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快看!”
刚刚离开金钱阁,李思行正沉思之际,李景的声音突然就在一旁响起。
抬起头,顺着李景所指的方向望去,李思行看到了和他们一样的一行三人。
为首之人头戴帷帽,面覆轻纱,看不清具体的容貌,不过从身材和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一名女子。
而在女子的身后两侧,则跟着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年轻女子,似是为首那名头戴帷帽女子的侍卫和侍女。
两队人擦肩而过,李思行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便见到刚刚欢送完自己三人的侍女迎了上去,很是恭敬的样子,不像是在接见顾客,而像是在接见领导。
金钱阁的人
没有太放在心上,李思行一敲李景的脑袋,让他别盯着人家乱看。
对此捂着脑袋的李景表示,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在盯着人家看,说的李思行是哑然失笑。
抬头遥望天色,西边的天际已现黄昏,想了想,李思行还是带着李景和姜烨奔向了锦衣卫的镇抚司衙门。
“喂,我说兄弟,能不能让一让”
“凭什么是我让而不是你让”
“找死是不是”
“来啊!怕你不成”
一路上,李思行见到了不少玩家的身影和属于玩家的势力驻地。
游戏内14天,开服足足两周的时间,足够大部分的玩家完成新手任务并创建自己的势力了。
其中玩家的身影自是不必多说,比他上次从青山郡城离开的时候不知要多上多少,而那些将势力驻地选择建在了城内的玩家们,他们的门派领地要比城外的看上去规整许多,但同时也要小得多,有的甚至就是一个院子。
至于势力的性质,光是李思行看到的,就有武馆、帮派、宗门甚至还有镖局!
这幅情景怎么说呢,说乱不乱,可说不乱也乱,要知道玩家本身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群体,再加上又是游戏中,虽说死亡的代价是删号重来,但也显得有些肆无忌惮。
这不眼前,李思行面前就有两名玩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打了起来。
最主要的是吧,他们门下的弟子又没有修为在身,更没学会什么武技,这么一伙十几个人在这里火拼,当真有那么一种混混打群架的感觉。
最后还是衙门里的捕快赶到,这才终止了这么一场闹剧。
跟着负责押送闹事玩家的捕快一起赶到锦衣卫的镇抚司衙门,李思行隔着老远就看见了排得长长的队伍,这些玩家都是来登记的。
只可惜锦衣卫并不是十二个时辰工作制,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就得散去,明天再来,或者干脆就不走了,熬夜通宵排队。
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李思行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卢冬,不过同时也等来了郅槐的召见。
“郅大人找我”
李思行稍稍一愣,他确实没想到自己和郅槐竟然还能够有所交集。
“是的,千户大人让我带你去见他。”
卢冬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千户为什么要找李思行,李思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只能让李景和姜烨暂时等在门口,自己则跟着卢冬去见郅槐。
还是熟悉的楼阁,只不过第二次前来,李思行已经转变了心态,再没有当时的紧张之感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自己这次也没犯事不是
“来了”
楼阁内,郅槐脸色有些苍白,左手拿着茶杯,右手捧着书卷,抬眸看了李思行一眼。
“千户大人好兴致。”
行了一个晚辈礼,李思行心里也是忍不住感叹,郅槐江湖人称“苍鹰”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是在形容他的爪功和行事作风外,也是在形容郅槐的眼神,当真就和苍鹰一般,让和他对视的人本能就会感觉到一股压迫之感。
不过,看郅槐苍白的脸色,应该是之前和拜月教的执事石杰交手时受的伤还没好
“不必多礼,我此次叫你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放下手中的书籍,郅槐随手从一旁的桌面上拿起了一张纸,附着真气,扔给了李思行。
明明只是一张轻薄柔软的纸,可是经过郅槐的手投掷而出,却给人一种石子破空的感觉。
不敢怠慢,连忙伸手接过纸张,李思行拿起看了一眼纸张上记载的内容,眉头一挑,对郅槐此次来找自己的目的大致已经有了推断。
“李阳当年号称‘齐州侠盗’,乃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当年不止一次从锦衣卫的围剿之中安然脱困,纵使是宗师亲自出手,也奈何不得他……”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郅槐转头遥望窗外的夕阳,似是感慨道:“只恨当年我未能官拜至此,未有和李阳交手的机会,也不知道是他这‘老鼠’跑得快,还是我‘苍鹰’追的快。”
沉默不语,李思行将纸张折好,郅槐对李阳的态度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什么是侠盗
杀贪官,救斯廉,劫富济贫
说白了,心可能是好的,但行事手段却是偷,是盗,是贼!
郅槐这种酷吏,自然是最看不上这种侠盗的。
官吏贪污,自有朝廷法度处置,百姓受灾,自然也有朝廷负责安置,可所谓的侠盗倒好,打着为国为民的名号行盗贼之事,是收买人心江湖叫好了,可置朝廷法度于何在置朝廷脸面于何在
这要是不处置,是不是人人都能打着为国为民的名号行盗贼之事了
那这天下还不乱了套!
所以当年,李阳不只是“齐州侠盗”,同样也是北明朝廷发出了缉捕的四大恶人之一。
“都说父债子偿,我锦衣卫自然是没有这么个说法的,但看拜月教的样子,显然是不这么想的。”
眼见李思行久久不曾回话,郅槐也不在意,自己开口挑起了话题。
“是,想来李阳当年应该是从拜月教那里偷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导致这么多年后了,拜月教依旧没有忘记此事,甚至找到了李阳的儿子李景。”
李思行思绪翻滚间,已然准备好了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