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你啥?图你貌美如花?他身边好看的女人还少吗?图你没品味,在家里还邋里邋遢的?那这倒是有可能,但我觉得吧,霍先生还不至于如此重口味。”
青苗苗一本正经。
阮清颜怒吼,“青苗苗,咱俩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啦?”
“你只要智商在线,咱俩就还是最好的朋友。”
青苗苗拍了拍她的手。
阮清颜眼冒火花,“你智商才不在线,你全家都不在线!”
“我哥死后,我全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她一时口无遮拦的,说了最不该说的话。
见苗苗流泪。
阮清颜心也碎了。
两人抱在一起。
她道:“算了,权当是为了景哥哥吧,我欠他一条命,这次,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无所谓了。”
“那你是同意啦?”
“嗯,我晚一点就给霍星宴打电话。”
阮清颜颔首。
青苗苗吧唧一口,亲她脸上,“宝儿,我爱死你啦!”
入夜,七点多,送走青苗苗后,阮清颜整整给自己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心里建设,才鼓起勇气,拨通床头柜纸条上的号码。
“嘟嘟嘟——”
三声等待音后,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地址发给你了,发型师和造型师都在门口。”
言简意赅的叙述完,霍星宴挂断电话。
阮清颜满脸蒙逼的去开门。
同一时间,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简讯——
【鸿海路,311号,清苑】
清苑建在一座山上,整座山从半山腰向山腹人工挖出一个平台来。
平台上建造仿古建筑。
红砖绿瓦,围墙不高,人站在旁边能露出脖子和脑袋。
从那里往外看,小桥流水,竹林翠绿,若到了冬天,白雪皑皑一片,更是不一样的景色梦幻。
然而,这些对清苑的描述,也仅限于圈子里的口口相传。
有资格进入清苑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了。
“夫人,梳妆完毕,请您过目。”愣神间,两个女仆左右搀扶着她,带她去一面可以移动的穿衣镜前。
镜子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儿青丝挽起,做流云髻。
古朴的头饰装饰其间,步摇银光闪闪的流苏在雪白的耳边一晃一晃,摇曳生姿,好不宁静美好。
再往下看。
一身大红色汉服穿在身上,上等云霞绸,行止间,自带七彩霞光,故名云霞绸,极其难得,一寸就要几十万。
更别提上面的缂丝双面绣,完全还原老祖宗的古老工艺。
随便一个图案,绣出来,光绣娘的手工费,就要几百万了。
这个霍星宴,人古怪,出手也阔绰的非同一般。
“夫人,霍家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古老家族,第一次见公婆,要守的规矩很多,但您也别太紧张,一会儿在路上,会有人亲自讲授给您听的。”
一女佣职业笑,眼神却很空洞的说道。
阮清颜柳眉倒竖,拒绝,“我只是配合霍星宴走个过场,至于什么规矩,我不学,也没必要学。”
学会了也没用,反正迟早是要离婚的,等离了婚,大家就各走各的阳关道,谁也别妨碍谁。
女佣淡淡一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另外一个女佣去备车。
车子是一辆迈巴赫,车牌一水的零。
不愧是他霍先生,样样精致,半点都不能将就的!
快十点,车子驶入清苑。
清苑外面几乎没有任何光线,只有进了主宅大院,才隐隐看到一点亮光。
“夫人,我刚才教您的礼仪,可是记清楚了?”
礼仪老师循循善诱的问道。
被洗脑一路的阮清颜苦着一张脸,木讷的点头,“嗯,都记清楚了……”个屁!
长篇大论一路。
这霍家的规矩,简直比古代宫里的规矩还多。
她听的昏昏欲睡,基本上是一个字没记住。
下了车,阮清颜左右看了一圈,蹙眉问道:“霍星宴呢?”
“少爷在客厅等着您呢。”还是两个女佣中的一个回答。
她们差不多是全程跟着她。
阮清颜心道:新媳妇第一次来婆家,虽然是被逼无奈,可身为丈夫的某男是不是也要亲自出来迎接啊!这会儿子居然连个面都不露,果然之前在苗苗面前的温柔和关心都是装的!
狗渣男!
一边骂着,一边跟两个女佣进入客厅。
客厅少说也有一百平。
现代装潢,正中有一个巨大的博山炉,一看就是有些年月的古董。
轻烟缥缈,难得的龙涎香混合着一点点冷杉木的味道,悄无声息的在空气中弥散。
“哼!星宴哥,这就是你自己选的妻子?空有一副皮囊,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哪里配得上你这个未来的霍家家主?”左侧单人沙发上,一十八九岁的少女浓妆艳抹,满脸的嫌弃和鄙夷。
霍星宴从主位一侧站起。
他走到心情很不爽的阮清颜身边,眉目淡淡,清冷的皮肤像是在脸上覆盖了一层积雪,丝丝缕缕的向外散发着寒彻入骨的气息。
少女吓得缩了缩脖子,嘟囔,“才娶回来就这么护着,就不怕她的下场和那个贱人一样?”
那个……贱人……??
阮清颜思虑飞快旋转。
她看过不少玛丽苏小说,深受其害。
尤其对什么替身梗啊,契约婚姻梗啊,特别热爱。
现在被那少女这么一提醒,她立刻确信,霍星宴会和她回家滚床单,还和她结婚,完全是因为自己可能有哪个五官长得比较像他的白月光。
他为了睹物思人,才非要娶她的!
渣男!狗男人,你是真的狗!
我好好一纯情美少女,就这样被你给糟蹋了,还不情不愿的给你做替身,我怎么就这么悲惨呢?
想哭!
“雅儿,你嫂子不懂规矩,难道连你也要失了分寸吗?”主位上,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面容艳丽的斥责道。
霍雅儿忍气,咬牙道:“是,奶奶,我错了。”
老太太看似是在教训孙女,实则话里话外都明确着她对阮清颜的不喜欢。
阮清颜倒是乐意自己被他们霍家所有人讨厌。
这样一来,霍星宴就算不想和她离婚,也没辙了。
“哎呀,妈,清颜第一次来家里,难免紧张,您这么严肃,会吓到她的。”
霍星宴的母亲沈翠优雅的走过来。
她端庄和顺,鼻子和儿子长得很像,尤其笑起来,鼻尖都会稍微往上翘一翘。
很可爱……
思及此,阮清颜猛得想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