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克鲁咬牙,骂了几句脏话后,马上追过去,“阮清颜,你个贱人,你果然是骗我的!你给我站住!站住!”
砰!的一声。
郑绍伦不知从哪个方向突然冒出来,一记铁拳,分分钟将斯克鲁给干翻在地。
斯克鲁掉了两颗门牙,抱着红肿不堪的脸,发疯一样在地上痛呼打滚。
阮清颜目瞪口呆的看着怒火中烧的郑绍伦。
这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爆发起来,居然会如此可怕!
郑绍伦甩了一下刚才出拳的那只手。
他一步跨上前,又是对斯克鲁一通拳打脚踢。
阮清颜拽住他,看向他的手腕,柳眉紧蹙,声音都急促了起来,“郑先生,你的手腕受伤了,千万不要乱动,我捏一下,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阮清颜只是轻轻在上面捏了一下。
郑绍伦就疼得脸都白了。
可他不想在宝贝女儿面前露出痛苦的一面,所以硬生生咬破口腔里的嫩肉,忍着痛呼声不发出来。
阮清颜眼眸蒙上了一层泪意,“郑先生,你这是伤了骨头了!你是不是疯了?明明都五十几岁,不是什么年轻小伙,你刚才那么用力去揍斯克鲁做什么啊?”
明明喊一声,叫来保镖就能解决的事情。
郑绍伦为何偏偏自己动手打人?
郑绍伦抬手,擦了擦女儿眼角的泪花,很勉强的笑道:“因为爸爸想要亲自保护自己的女儿啊,你现在还没有真正当母亲,等孩子们出生之后,你就能明白爸爸的心思了。”
这一声爸爸,不再让阮清颜觉得不舒服。
反过来,她有一种重获亲情的期待感。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会场的主办方经理小跑着赶过来,先是三鞠躬后,才苦着脸,道歉,“郑先生,霍夫人,都是我没有好好管理,让斯克鲁这个根本没有邀请函的人混进了会场,要不是郑先生及时赶到,我想今天的事,怕是覆水难收了。”
同时得罪霍家和郑家。
那这位经理背后的老板,怕是要九死一生了!
阮清颜并非圣母,也不会轻易就原谅一个疏忽职责的经理。
她坐在救护车上,用居高临下,又过于冷漠的眼神扫了一眼经理,道:“引咎辞职,是你唯一的选择,还有,斯克鲁那边,麻烦你告诉警方,我是不会同意私下调解的,我要让他坐牢!”
“是,霍夫人。”
救护车的门关上,车子亮起红蓝棚灯,扬长而去。
车上,阮清颜一直盯着急救人员给郑绍伦处理手腕上的骨折。
她不时就问一句,“他会不会残疾,那只手接骨之后,应该还是可以正常活动的吧?”
医生欣慰一笑,对着郑绍伦说道:“郑先生,看来您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阮清颜想解释,“不是的,我……”
郑绍伦抢先一步,“那是当然,我们郑家的千金,自是不会差的。”
医生羡慕的再看一眼有些窘,却没有再次解释的阮清颜,“霍夫人,您真是人生赢家啊,无论是家人还是婚姻,您都拥有了最好的。”
可是曾经,她也一无所有过!
而这份幸福,来得太过突如其来了。
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
郑绍伦做了一个接骨的小手术,出了手术室,就转入了顶层的VIp病房。
院长亲自来探望,骨科专家们会诊后,得出最终结论。
“霍夫人,您放心,郑先生只是轻微骨裂,不是很严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手腕的活动是不会受限的。”
阮清颜一听这话,总算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亲自送走院长和专家们。
在走廊,看到闻讯,急匆匆赶来的霍星宴。
“霍……”
“老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陌生号码是你打来的,是我的疏忽,都是我的问题!”
霍星宴一把将阮清颜搂入怀中。
总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紧张感。
阮清颜没挣扎,只是乖乖靠在他怦怦乱跳的心口上。
她闷声道:“霍星宴,我想了一下,我能够接受外公和爷爷,或许郑绍伦也可以慢慢去相处看看,毕竟……毕竟他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而我也一直希望拥有一个真正爱我和关心我的爸爸。”
霍星宴颔首,将她抱的越来越紧,“只要我在你心里还是排在第一,我不介意。”
阮清颜哭笑不得,锤了他胸口一下,“滚蛋!霍星宴,我实话告诉你,你在我心里早就不是第一位了,我的三个宝贝儿子才是我的天选第一。”
“那我第二?”
霍星宴将她稍微推开一点点,低头,黑洞一样的瞳孔,好似有类似于委屈讨好的光芒在深处一闪一闪。
阮清颜笑了笑,“不不不,第二是整个秦家,毕竟我已经是秦家家主了,我要为我母亲的家族负责任!”
霍星宴显然是憋了一口气。
可他硬生生吞了下去,继续追问,“那第三?”
阮清颜还是摇头,“第三肯定是郑家啊,我再怎么说也是郑家唯一合法继承人啊。”
霍星宴咬了她耳朵一下,幽怨,“那就是第四。”
“嗯……”
“老婆,如果我在你心里连第四都排不上的话,我是不是很失败?”
阮清颜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深深一吻,声音软软甜甜的说道:“霍星宴,如果你不会故意骗我的话,我想,你在我心里,是永远的零号!”
在第一之前的绝对第一!
沉默一瞬。
一个漫长的吻,在两人唇齿之间疯狂升温,最后沉入久久的缠绵。
翌日。
阮清颜是在隔壁的病床上,是在霍星宴赤果果的怀抱里醒过来的。
她揉了揉眼睛,努力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混乱后。
一眨眼,她的脸颊就红透了。
“喂,霍星宴,你赶紧起来,这里是医院,郑先生还在隔壁病房呢,你马上把衣服给我穿上,我要去照顾病人了!”
阮清颜在床上踹了霍星宴好几脚。
霍星宴懒洋洋翻个身。
头发有些蓬乱的他,细碎的碎发遮挡在额头,发梢戳在睡眼惺忪的眼皮上。
他稍微睁开一点眼睛,点墨般的瞳仁在碎发间若隐若现。
这样一幅美男起床图,真是快让阮清颜窒息了!
阮清颜赶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裹着被子,有点落荒而逃的钻进卫生间。
泡澡、洗漱。
顺便给身体降温。
再出来时,霍星宴已经在另外一间浴室整理妥当。
此刻正站在穿衣镜前系领带。
“那个,我帮你吧。”
结婚快一年半了。
阮清颜这个做妻子的,还一次都没有给丈夫系过领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