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三发现声音不对,可是皇宫不在这个方向,朱宏三打开另一扇窗户看了看远处的皇宫,这时天『色』已经大黑,故宫距离南广场这里足有五六里地,在黑漆漆的夜『色』完全看不清是什么情况。
朱宏三叫来丁谓问道:“丁谓,你听听这个声音,是不是和烟花爆竹的声音不同!”
丁谓以前是广东的锦衣卫,没参加过战争,对陆军的八磅炮不熟悉。不过丁谓手下可有积年的老兵,一个锦衣卫千户还是参加过南昌战役的老兵,他侧头听了听说道:“陛下,听声音是有些像炮声,不过距离太远,再加周围爆竹的影响,属下也不太肯定!”
朱宏三和手下的锦衣卫在这疑神疑鬼,突然在皇宫的方向发出一阵火光,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巨响,这下朱宏三看清了,正是皇宫的一处宫门发生爆炸。
这声巨响声音很大,远远的超过南市场这里的鞭炮声,很多街的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驻足往发生声响的方向看。
朱宏三和普通市民不一样,朱宏三这一辈子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在巨响和火光的传来的同时知道不好,这是有人在攻打皇宫。皇宫里住的当然是皇帝,敢攻打皇宫是什么意思?当然是造反了。
朱宏三这次北巡一共带了六万人马,按理说安全问题完全没问题。但是进入沈阳后朱宏三有些疏忽大意,他以为赵国栋是自己的嫡系,完全信得过,再加沈阳皇宫原本没多大,占地只有六万多平方米,是北京故宫的六分之一。
北京皇城里可以有大批的空地驻扎军队,但是沈阳故宫满打满算只能放下一千军队。朱宏三这次带来的随行人员很多,后宫的太监宫女、军机处的书办役者,形形『色』『色』的三四千人。所以当时朱宏三也没多想,将跟来的禁卫军六万人全数放在城外军营,自己只带了家眷和两千锦衣卫进入皇宫。
朱升铎虽然这次跟着出来见过世面,但是毕竟是个孩子,看到有人攻打皇宫赶紧问道:“皇祖父,有人攻打皇宫,谁这么大胆子?”
朱宏三咬牙骂道:“还他娘的是谁?除了赵国栋还有谁?赵狗蛋当年要不是老子他早死在武昌城外了,现在敢打起老子的主意!”
赵国栋是东北总督,东北因为属于边疆区,所以总督是军政一把抓,手权力极大。现在竟然出现有人攻打皇宫刺杀皇帝的大事,算不是赵国栋主使他也必定是同谋之一。
朱升铎听朱宏三这么说大惊,赶紧问道:“皇祖父,如果是赵国栋主使那咱们怎么办?现在咱们身边一共只有五十人,如何对付军队的火枪啊!”
朱宏三看到朱升铎惊慌失『色』大骂道:“慌什么?现在他们不知道老子不在皇宫,正好趁这个咱们溜出城去。韩三强他们在沈河对岸,到禁卫军安全了!”
“可是。。可是皇宫还有四叔他们怎么办?”朱宏三和朱升铎独自出来的,朱渊和孟古青等人都不知道,朱升铎所以才这么问。
“小孩子你懂什么?老婆没了可以在娶,儿子没了可以在生,老子要死了那一切都没了!”朱宏三根本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货,当年在广州时,马小芳和他感情深厚,朱海是他寄予希望的嫡长子,但是得知李成栋进城后马逃之夭夭,什么亲情爱情都抛于脑后。现在宫的孟古青只是朱宏三的泄*欲工具,朱渊也不是朱宏三最疼爱的儿子,朱渊从出生到长大朱宏三都没抱过一次,自然没什么感情。
朱升铎张嘴还要说什么,但是朱宏三现在逃命要紧那里能听他说什么,朱宏三让丁谓护卫自己下楼,然后和酒馆周边的锦衣卫会齐,准备逃出沈阳城。
朱宏三在南市场这边要跑路,皇宫门前的赵国栋看到宫门被炸开大喜过望,只要能抓到朱宏三,那一切皆有可能。
朱宏三估计的很准,这次沈阳城的叛变正是赵国栋主使,不过赵国栋并不是主谋。
从朱宏三进入沈阳城后,作为东北最大的官员赵国栋自然要每天进宫去给皇帝请安。在正月十四这一天赵国栋如常请安回来,回到府脱下官服,他的小妾郑氏有些不高兴。
郑氏原本是南直隶人士,还是前明一个县令的女儿,不过满清来后兵荒马『乱』,郑氏的县令老子『自杀』殉国,郑氏流落到当地青楼。
赵国栋成了东三省的土皇帝后,一些南方的商人为了结交赵国栋,从南京青楼将郑氏赎了出来送于赵国栋。按照军规武将领兵在外是不能带家眷的,赵国栋虽然是国公,但是也不能违抗军令,所以赵国栋的老婆孩子都留在北京。
赵国栋看到郑氏这种江南水乡的女子自然高兴,自然对她宠爱有加,当天晚从后门抬进来成了小妾。
郑氏看赵国栋回来,仗着赵国栋宠爱,嘟着嘴说道:“老爷,现在可是过年,那个皇帝不过年吗?为什么老爷每天都要去请安?”
