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呢？”
李红杏儿被逗笑了，“你自己的手机，我上哪儿知道去。”
“不认识啊。”
王小六儿说着，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喂？王先森吗？”
“诶呀！”
虽然对方故作腔调，但王小六儿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来电话的是李薇。
王小六儿一下就笑了，“诶呀，你怎么还号了？”
“骚扰电话太多，懒得接，所以直接就换了一个。”
李薇说着，拿着手机暧昧一笑，“我刚到江城，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啊？好久没见了都！”
“这都几点了，姑奶奶！”
“啧！怎么个意思？不给面子是吧！”
“不是不是，你看你！”
李薇是少数几个被王小六儿央求着办过事儿的女人之一，欠着人家人情呢，所以，王小六儿相比之下倒是没那么硬气，他挣扎着起来，虽然不太饿，但还是直了直身子，“那在哪儿呢，我去找你啊！”
“不用，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就行，我开车接你去！”
“那多不好意思！”
“得了吧，谁不认识谁啊！”
李薇咯咯笑，“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火锅店呢。”
“等我吧，很快。”
“好。”
王小六儿把电话挂了，然后看向李红杏儿，“又是个老板。”
“李薇吧？”
“可不是么？”
“诶，她最近跑哪儿去了，好久没看见她了！”
“之前不是跟人闹起来了么，虽然没倒下，但也拼了个两败俱伤，现在估计也出去避避风头了吧？”
“那么有钱的人，也有怕的人么？”
“那是，李薇虽然厉害，但比她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王小六儿起身，“我去洗个脸，看看这位大小姐又有什么吩咐。”
“那还有什么吩咐，我都能猜到。”
“哼，你以为，人家跟你似的？”
“去你的！”
李红杏儿笑骂一声，“我先下楼了。”
“嗯。”
李薇很快就到了，打了个电话，王小六儿就下楼去了。
出门前看小妮子坐在门口儿玩手机呢，在她脑袋瓜上还摁了一下，“上班摸鱼！”
小妮子龇着小白牙，跟王小六儿做了个鬼脸儿。
有些日子没见了，见到李薇的时候，看她穿了一套白色的小西装，打扮得十分漂亮。
这女人肤色雪白，身形高挑，天鹅颈，瓜子脸儿，长得大气又漂亮。
尤其是那小嘴儿，凹凸有致，很是性感。
王小六儿一上车，李薇立即凑了上来，“这么久没见，想我没？”
“哟呵，这么直接的么？”
王小六儿被逗笑了，“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要不是郝媛媛提起来，我都忘了这茬儿了！”
“我去国外住了一段时间，散散心。”
“带着几个小鲜肉，环游世界呗！”
“哈哈！”
李薇笑得很是灿烂，“我倒是想，没那能耐啊！”
“拉倒吧，你都什么级别了！不过提起这个事儿，我还想问你呢。那个郝媛媛，什么底细？听说，是你介绍她来这找我的？”
“算是吧，之前，聊天的时候，我推荐过。”
李薇一扭头，挑眉问道，“说起这个，她那个事儿解决了么？”
王小六儿摇摇头，“没那么容易，但我也给她开药了。”
“知道什么病因么？”
“长期服用药物，副作用。”
王小六儿一挑眉，“那个药，你也用过么？”
“我倒是没有，但是听说过，她也是遇人不淑，让人坑了估计。”
李薇说着，摇摇头，“我现在又不缺钱，可不像掺和那些烂事儿，弄不好，把自己都搭进去了。那个小圈子里聚集着一群一心想勾结大佬，奋力往上爬的年轻人，我现在用不着这个。”
王小六儿点点头，“问题是，你不惦记大佬，但是有大佬，惦记你啊！”
王小六儿暧昧一笑，“前几天，我听人说，某个重量级的人物好像又盯上你了吧？开价不低啊！这都第几个了？”
“嗤，开价一个亿，我也不干。”
李薇一撇嘴，“也不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想让我伺候他，想什么呢！”
“都得别人伺候你，是吧？”
“得了吧，别人说这话，也就算了，你这么说，没意思了吧？”
李薇白了王小六儿一眼，王小六儿暧昧一笑，“咋的，不乐意了，要收拾我！”
“去你的！”
李薇看起来挺高兴，眉飞色舞地，“走吧，吃饭去！”
“其实我都吃完了。”
“再吃点儿，吃饱喝足了，还有正经事儿呢！”
“啧啧啧！”
“你啧啧什么！”
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起去吃饭去了，王小六儿其实真不饿，李薇喜欢吃日料，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就在一边陪着，王小六儿看起来对郝媛媛的事情十分好奇，对李薇说，“郝媛媛，听说有一家拍卖公司的股份，这事儿你知道么？”
“知道啊。”
李薇点点头，“怎么了？”
“那个事儿怎么弄的，你知道具体的么？”
“也没什么，有一次出去应酬，让个老板给灌醉了，带出去以后，当天晚上就给拿下了。郝媛媛醒了以后就急眼了，那边儿自己理亏，自己提出来的，后来算是花钱消灾呗？郝媛媛也怕这件事闹大，对自己名声不好，看对方道歉了，还算诚恳，这事儿就那么地了。反正，这事儿怎么说呢，郝媛媛也不是那什么，说无所谓吧，也不是，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事儿吧，就可大可小。”
李薇撇着小嘴儿，有点儿不屑，“而且，我说一句实话，说是对方有钱有势，推不了，但我觉得，就这响晴白日的，真想推掉的饭局，没有推不掉的，你去的时候知道对方没怀什么好心思，你非去干什么？我就不去！”
王小六儿一撇嘴，“你说的都对，我也是这么寻思的。”
“没什么意思。”
李薇继续说道，“再说了，人家也表示了，你也同意了，还想怎的？”
“嗯，是那么个事儿。”
“诶，不对啊！你对郝媛媛的事儿挺上心啊！”
李薇忽然一侧头，上下打量着王小六儿，“怎么的，对人家，有想法啊？”
王小六儿点点头，“对对对！你咋那么聪明呢？这不像请你帮帮忙么！”
