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很乱,敷衍道:“雅儿,陈总助还没到陈家村,这新郎不在,谈结婚的事情就有点草率了,我们还是先去村子上的民宿住几天,等陈总助来了再说吧。”
“哦,好。”
霍雅儿很乖。
阮清颜瞪一眼被她数落到石化在原地的陈翠华,提醒一句,“人不分高低贵贱,有钱人不该自视甚高,没钱人也不能无理取闹!世界都和平了快一百年了,人心要是还不能真诚一点,那就真猪狗不如了!”
话毕,她牵着霍雅儿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出陈家院子。
村中心,靠近村政府的东边有一小型民宿。
民宿不大,一共就是十几间房。
现在冬季,基本没什么来爬山看风景的游客,因此民宿基本就是空置着的。
“老板娘,麻烦给我们两间房。”
阮清颜和霍雅儿一人一间。
可前台后面的老板娘却很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啊,我们的民宿现在就只剩下一间房了,您看二位都是女孩子,要不要住一间?”
这里只有一家民宿,她们还有的选?
最后,她和雅儿两个人挤在一张大床上,聊了一会儿天,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
她看见穿着一身铠甲,脖子上围着一块红色布巾的男人,很是帅气的从一匹汗血宝马上翻身而下。
他手里拎着两只野兔子,兴高采烈的朝她走了过来,“娘子,我回来了,晚上我们吃烤兔肉,你最喜欢的。”
话音未落,一支箭,嗖得一声,擦着她脸侧娇嫩的皮肤,直直插入男人的心口。
“长安!!!”
睡梦中,她是那么喊的。
可从床上坐起时,她满脑子都是霍星宴的俊脸,还有他全部的温柔,以及招牌式的幽怨表情……
“呜!堂嫂,现在都下半夜了,你不睡觉,你去干嘛啊?”
霍雅儿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翻身,人基本就是没醒。
阮清颜披上一件长款羽绒服,小声道:“你睡你的,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
民宿后面有一个小院。
老板娘是九几年的大学生,在城里把钱赚够了,就回到乡下老家来放肆生活。
所以她很有情调。
别人家的大棚里种的农作物。
只有她这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甚至有些还有药物的作用。
阮清颜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里面,耷拉着脑袋,大口大口呼吸着芬芳的空气,试图压制住自己心中浓烈的,几乎快要脱缰的不安感。
她甚至几次掏出手机,找到大橘猫的微信,想要打视频电话给他。
看到他好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但就在摁下拨出键的前一瞬,她的手,总是僵硬的,没有下文……
“该死的!阮清颜,你和霍雅儿信誓旦旦说教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么难以自持的感觉呢?你给我冷静一点,冷静冷静!”
阮清颜又深吸了几口气。
胸口忽然一堵,紧接着就是弯着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有轻微的过敏性支气管炎。
但过敏源不是花粉。
可现在这股子难受劲儿,几乎让她想要立刻离开大棚都做不到。
她潜意识让双手紧紧抱住微微隆起的腹部,身子尽可能的缩成一团,以此来减轻呼吸不畅的窒息感。
“小桃子!”
就在阮清颜以为自己真的会直接憋死在花棚里的时候。
一道人影,因为奔跑的太快,差不多就是虚幻着,出现在她面前。
阮清颜抬起头,咳嗽到眼睛里都是模模糊糊的眼泪。
她看不清,只是寻着身体的本能,软软的,声音像是安装了甜味十足的弹簧一样,叫道:“影子……哥哥??”
“是我,小桃子,我是影子,我说过,我回来了,而且!我发誓,我绝对绝对不会再离开你,无论你肯不肯让我留在你身边,肯不肯重新信任我,我都不会走了!”
霍星宴将半昏迷状态下的阮清颜从凳子上抱起,快步往花棚外走去。
陈鹏等在外面。
他身后的阿三和阿七抓了两个人过来。
其中有一个,就是这间民宿的老板娘。
那老板娘冷着脸,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抬起头,嚣张的看向霍星宴,笑道:“霍星宴,你小的时候不是我们少爷的对手,如今,哪怕你有本事抓了秦墨轩,并且让景粤出卖少爷,却无法真正打败少爷,少爷的人无处不在,只要他想,你最宝贝的妻子一定会死!”
花房里有轻微毒气灌入。
但幸亏霍星宴一早就有防范。
在让小男孩给小桃子的晕车糖里面,放了一些解毒的成分。
既能保护三个小家伙,也能保护母体不受到伤害。
“死……吗?嗯,这是个很适合你们夫妻俩的动词。”
霍星宴说的轻描淡写。
而他的眼里,全程都只有怀中的阮清颜。
从后院离开。
身后是一男一女怨毒的诅咒,和痛苦的呻吟声。
他捂住小桃子的耳朵,因为她皱了皱眉,估计是被吵到了。
翌日。
一大清早。
柔软的阳光透过纱帘,暖和和的笼罩在她缩进被子里的软甜娇躯。
可一翻身,被子从身上滑落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