赵国栋知道军遍布密探,谁知道自己府有没有皇帝的耳目,赶紧前将郑氏的嘴堵,小声说道:“我的姑『奶』『奶』,你不要命老爷我还要命呢?再说皇帝对我有大恩,当年要不是皇帝老爷我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一定,现在虽然劳累一些但是和『性』命那个重要?”
郑氏也只是撒娇,她才不管赵国栋你累不累呢。郑氏刚要说话,听门外管家说道:“老爷,门外有一个人求见,说是北京来的!”
赵国栋一皱眉,北京来人?难道是自己家里?自己家里不是年前已经派人来了吗?
“北京,谁啊!”赵国栋现在刚把衣服脱光,正准备和小妾再来一场大战,现在被人搅了十分生气。
门外那个管家说道:“来人没说叫什么,只是说北京的二爷有消息给老爷!”
赵国栋听管家这么说大骂不会挑时间,但是他也没办法,这个二爷他可得罪不起,赵国栋只好让郑氏为自己穿衣服。
郑氏刚被挑逗的来了情趣,现在老爷却要走,郑氏自然不高兴。
“老爷你不是国公吗?全天下除了皇帝你最大,为何还要怕这个什么二爷?”
赵国栋也没办法,只好说道:“这个二爷可不简单,老爷我吃饭的家伙都在这个二爷手!小美人,你稍等片刻,老爷去去回,一会儿在好好折腾你!”
赵国栋穿好衣服出来跟着管家去密室见这个信使,赵国栋一进屋看到一个年汉子坐在椅子。那人看到赵国栋来了赶紧起身行礼道:“小人梁兴,拜见制台大人!”
赵国栋一看这个人不认得,以前他和京通消息都是熟人来往,今天怎么换人了?
“你是二爷府的?本官怎么没见过你?”
那个年人不答赵国栋的问话,伸手入怀拿出一封信来,然后交给赵国栋。
赵国栋打开一看正是秦王写给他的亲笔信,面的笔记暗号都没错,这个二爷的真正身份正是皇二子秦王朱江,也只有朱江的身份才能让赵国栋放下一切赶来见这个信使。
赵国栋看了看印记都没错,然后又看了看信,信没说什么,只是说让赵国栋完全相信梁兴即可。
看完信后赵国栋相信了梁兴的身份,然后问道:“大过年的二爷派你来干什么?”
梁兴并没有回答赵国栋的问题,而是问道:“制台大人,这里说话方便吗?”
看到梁兴如此小心,赵国栋皱眉说道:“放心,这里是密室,外人听不到屋说话!”明代因为厂卫横行,从成化年间朝大臣开始在家建防止偷听的密室,为的是躲开锦衣卫的耳目,赵国栋身为封疆大吏自然家也建有密室。
梁兴听赵国栋这么说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制台大人,我家主子希望大人在正月十五晚发动兵变,将陛下扣押起来!”
赵国栋原本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听梁兴这么说好悬没吓得拉在裤子里。
赵国栋前抓住梁兴的衣领骂道:“秦王疯了不成?这是干什么?抓皇帝?他不想活了吗?他不想活老子还想活呢?老子的三个儿子都在北京,你让老子绝后吗?”
也难怪赵国栋害怕,当今皇帝和成了太皇的李渊不同,朱宏三完全是个马皇帝,同时这支军队完全是朱宏三一手建立起来的,各级将官都是朱宏三的心腹。除了这些军还有直接听命与朱宏三的密探,赵国栋敢保证,只要自己稍微漏出一丝对皇帝不满意的态度,马会被人索拿然后押到皇帝面前。现在秦王他想当皇帝想疯了,但是赵国栋绝对不能跟着他发疯,赵国栋都已经做好将梁兴抓起来交出去的打算。
但是梁兴看到赵国栋这样并不着急,而是慢慢的说道:“制台大人,即使你这里不答应,秦王那边明天晚也会发动,然后攻打东宫,将太子和马明远通通杀光!算制台大人这里不动手你感觉皇帝能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