“去一边儿去！”
李薇直接被逗笑了，“你就鬼扯吧！你多大能耐，我还不知道啊？这点事儿还用我帮忙？”
话说完，李薇看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你跟我说实话，你真搞她了？”
“我有毛病啊？”
王小六儿摇摇头，“郝媛媛，的确是个大美女，但我对她，没有什么想法，我实际上是有事相求。”
李薇一挑眉，很好奇的样子，“你求她什么？”
“那家拍卖公司的事儿。”
“你看上那个公司了？”
“不是，是那个公司，买过一样东西，只是个传说，网上看不到东西的照片，所以，我想看看。”
“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办了。”
王小六儿点点头，“这边的事情办了以后，下一步，还得找个人，诶，对了，你知道那么多事情，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老教授，叫商文同？”
“没有。”
李薇摇摇头，继续说道，“我搞电商的，又不是搞学术的，我哪儿知道！不过，你要是知道对方是哪个学校的，说不定，我能研究研究！万一跟他们有合作呢？”
王小六儿一挑眉，“那我问问！”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李薇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一脸傲娇，“能不能使上劲儿，是一回事儿，愿不愿意伸手，是另一回事儿！”
“哈哈哈哈哈！”
王小六儿倒是一点儿不担心，反而笑了起来，“这话让你说的，我感觉，你肯定能帮我！”
“别臭美了！”
“不信你等着！”
王小六儿意味深长地瞄了李薇一眼，然后把手机拿了出来。
——割——
同一时间。
古玩城后巷的小吃街，几个衣着噗通的老男人坐在一起正在撸串儿，喝着啤酒。
一个胡子邋遢的干瘪男人明显是个头头儿，低着头，不说话，另外一个略微年轻一些，看起来像是伙计模样的男人往前凑了凑，小声说，“爷，出去的人跟了一路，回来说，这人从咱那出来以后，溜达一圈儿就跑去玩儿去了，吃喝玩乐，也没干啥正经事儿！应该不是钓鱼的。”
老头儿耷拉着眼皮，“知不知道，他是干啥的？”
“那不清楚。”
男人摇摇头，“不过，看那样子，定然不是警察。”
“还是小心点儿。”
老头儿耷拉着眼眼皮，继续说道，“现在风声紧，一切小心行事。”
“那小子看样子挺有钱，不是一般人。”
旁边坐着的正是王小六儿见到的那个店老板，他撇着嘴，喝了一口啤酒，放在桌子上，“而且，有点儿眼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行内人。”
“我打听过，方圆百里之内，没听说有这么一号新人。”
一边儿一个穿着迷彩服的老男人擦了一把脸，略微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不像以前了，姚爷走了以后，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混，好多过去一起的兄弟，都改了行，就算现在还在的，也都小打小闹，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没意思。”
“那小子，我也看见了。”
干瘪的老头儿抿了抿嘴，“他虽然年轻，但龙行虎步，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不是一般人。”
“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爷，这你都看得出来？”
“哼，我要是没有这点眼力，还能行么！”
老头儿说完了，略微直了直身子，“吴老狗出事以后，风头越来不好，我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观望观望。”
“可问题是，现在这行情，弟兄们手里没钱，日子不好过啊！”
一边穿着迷彩服的压低声音，“咱们老哥几个，倒还好说，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可问题是，手底下那些个小的，不是这么寻思，东西出来了，一直不脱手，难免，他们心里犯嘀咕。”
“咋个？”
干瘪老头儿脸色一沉，“你老小子，现在连几个小生瓜蛋子都摁不住了？”
“不是那事儿。”
迷彩服摇摇头，继续说道，“现在，这年轻人不像咱们那时候了，没长性。你要是不给点儿甜头儿，赶明儿，说不定就去别人那里了。”
“要不，咱挑那些不太惹眼的，先出几件儿。”
店老板商量的语气，“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然后再说别的！您看如何？”
“哪有那么容易。”
干瘪老头儿思量了一阵子，“要不，先找几样东西，甩给老刘吧。”
“不能给他！”
几个人一听这话，都直皱眉，“那老小子，可不是个正经东西！东西到了他手里，那还能成了？上次那件东西，他六十万出的，咱们才弄了十万！什么玩意儿！黑吃黑，也没有那么干的！”
“可不是怎的！”
另外一个也忍不住吐槽起来，“那些个东西弄出来，咱们废了多大的劲！他可好，坐享其成，大头儿都给他了！底下的人都对他有意见，就算知根知底，那又如何？不能便宜他！绝对不成！”
干瘪老头儿点点头，“道理是那个道理，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可现如今，吴家出事了以后，还有谁，能吃下这些个东西？”
“要不，咱们往南边儿想想办法？”
店老板说着，一挑眉，“现在，南边儿的生意，好做些！”
“主要是不知底细。”
迷彩服说着，微微皱眉，“上次，青山道瘸子，不就是让一个外地的给坑了么，要不然，也不能进去！当时还说是一个老主顾给介绍的呢，谁知道，到底是个雷！我打听了，听那些人的意思，这事儿不好弄，弄不好，是出不来了。”
“要我说，眼前这小子，还是可以试试。”
那店主说着，直了直身子，“不行，咱不出面儿，先找两个底下的人敲敲门儿，让兄弟们先看看这人的成色。”
众人纷纷抬头，“试试？”
干瘪的老男人捏着酒杯，晃了晃，“那就，试试。”