
朱渊双眼望天说道:“没办法,谁知道这家伙挺刑不过,和本王可没半点关系!”
薛田看朱渊如此不讲理,冷笑道:“好,燕王,你知道这个吴朝翠是什么人吗?吴朝翠虽然级别不高,只有从八品,但是吴朝翠却是皇帝陛下在武昌所办的工厂工头,也是安庆伯铁爵爷的亲属,现在燕王没有任何罪名将吴朝翠打死,燕王想好如何与皇帝解释吗?”
朱渊一听这个死鬼吴朝翠还有这么大的势力傻了眼,朱宏三当年起家是一共三波势力,官不用说了,还有是钱勇赵国栋那些武将。这第三波是当年跟随朱宏三的那些工匠。
这些工匠以安庆伯铁牛、会宁伯段宏义、雄武伯孙兴为首,这些人都是当年朱宏三工厂里的工头,现在都成了富甲一方的豪强。
特别是铁牛,这家伙从五六岁跟随朱宏三,和朱宏三身边的钱礼德、朱宏义关系都不错,最主要的是铁牛可以随时进宫拜见朱宏三,这种优待可是连儿子朱渊都没有的。
朱渊听薛田这么说头冷汗下来了,他原本只是想抓一个小官杀鸡儆猴,哪想到随随便便都能抓到这么一条大鱼。其实这是朱渊想岔了,当年跟随朱宏三南下的足有五六千人,除了二千多军队剩下的都是工匠和他们的家人们,这些人建国后都是要表功的,毕竟都是皇帝朱宏三的基本盘,所以各省充斥的大量这种功臣集团。
薛田看到朱渊愣在那里心知道这个小王爷害怕了,薛田对同知使了个眼『色』,同知看到知府眼『色』赶紧双膝跪倒大哭道:“吴经承,没想到你为了皇帝的江山奔波数十年,现在却被皇帝的儿子打死,哥哥真是痛心啊!”
其他开封府的属官兔死狐悲,纷纷叫道:“钦差大人,现在你能打死吴经承,不如也将我们打死得了!”说完这些属官纷纷围了来,让朱渊给个说法。
开封府的属官一百多人,一时间『乱』哄哄喊叫起来。朱渊只是一个十五六的孩子,那里见过这种情形,结结巴巴的叫道:“你们。。你们干什么?你们胆子好大,还不给本王退下去?”
锦衣卫镇抚张成看到要出事,如果钦差出事他们这些随行的锦衣卫一个个都不能活了。张成赶紧带着一百人前将朱渊保护起来,然后张成对薛田喊道:“薛大人,你不弹压你的属官,难道想犯下谋逆大罪吗?”
薛田被张成提醒才想起,现在自己是开封府的长官,如果真让这帮家伙将朱渊打了那自己要附主要责任。得到张成提醒的薛田这才反应过来,站在属官面前叫道:“好了,大家冷静,吴朝翠死了也没办法,咱们现在只能书皇帝陛下,让皇帝陛下给我们做主!”
有了薛田的提醒,那些属官叫道:“对,知府大人说的对,咱们去找抚台大人,让抚台大人给我们做主!”说完这帮家伙将吴朝翠的尸体抬,转身去找巡抚吴培昌。开封府下辖的四州三十县的主官看到闹成这个样子,也跟着人群走出衙门。
朱渊看到这帮家伙都走了才长出一口气,午只是那些官员自己斗殴,刚才可是要打自己,朱渊说不害怕是假的。
朱渊看到他们出了府衙大门,赶紧让人将大门关,然后赶紧赶回二堂,询问自己的老师于成龙该怎么办。
于成龙这时只是一个秀才,还不是后世的那个有丰富基层工作经验的两江总督,在听到大堂发生的事后也很棘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于成龙想了半天说道:“王爷,布政使张家玉与巡抚不睦,他应该和我们站在一起,不如去问问他可好?”
得到于成龙提醒朱渊才想起来,原来还有一个老油条张家玉在这,问问他应该怎么办!
朱渊来到开封府大牢,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普通犯人,重刑犯都关押在按察使大牢。但是明代牢房和后世那种明监狱可不能,朱渊刚到门口被一股味道冲的头『迷』糊。
朱渊赶紧拿了一方手帕捂住口鼻,跟着锦衣卫走进大牢,好在朱渊还知道张家玉的身份,没有将他和普通犯人关到一起,而是单独关押。
朱渊来到牢房门口看到张家玉坐在干草堆里闭目养神,朱渊赶紧躬身行礼道:“老师,学生这里有礼了!”
当然,张家玉并不是朱渊的老师,但是张家玉以前当过詹事府左谕德,是太子朱海的老师,所以朱渊叫他老师也将能够。
张家玉看到朱渊来了微微一笑说道:“下官可不敢自称是钦差大人的老师,下官还没有这么大的学问!”
朱渊听张家玉这么说知道这个老家伙有些不高兴了,也是,张家玉身为正三品高官,一省布政使,却被朱渊抓进了大牢,换谁都要有些想法。
朱渊赶紧躬身赔礼道:“老师这么说可是折煞学生了,学生也是没办法,老师在河南这里危机四伏,学生是为了保护老师的安全才出此下策的!”
朱渊说的好听,但是张家玉是什么人,经过神武朝历次的动『荡』,那能不知道朱渊的小手段。朱渊这是想要掌握第一手材料,同时害怕与自己过多接触被吴培昌怀疑,才找个理由将自己抓进大牢。
但是张家玉并没有说破,而是问道:“今天钦差大人来见下官不知有什么事吗?”
朱渊听张家玉这么问赶紧将刚才大堂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完事后问道:“老师,您看学生应该怎么办?”
张家玉笑了笑说道:“钦差大人,如果你早些来问下官如何办,下官也许有些办法,但是现在晚了,那个吴朝翠后台很硬,下官也没有办法!”
朱渊听张家玉也没办法眼睛长长了,赶紧问道:“老师,真没有办法了?”
“当然,现在只能等候皇帝的处理意见了,不过下官估计,钦差大人可能要吃挂落!”
朱渊听张家玉这么说不说话了,他这次出来是想要做一番事情给父皇看看,自己并不那几个成年的哥哥差,但是哪想到刚到河南阴沟翻船,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