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玩店门面装修的跟古装电视剧里的风格似的,但规模不大就十多平米,还挂着个老旧的牌匾,上面写有五个金色大字,“朱记古玩店”
此时这朱记古玩店尚未关门,店里有个穿黑短袖的中年矮胖男人,此刻他正坐在柜台后面拿着一个玉佛像把玩,柜台上趴着一只懒洋洋的大肥猫。
老医生走近叫了一声大勇,那矮胖男人听到有人叫立即回过神来,猛一抬头看到了我们,连忙出来迎接,恭敬的叫了一声那老医生舅舅。
我这时才知道,这个老医生说介绍能摘掉戒指的人,原来就是他自己的外甥,难怪那么好还会请我们吃饭。
这间朱记古玩店的老板叫朱大勇,他嘴巴留着两撇猥琐的汉奸式小胡须,一看就知道是个奸诈之人。
朱大勇把我们请到店铺后面的大厅坐下,这大厅隔着古玩店也就是一个门口而已。我站在门口看了看他的古玩店,里面摆着很多表面上看起来是古玩的东西,有各种瓷器瓶子、各种古书、各种古剑以及青铜酒杯之类的。不过我能看的出来,这些全都是假货而已,真正年代久远的东西上面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息。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能够感受得出那种古物散发属于它那个年代的气息了,看一眼就知道大约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也许是古铜小刀带久了的缘故吧!
不过对于这些我毫不关心,我不是来卖古玩也不是来买的,这些古董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
卖假古玩哪能混得到饭吃,像朱大勇做这行的人,肯定有真正的好东西,只是藏了起来罢了。这古玩店外面摆上假货掩人耳目,真正的古玩肯定没拿出来,若是有真正行家上门,做成一单生意就够吃三年的了。
朱大勇边给老医生和我们倒茶,边问老医生我们可是医院带的学生仔。
以前很多学医的人,毕业了就直接到医院去让医生带,看我和叶肥叽正是这样的年纪,朱大勇便有此发问也不奇怪。我虽然才十五岁,但面相看起来足有十八岁,也许是这两年饱经风霜的缘故。
老医生喝了一口茶才笑呵呵的对朱大勇说:“不是的,这位小哥和小姑娘是来求助的,他们捡了枚血色指环戴上取不下来了,到了医院里也没法取下来,所以我特地带他们俩过来让大勇你来试试,取下来这枚血色指环就归你了。
朱大勇问老医生什么样的血色指环,快给他看一看。
老医生看了我一眼,我立即把右手从口袋伸到了朱大勇面前,他瞪大眼睛看了看我中指戴的这枚血红戒指,接着用手指又摸了摸。突然他的表情变的猥琐又激动,像见到女神洗澡一样,那两撇猥琐的小胡须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随着嘴唇抖动
我看着朱大勇这幅表情就不由得心生厌恶,心想这血红戒指确实不是普通的东西,估计他也是有命看没命拿,到时候出了事可不关我的事了。
朱大勇一连看了好几分钟,返回房间拿了一把小电筒照着又看了几分钟,最后才站起来装作一副很淡定的表情问我,这戒指哪里得来的。
我把先前的谎话对朱大勇又讲了一遍,说江边钓鱼水里捡到的,戴上就取不下来了。
朱大勇听后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叫我稍等一下,说着就拉上老医生回房间里去了,不知道他们在商量着什么,总之我看到朱大勇第一眼就觉得不是好人。
叶肥叽告诉我说她进了这个店里感觉浑身不舒服,会不会被骗了啊!
我叫他别担心,除了这枚血红戒指外他能骗什么,这血红戒指是我不敢要的,所以他拿的走也不能称为骗。
半响后老医生和朱大勇才从黑乎乎的房间里走出来,他满脸堆笑的对我说他俩刚才在房里商量摘戒方法呢!这些是祖传的法子,不便让外人听到,让你们等久了希望小哥哥你见谅。
朱大勇说完让我跟他进来房间一趟,我立即跟着他进了那间黑乎乎的房里,里面不但伸手不见五指,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还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房间里起码躲藏着十几只鬼,不过都是小角色罢了,估计是朱大勇养来看家的。
进入房间后朱大勇拿出了一把特制的手电筒,灯泡的盖很朦胧不是玻璃,看起来是水晶玉石打磨而成。他让我把手伸出来照,这特制手电筒一照吓人的事情发生了,血戒反射出来的光把墙上染成了一大片血红,就像泼了一大桶血上去一样。
朱大勇整个人都看傻了,啊看着墙上这一抹血光惊讶的嘴巴都合不回来了,那双鼠眼里尽是赞叹和惊讶,接着又转变为贪婪,连口水都流出来了,仿佛看到*西施一样。
不过几秒钟之后他随即又回过神来,又假装出一副很淡定的表情,告诉我说这血戒确实是不错的藏品。应该是清代西域进贡皇宫的贡品,为上等鸡血石制成,现在行情大约五千来块。但这东西被下过邪咒,邪煞之气重的很啊!普通人根本没福气拥有,所以小哥你才会戴上摘不下来,再多戴个十天半月的,说不定小命都难保噜!
朱大勇说了一大通吓人的话,我听不过去打断了他,说得了得了你别吓唬我了,我比你懂的不多但也不会少。你不就是想要这个血红戒指吗?我又没说不给你,但你也要先有本事取的下来啊!没本事给你都不是你的。
以我的直觉来判断,朱大勇说的话都是放屁,这枚血红戒指起码有五千年至上万年的历史了,什么狗屁清代西域进贡都是忽悠。不过我无法得知这枚血戒原先的主人是谁,又为何会流落到马江河底,这枚血戒那晚虽然给我重播了那吊死鬼的往事,但却没有告诉我它自身的来历。
朱大勇拉亮了电灯,一脸恭谦的对我说:“好的那小哥你等一下,我得和我阿舅讲讲,先准备准备一下。”
朱大勇和我又出到了客厅,他和老医生凑耳边嘀咕了几句悄悄话后,这老医生就出门离开了。半个小时后老医生拿了一小袋血回来,也许是第六感,我第一眼看到这小袋血就猜测是女性的月经血。
老医生把那小袋血交给了朱大勇,他早就准备好了一个铜碗,把那一小袋血都倒了进去,刚好倒了小半碗。
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朱大勇满脸堆笑的又端来一个装满水的盘子,叫我先把手洗干净。待我洗干净手后,他给我中指抹上了一股凉飕飕又刺鼻的药水,之后他端来那碗月经血,叫我把中指伸进去浸泡。
我开始把中指朝铜碗的血里伸去,心里忐忑不安跳的很厉害,害怕等下又会召唤出那个恐怖的红灯笼来。
我的手指终于碰到了碗里的血,接着整根手指开始被血浸泡,然而就在那血戒被这月经血淹没的一瞬间,刹时变的灼热无比,仿佛是一个烧红的钢环戴在我手上一般。我惨叫一声,泡在血里的手条件反射的缩了回来,但那火烧般的剧痛依旧,我随即倒在地上打滚着惨叫连连,那滋味难受极了,就像把手指伸进烧红的铁水里一样。
叶肥叽看到我突然倒在地上翻滚惨叫,她一下就吓哭了,老医生和朱大勇则站在一边,等待着那血红戒指从我手指上脱落。
大约二十多秒钟左右,中指的烧痛感渐渐减轻直到最后消失,我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喉咙都叫哑了,但那血戒依然戴在我的中指上。我无力的伸手看了看,五根手指都好端端的,并没有被什么烫伤,连脱皮都没有。
叶肥叽赶紧过来扶起我,满脸泪水的问我怎么会这样,咱们先不取了先回家吧!
我朝着叶肥叽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说还好暂时死不了,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朱大勇不靠谱啊!
这下再也不敢泡第二次了,原本以为把手指泡进这月经血里,那血红戒指就会像成熟的水果一样自行脱落。
朱大勇此时也走过来,装出一副很关心的表情问我,小哥你感觉怎么样,这血戒反抗太激烈了,看来只有缩骨法能取下了。
我有气无力的问他什么缩骨法。
朱大勇说缩骨法就是能够将骨头缩小,弯曲的本领,这是一种从东南亚那边传过来的奇术。普通人从五岁练起缩骨法到入门起码得二十年,练成之后能躲进一个小空间里,如墨鱼一般能穿过狭小的缝隙或者孔洞。
我叫朱大勇挑重点的说
朱大勇笑了笑,说他有一种药吃了能暂时进行缩骨,就是那种药太贵了点,他也只有一颗........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你的药我可不敢拿身体试验,说着就站起来,让叶肥叽扶着我往门外走去。
朱大勇和那老医生见状都急了,问我这是干什么呢!这戒指不打算摘了吗?
我说摘啊!先前还以为你们真有法子,没想到把我折腾去了半条命,这戒指还安然无恙戴在手上,现在还要让我吃什么莫名其妙的缩骨药,这不是想害我命吗?不能信了。
朱大勇一脸的歉意,说他只是低估了这血戒而已,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肯定能成功。
我推开了他没再理睬,和叶肥叽直接走到了街上,回头看朱大勇并没有跟上来,便叫叶肥叽赶紧找个旅店住下。明天一早就回家,先不折腾了,这血戒戴着就戴着先吧!有机会了再取下来。
我和叶肥叽沿着大街上走,最后找了间小旅店住下,只开了一间房但是里面有两张床。
在这小旅馆里睡着没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床前有人,猛的睁开眼一看,看到一个大斧子朝我手上劈来。
我的经历也算多了,人已经不是普通的少年,猛的一个斜翻身,那斧子重重砍在了床板上。
好家伙,这要被他给砍到,手臂非得直接给卸下来不可,我和他有何深仇大恨,竟然出手就这么重。
我趁那人斧子卡在床板的一瞬间,握紧拳头一拳就朝他胸口打去。我虽然个子不大,但从小干重活长大,那双手的力气扛起一包水泥和玩一样,大部分成年男人的力气还没我大。那人被我这重重一拳打在胸口,一下就打断了他两根肋骨,我的手也打的骨折般的疼。
那人惨叫一声,放弃卡在床上的斧子夺门而出,我没有追出去,扭头看了一眼叶肥叽的床,哪里还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